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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现在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阿轻,你的生活不能只有演戏。或许你爸是对的。要不,你先出国休息两年,等回来了再演戏可以吗?”“彤姐,两年后回来,还有人记得我吗?我还有戏可以拍吗?”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们大人就是这样的吗?一口一个我们的未来,为什么你们不能考虑一下当下,当下我的需求是什么?!你们希望的未来就是我想要的吗!”“阿轻,你听话。”“我以为你明白我!你为什么突然向着江槐说话了,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啊,你为什么也要背叛我。”江轻不给对方劝说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一拳砸在墙上。没有人站在他这边。没有人是真的在乎他。他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孑然一身长大,背着一腔热血,却凉于身边人。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蔺寻的不定时sao扰又来了。臭屁蠢猪!:很奇妙,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早餐给隔壁小邻居喂点什么,小邻居怎么还没吃腻包子?瞧瞧这些早餐【图片】,馋吗?臭屁蠢猪!:嗯...你现在应该在吃晚饭吧。吃得什么啊?没有我陪你吃饭,是不是都食不下咽啊?江轻嗤了一声,看着他秀的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沉默半天,突然冲外面吼了一句:“我要吃包子!”“诶好咧!什么馅的都行!”于阿姨在外面候了半天,就等着他开口呢。他一个人足足吃了三笼包子,当真是什么馅都有,拍了张照片发给蔺寻嘚瑟嘚瑟。臭屁蠢猪!:太油,小心长胖,胖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江轻这下实在没忍住,编辑道:那可太谢谢您了!刚准备发送,就看见对方又发了一条。臭屁蠢猪!:我就爱你。江轻手一颤,点了发送。——胖了我就不喜欢你了,我就爱你。——那可太谢谢您了!草(一种植物)蔺寻发了个猫猫大笑的表情包。臭屁蠢猪!:“不客气,关爱弱势群体是应当的。”江轻丧了一整天,这会终于燃起了斗志,给蔺寻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臭小子,几天不见你真是皮子松快了是吧?来,让爷爷我跟你紧紧皮......你丫才是弱势群体呢,你不止弱势,还弱视弱智弱鸡。”那边不说话了。江轻等了一会,心道该不会骂傻了吧?“喂,你……”“你声音怎么了。”蔺寻问。“嗯?”“哭过?”“……没、没有!”“想我想哭的?”“滚吧你,想也是爸爸想儿子的那种想,想念你的零花钱到没到账。”蔺寻低声笑了起来,磁性得很,听得江轻耳朵麻麻的,心说这狗男人也太会了。他要是换做寻常女人,还不得当场跪下喊亲爱哒?“为什么哭了呢?”蔺寻很认真很不解地问。“我都说了,没!有!”“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蔺寻顿了顿,又压低声音,“以后都不许哭了。”江轻愣了一下。“要哭也只能在我的床上哭。”蔺寻超级磁性地说。“死去吧你!”江轻恼羞成怒地挂断电话。深夜,他毫无睡意,盯着天花板瞧,上面住着他的逝去的母亲。四五岁的记忆虽然不多,但总有几件事是烙在脑海里的。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他回忆里是有江槐和母亲恩爱和睦的画面的。江槐原名叫江淮,但母亲说小时候算命先生说她命运单薄,生命线枯萎萧条。所以她很爱槐树的花,虽不艳丽,但生命力旺盛,于是江淮便改名成江槐。就为这事,爷爷当年就没同意他们的婚事,把江槐撵出了家门。谁知两人不仅没分手,还先上车后买票,有了孩子。改名的事是听爷爷说的,但江轻至今都怀疑是爷爷唬他的,因为江槐压根没有心。在他浅薄又深刻的记忆里,全是母亲最后的模样。她住在阁楼里,被江槐软禁,两人每日在楼上吵吵闹闹,偶尔还会打起来。江槐脸上身上总是出现不少抓痕,而母亲则是身形消瘦,璀璨的双眼渐渐失去了光泽。江槐不许他上楼,更不许见她。母亲在房间里哭,他就在外面嚎。某日他提前放学,偷偷溜回家,里面装着一把偷偷去配的钥匙,他想带着母亲一起逃离这个鬼地方。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见母亲穿着她最好看的礼服,头发高高地盘起来,正坐在化妆台前描眉。见他进来,温柔地笑了:“阿轻,你来看mama了。”“mama,我来带你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别的地方?”母亲呆怔了片刻,莞尔一笑,“好啊,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好了。”江轻关上门,忙跑过去抱着她,委屈道:“为什么?mama不要我了吗?”“mama不是个好mama,不配做你的mama。”母亲把他抱起来,“对了,你上次去拍的戏喜欢吗?”“喜欢,拍戏真好玩。”母亲看着他笑,笑着笑着,眼角落下一滴泪:“阿轻,你先出去玩会吧。”“你不跟我走吗?”“不,你要留下,你要好好长大。”母亲牵着他的手走到门外,弯腰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关上门。他不明所以,蹲在门口等她,然后听见凳子砸在地上的闷响。江轻经常会想起这一幕,要是他当时稍微机灵点就能发现不对劲,要是他黏着人不松手,或者抱着她一直哭,她会不会因为自己而留下来?而且,就算是临终叮嘱,母亲也没说一句“听父亲的话”,只是让他好好长大而已。好好长大,一个人长大。还真是应了她的话呢。他翻个身,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才想起来这里没有药。这时,手机又亮了起来。他拿起的一瞬间,竟然在想会不会是蔺寻。一看,果然是他,这次发的是语音。臭屁蠢猪!:睡了吗?小妹想给小嫂子唱首歌。他疑惑地点开下一条语音,是一个五岁多的女娃娃的声音,嗲嗲的,甜甜的,中文还不大利索,唱着一首中英混杂的晚安曲。小女孩唱着唱着就咯咯笑了起来,说:“哥哥,为什么不是你唱!我好累哦!”然后是蔺寻的声音:“因为你比较可爱,他不喜欢我,但是会喜欢你啊。”“咦嘻嘻嘻。”小女孩得意的笑了起来,又接着唱歌。江轻笑了笑,反复听着这段语音,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后面几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