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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提议过几天去春猎,朕已经同意了,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京中那些武将的能力,春猎的事宜你好生安排。”金福忙道:“是,奴才会打点好陛下的行程,只是……”金福窥一眼傅徇的神色,试探着问,“这次春猎,不知陛下准备带哪位娘娘同行?”傅徇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情绪晦涩不明,定了定神后,问道:“他最近怎么样?”这个“他”指的是谁,金福自然明白,傅徇不去后宫,金福自然也不会去,内务府那些事没人来回禀,所以他对甘泉宫的处境并不是十分清楚,于是回道:“奴才听说,韫玉公子并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理事了。”傅徇冷着脸,“他还要和朕置气到什么时候?”金福大气不敢喘,小心提议,“陛下此次春猎要带上韫玉公子吗?”傅徇拿过寝衣自己换上,不悦道:“不带,朕自己去。”“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金福走了之后,承光殿只剩下傅徇一人,他兀自坐在床榻上,撑着床沿,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这段时间前朝事务繁多,白天很少有时间想起沈之秋,一到夜里,傅徇就不免会想起他,想起他那日跪在地上,满是抗拒的姿势,傅徇自认已将他捧在了心尖尖上,却不知他还是这样戒备,一言不合就摆出君臣那一套来,如今还犟着不肯先来低头,果真恃宠而骄,合该冷他一段时间。傅徇叹着气独自睡去,不再多想。春猎的队伍五天后正式出发,去的依旧是兰陵皇家围场,傅徇出发当日,沈之秋才得到消息,他略感惊讶,下了座榻来到门口,可是甘泉宫离得远,他什么也看不见,清风拂过,沈之秋莫名觉得眼底有些干涩,他垂下眼眸一言不发回了屋子。沉香给他奉茶,顺嘴提了一句,“陛下此次春猎,随行的只有前朝大臣。”沈之秋没有应声,只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后宫不得干政,自从与傅徇疏远之后,沈之秋对朝堂事务一概不知,此次春猎或有原因,又或是单纯的散心,不管是什么,都与他毫无关系。傅徇走后,后宫越发安静了,如今没有皇后,以郑贵妃为尊,郑贵妃向来不愿其他人去给她请安,于是后宫三个人便都在各自宫里闭门不出。沈之秋院子里的花草被他打理的极好,相继开了花,甘泉宫春意盎然的,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这日,沈之秋正在廊下煮茶,甘泉宫的门被叩响,银杏开了门,见王美人安静站在门外,银杏略微惊讶,给王美人请了安后,侧身将人迎进来。王美人只身前来,沈之秋也满心疑惑,但是人既然来了,他断然没有往外赶的道理,站起身与她互相见了礼,王美人看着他煮茶的工具,温婉一笑,“叨扰了。”沈之秋让银杏为王美人上了茶水,两人在侧厅坐下,沈之秋才问,“不知王美人突然到访,所为何事?”王美人面露惊讶之色,诧异道:“不是公子请臣妾前来的吗,说是甘泉宫蔷薇开的极好,邀臣妾前来一赏。”说罢环顾四周,“贵妃娘娘还没到吗?”沈之秋心头突地一跳,暗道不好,还没等他起身否认,甘泉宫的门便被人从外面撞开,他忙走出去看,边旗带着好几个太监,将甘泉宫围了个水泄不通。王美人也察觉到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跟在沈之秋身后走出来,边旗看到二人,拿出周太后的手令,扬声道:“将他们二人绑了,送到永寿宫去!”几个太监便要上前绑人,沉香几人不知道原因,只能死死上前拦住,奈何边旗带来的太监力气极大,将她们掀翻在地,上前就要拿人,沈之秋沉下脸来,喝道:“大胆!”他的气势吓到了几人,沈之秋挺身而立,不动声色质问边旗,“不知韫玉所犯何事,太后凭何拿人?”边旗道:“你们二人趁陛下不在,私自苟且,秽乱后宫,奴婢凭太后懿旨前来调查,还请二位主子跟奴婢走一趟。”王美人听到这两个词,吓得脸都白了,她确实是接到墨兰的通传才只身前来的,不料竟是个圈套,可她自己心里有鬼,此时吓得说不出反驳的话,腿一软,就要倒下,慌乱中扶住了身边的门框才不至于丢脸。沈之秋听后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后忽而笑了,看来周太后要趁着傅徇不在处置他了,之前的种种行为包括揭穿周意心的事,想来周太后已经怀恨在心,不准备再留他了,可是这个罪名未免太大,他正言厉色道:“嬷嬷可不要信口雌黄,污人清白。”“是不是诬陷还要太后审过才知道。”边旗说罢冲着那群太监道,“还愣着干什么?”太监顾不得沈之秋的身份,边旗有太后的手令,自然是以太后之命是从,于是上前将沈之秋和王美人牢牢扣押住了,沈之秋挣扎几下,却根本挣脱不开,在沉香几人的哭喊声中,被边旗押着去了永寿宫。第35章审问沈之秋和王美人被直接带到了永寿宫的一间暗室,所谓暗室,及四面都是高墙,只在一面墙上开了个小门和一扇小窗,常年不见天日,有的娘娘主子喜欢在自己的宫殿里修个暗室,用来关押审讯罪人。永寿宫的暗室点着两盏灯,只能照亮沈之秋周围的一小块区域,那些太监将他们二人绑来后就走了,沈之秋抬头看去,周太后坐在他的正前方,面前的小几上放着一个灯笼,边旗恭敬站在旁边。沈之秋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跪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周太后幽幽开口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王美人吓得只知道哭,沈之秋看不清周太后的模样,但他知道此时她一定满脸的得意,他端正跪着,冷冷道:“太后娘娘胆子也不小,私自处置后宫妃嫔这样的事也敢做。”周太后动了一下,烛火的在她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她冷哼一声,“哀家是这后宫的主人,有什么不敢做的,陛下既然管不好,只能哀家替他管了,你们还不从实招来。”“不知道太后希望我们招认什么?”沈之秋毫不露怯,定定地问。周太后道:“你们这对狗男女,以前就多有往来,这次趁着皇帝出宫,更是明目张胆暗通款曲,还不认罪吗!”沈之秋气急反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哀家让你们自己招,是给你们机会,免受皮rou之苦,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边旗,拿给他看。”周太后对边旗说。“是。”边旗从身后拿出一长条的木质盒子,走到沈之秋和王美人身前,打开来,里面是一幅画,边旗慢慢将画卷展开,借着暗室微弱的光,沈之秋看出来画中的人是他,他骑在马上,疾驰而来,笑的意气风发,画的应该是那年他同傅徇一起去春猎的场景。这画显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