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笑点?”卢温玉不理解,“何为笑点?为何菊花就是你的笑点?”乔然愈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菊花笑点,哈哈哈哈!救命——菊花只能是我的泪点好吗?!哈哈哈哈!”卢温玉一脸“你开心就好”的表情。这会子芸苕又来催了,“巳时都去了过半,乔公子,你看?”底下人头攒动,声音鼎沸。乔然“嗯”出一声鼻音,很是满意的样子,“拿剪刀!”“我随身带着呢!”芸苕兴奋地亮出一把錾珍珠的鎏金剪。“走!剪彩去!”大门口熙熙攘攘,有钱的人买票入场,没钱的人只好背个小板凳坐在烟水坊外,凑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整条烟水巷已经水泄不通。有人爬到树上,有人攀上墙头,还有的人最幸运,直接蹲守在自己家房顶,顺便还能收想上房顶来观看的人的钱。乔然根本没想到,自己举办的“演唱会”居然把“黄牛”这种职业提前了几百年。或许古代也有“黄牛”,只是不叫这个名字。眼下乔然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他喜笑颜开说了一通别人都听不懂“开业致辞”,然后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剪断红彤彤的绸缎。楼上放响礼花,五颜六色的绸带飘落,女孩们站在廊上往外撒花,漫天花雨,温柔香。首先出场的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个个玲珑剔透十分可爱,统一着装,衣服的颜色也是乔然亲自到染布坊去试验,才染出来水蜜桃似的渐变色,小姑娘们梳着一边一个的垂挂髻,用明亮亮的鹅黄色丝绸扎成一朵朵小花贴着发髻,她们兴高采烈地登上大牡丹的舞台,以高中低音划分,背靠背站成幸运草的队形。乔然带头鼓掌,卢温玉自然跟着乔然一起拍手,芸苕也做同样的动作,众人虽不明意,但兴起之中全都鼓了起来。“Ladiesalemen,boysandgirls——”乔然拿着自己用竹纸层层粘贴起来卷成圈做成“扩音器”,“Weletotheyanshuifang!下面请欣赏由烟水坊水蜜桃童声合唱团倾情演唱的歌曲——!另外——诶呀现在不用鼓掌啦!另外还要感谢烟水坊的演奏团!多谢他们的伴奏!”刚要开始,就听到乔然又拿起他的“扩音器”补充一句,“拜托各位演唱期间不要说话,不要吃东西!”“好!”有人带头应道。马上场面就安静下来。各种传统乐器响起,天衣无缝地配合。“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玉笛飞声曲飞扬,坊内坊外歌声绕梁。循着天籁之声钻进巷子里的一个光着脑袋的马脸叫花子,遭到周围的人嫌弃的目光。他不以为意地往里头拥,嘴里还念念有词“真好听啊!是仙女在唱歌吧!”前头一位大婶回过头来推了他一把,“别做声!欸——原来是个叫花子!走开些!”那人赔笑,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闭上眼睛不做声了。烟水坊里面刚唱完,停了一会,叫花子隐约听到一个极好听的男声报出下一首曲名,“椰风挑动银浪夕阳躲云偷看看见金色的沙滩上独坐一位美丽的姑娘眼睛星样灿烂眉似星月弯弯穿着一件红色的纱笼红得像她嘴上的槟榔她在轻叹叹那无情郎想到泪汪汪湿了红色纱笼白衣裳呀南海姑娘何必太过悲伤年纪轻轻只十六半旧梦失去有新侣作伴……”清风摇曳似带着碧涛海浪,燕子停在枝头,好似被音乐感染,连叫也不叫一声。紧接着又唱了、、等在乔然以前生活里耳熟能详的歌曲。正是因为年代久远,传唱度广,唱着唱着不加思索就能记起歌词来,所以乔然的“教学”更加得心应手。先是他自己唱几遍,叫乐师记下宫商角徵羽,然后再叫乐师按照谱写出来的曲子合奏几遍,乔然查漏补缺,填歌词放在最后,因为乔然至今不习惯写繁体字,就借了卢温玉的手,一个唱,一个记,完工后请先生教姑娘们自己誊抄。之后搭建舞台,训练舞美,设计衣饰,无一不是乔然的心血。“各位听众,压轴的来啦!让我们热烈欢迎烟水坊的当家花旦——芸苕!为大家演唱!这首歌的故事呢是讲一个武林高手想为了自己心爱的人隐退江湖但是——”乔然话还没说完,底下鼓起掌来,原来芸苕已经粉墨登场。她戴着乔然托卢温玉用黄金打造的镂月纹云面具,犹抱琵琶半遮面,吊足了台下的人的胃口。乔然垂目,“好吧,美人当前,我不废话了。”底下已经响起了前奏,卢温玉挨着乔然轻声道,“不是废话,我听着呢,你跟我说。”乔然食指放在嘴上,“嘘——其实不用我说,你听便知道。”“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一曲唱罢,众人仍旧回味,先醒过来的人拍手称快,金银珠宝抛上牡丹台。芸苕换着方向向众人行礼,不忘说道“常来光顾”之类的场面话。这时有位肥头大耳的富家少爷站到自己座位上,像“猪立人群”似的打眼,他扯着嗓子叫道,“老子花了足足一两的黄金!一定要听乔然本人唱歌不可!”好事者跟着起劲,一时之间沸反盈天。乔然以前没钱的时候经常背着经纪人走xue接私活,去一些听都没听说过的乡镇地方拼盘演唱,可惜他的歌曲要么太古风要么太小众,老百姓们喜欢接地气的歌曲,越闹腾越受欢迎,对乔然的那种风格,自然不感冒。现在有这么多人眼巴巴地求着自己唱歌,这种感觉……还真爽!唉,乔然刚才还面露喜色,立刻又头顶乌云。以前崔砚说过,不许他在别人面前唱歌,“教学”是为了让烟水坊的姑娘们有一技傍身,登台献唱不可相提并论,若崔砚回来知道,指不定怎么折腾自己,这个“罪”还是能免则免。他举起“扩音器”说道,“你们想听我唱歌,一两黄金怎么够,等你们中间谁能比崔砚更有权有势,我定与君夜夜笙歌!”一提崔砚的名字,无人应话。原来死变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