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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顺序,很自然的接过话头,慢慢说:“就是!老古董正被我们搓着呢,咱们今天就好好的弘扬弘扬传统文化,庄家,热乎没?”薛纪良看着周镜钟,示意他可以打出第一张了。“热了热了哈哈,四万!”周镜钟率先打出一张四万。这小插曲就这么水过去了。一局看运势,打得快三五分钟,慢的十来分钟。风风火火十几局打下来,薛纪良和司前政的手气最好,他俩轮流胡,喻熹和周镜钟的火候就差得远了。周镜钟纯粹是因为南北地域差异太大,连牌数都不一样,他很不习惯南方麻将的玩法。喻熹则是一贯的手气差,他其实很少打麻将,一般逢年过节在家陪客人时他才会凑脚打一打,也说不上喜欢。这幸亏不赌,要是赌,他逢赌必输。喻熹一看,司前政坐的是北风位,上位。“欸我说前政啊,咱俩换换位置呗,让我也坐坐上位沾点火?”司前政笑着说:“你就属于麻友里边最水的一波,我直话直说啊,你坐哪儿都没用!”“我说你这个同志啊,组织是怎么教你说话的?人家说话都讲究留三分,就你耿直!”边说着司前政还是很主动的跟喻熹换了位置。薛纪良:“哈哈哈哈哈,我就喜欢前政这样的耿直boy,班长,你别欺负他啊!”喻熹:“好大顶帽子!我可不敢仗势欺负同学呐!”“洗牌洗牌,下把我一定能胡!”周镜钟开始大放厥词了。众人整整齐齐:“嘁——”结果一盘下来,薛纪良又胡了,他得意道:“哈哈哈,今儿这麻将搓得,一个字,爽!”喻熹有点纳闷了:“不对,你那个土豪圈子,不该玩点高尔夫骑马射击什么的吗?你们也玩麻将?你这技术,平时没少打吧。”薛纪良认真点了头:“都玩,但玩得最多的还是麻将。因为麻将的受众最广,门槛低,谁都玩得起。说到玩儿,我跟你们讲个事儿。”其余仨侧耳倾听,薛纪良认真的说讲个事儿的涉事内容,一般都是他们圈子里特别劲爆的事。“我爸以前跟我说过一件蛮有意思的事。他说之前他那圈里有个小辈,当时那人还被称作小地王,年纪轻轻的眼光特毒辣,商业嗅觉挺敏锐的一个人,十几年前耶,他就在一些三四五线城市开始拿地圈地。你们都知道吧,政府公开招投标或挂牌拍卖转让土地。”薛纪良说的是基本常识,我国土地国有,搞房地产开发的第一步是搜集土地信息,买地,获取建设用地的使用权,投标或通过拍卖竞拍,优中选优,价高者得。“这个小地王啊当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资金链出了问题吧,他想了一歪招。有天他约了土地、建设局的三个领导干部打麻将。”“这事儿有意思在什么地方呢,他不知道上哪儿找了个所谓的高人,好像是个外籍华人吧,找来跟他们三个打麻将。他事先准备了一千多万,让那高人呐,故意输,输给他们人均一人三百多万。”喻熹听到这懂了,“人家上赌场找人出老千是诈骗,故意输?他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行贿么?”高人真挺牛逼啊,专门输...还得输得平均一点。周镜钟:“就是啊!”司前政:“那后来呢?”薛纪良接着说道:“后来肯定是东窗事发了呀,领导们收了钱还没来得及暗箱cao作替人家把事儿给办了,结果就不知道被谁给匿名举报了,还不到一个星期耶,估计钱都还没捂热,仨就被双规了。欸欸欸,大饼,碰!”“再后来啊,这小地王请了个据说是很牛逼的刑辩律师。人家大律师一上来就做无罪辩护,他的辩护思路是说,就是打打麻将赌赌博,最多是违反了组织纪律,踩了红线,还不至于说是违反刑法、构成犯罪的行为。”司前政一听,有点嫉恶如仇:“呸!鬼扯!打麻将要是开钱了就的确是赌博,好,赌博是输赢不确定的随机行为吧,那领导们稳赢还叫赌博啊?狗屁!”喻熹接茬:“是啊,赌博是射幸行为,是否能获益是不确定的。这故意输,实际上就是往外送钱,明显就是一方行贿另一方受贿啊!”周镜钟:“牛逼啥呀,那律师真的学过刑法吗?”薛纪良:“哎呀我说你们激动啥,人家律师也不容易好吧。这职业就是这样,他不是纪委的人也不是公检的人,他又不负责抓违纪违法分子!有种说法,听过没,律师的正义是当事人的正义,不管他的辩护意见法院采纳没,收钱办事,他也讲职业道德的,这流程还是要走的嘛!”喻熹点点头:“嗯...也是,立场问题。”司前政有点急:“最后呢,都判了几年啊?”薛纪良晃晃脑袋:“说来也是可惜,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脸面,那小地王在被追诉前就是不主动承认,不交代自己行贿了。那没辙咯,想给他减轻处罚或免责都没机会,两年多。至于领导们,数十年前的行情啊,呵,一人三百多万。仨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人十三年。”司前政:“好!他们罪有应得,这结果大快人心啊!”刚学法律的法学狗们都是整日满嘴的公平公正,维护法律的尊严,同违法犯罪分子作斗争,正义感满满的,司前政就是个典例。喻熹:“所以,就事论事,这案子告诉我们什么,以后托领导办事千万别找他们打麻将,在麻将桌上故意输是行贿。”周镜钟:“那不是故意的呢,咱就是火不好,这很吃亏的啊!”薛纪良看了看喻熹,又看了看周镜钟:“这就是我想说的了,你俩这技术啊,跟国家工作人员打麻将搞不好就是行贿了,但跟甲方爸爸啊关系户啊什么的打打麻将,估计人家还会觉得你们会做人哈哈哈!”“......”喻熹左看右看自己的牌,有点兴奋,“嘿嘿,我胡了!哈哈哈!”薛纪良撇嘴,直接把自己面前的牌推倒了:“...休息休息,咱先休息一会儿!”喻熹也撇嘴,心说你自己胡牌的时候怎么不说休息啊,什么牌品!不过他还是看了看时间,他们搓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坐得腰有点酸了。“行吧,休息一会儿。”喻熹拿出一套四个直口的小玻璃杯,又从小冰箱里拿出他冷泡的碧螺春,给大家分享冰的冷泡茶。薛纪良喝着冷泡茶,突然对喻熹腻声说:“味道超棒der!宝宝,这里面是不是加了苹果汁呀?好香啊。你下次给我泡一个加白桃干的行不行?”喻熹又听到宝宝二字,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他的第一反应是扭头对司前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