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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出个字,“我去。”“本来就想去吧你。”李承锦翻了个白眼,“看个演唱会有什么,矫情。”许子航气闷,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支支吾吾地开口:“你说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不知道。国际漫游很贵?”李承锦翻了个身,对这类问题爱莫能助,“不会是想和你分手吧?”许子航脱口而出:“不可能。”“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他妈很难搞吗?”这一次许子航没说话,李承锦只能听见他的呼吸声。李承锦好像很能感同身受那种难以抉择,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抗拒的原因。他沉吟一会儿,问许子航:“说真的,你打算怎么办?不说别的,你爸妈万一知道了呢?”这个问题,很早以前李承锦就问过。许子航撇了撇嘴,说:“哎呀,我不想聊这个。烦死了。挂了啊。”有一些问题,不是他表现得无畏就真的能不害怕的。2011年3月,A城体育球馆内,舞台四周窜出火光,正式点燃所有人的热情。许子航坐在第三排,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尖叫震得耳膜都开始轻微胀痛。“啊——杰伦我爱你!!——”当喜欢了十几年还被写进自己作文里的男人在舞台上出现,张佳佳恨不得整个人冲到台上去,但却只能微抬屁股挥动着手上戴的荧光环。她和闺蜜两个人歇斯底里地跟着音乐合唱,唱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远米亚平原,唱我拉着线复习你给的温柔,唱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看他在舞台上安静地弹琴,自在地打节拍,夸他们“哎哟不错哦”,听他忘词后可爱地即兴表演着,张佳佳抱着闺蜜又哭又笑,眼泪鼻涕横流。“欸,你看。”闺蜜拱了拱她,示意她看旁边和他们隔了一个空位的男生,她们又疯又闹的时候那个男生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没有笑也没有兴奋,好像与这场狂欢无关,但是现在他在哭。张佳佳不自觉安静下来,台上的杰伦还在唱:“你的发香散得匆忙/我已跟不上……”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无疾而终的暗恋,有点想哭。许子航本来以为他会这样毫无波澜地看完整场演唱会,但是一响起,他的眼泪就不自觉掉下来。我要怎么隐藏我的悲伤,闭上眼睛都是你。许子航用手捂住眼睛,坐在嘈杂又安静的人群里无声地大哭,胸腔里的郁气堵得他好痛。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演唱会上各式各样的人都有,张佳佳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男生一直吸引着目光。从到,张佳佳感觉自己看到了“崩溃在窗外零碎”的样子。爱在梦的另一端吗?我只是想看你看到的世界啊。“带来最后一首歌曲。”舞台上的人双手握着话筒,“,谢谢。”——“……我想和15岁的许子航说,生日快乐,谢谢你成为我的好朋友。”姚戈的声音在许子航耳边出现,比周杰伦唱得还大声。变声期的少年嗓音沙哑又温柔,每一句都有夏天的感觉。许子航好想回到小时候,回到他们第一次一起躲雨的那个下午,姚戈从他身后追上来给他撑伞,滂沱大雨下他笑出左边的小酒窝。回到好多个快要迟到的清晨,他手忙脚乱地三五步奔下楼和拖长音喊他的人汇合。那年他们一起去小运溪,小小的姚戈抱着吉他,腼腆地笑着说:“献丑啦。”蝴蝶从他身后飞出来,落在许子航的鼻尖。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你会是我的谁,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我想你会哭。散场的时候,许子航起身低着头跟在人群后面,走在他前面的女生突然转过来递给他一包纸巾:“别太难过啦。”许子航愣了一下,吸了吸堵着的鼻子,低声回应:“谢谢。”张佳佳走出好远之后还会回头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男生的背影,刚刚给他递纸的时候,对方冲她笑了一下,让她有点晃神。从会场出来,许子航背着双肩包直奔火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绿皮火车回川岛。幸好两点有一班过路车,这个点只能买到硬座。火车内灯火通明,地下有人躺在行李包上用手臂遮光睡觉,有人从无处下脚的过道硬挤出空隙穿过去给泡面装热水。嘈杂又混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高谈阔论,教训小孩,嗑瓜子掰花生,好不热闹。许子航被两个阿姨挤在座位最里面,空气中各种气味混在一起,让他有些反胃。他挪了挪屁股,在有限的范围内尽量调整到舒适的位置,从包里拿出mp4,戴上耳机,手指在几首歌上停顿了一下,选了一首单曲循环。对面的大叔捧着火车上的酥rou盒饭稀里呼噜吃得满头大汗,许子航并不饿,却很想念盐千区那家卤rou饭。——“我和周杰伦,你更喜欢谁?”许子航把撕掉的票根和完好的那一张放在一起,嘴角提了提,是你啊,当然是你。你是我关于喜欢的全部定义。第79章许子航蜷缩着手脚坐了一夜的火车,到了家楼下却不上去,坐在路边的花圃旁等到八点,才到铁门前去按门铃。陈思颐被他突然回家吓一跳,迷瞪着的眼睛都清明了:“不是去看演唱会了吗?回家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等她见到精神萎靡的许子航更是忍不住叫了起来,连连追问:“发生什么事了?”“妈。”许子航压下含在喉咙里的颤音,尽量冷静又克制地说:“我喜欢姚戈。”“一共是五刀。”姚戈把刷卡机转向顾客的那边,“谢谢。”等账单出来后,姚戈熟练地扯掉,顺手拿过笔递过去:“请您签字。”说完最后一句祝你今晚愉快,姚戈开始收拾推车上的薯片和桌子上的牛奶壶。咖啡机里面的残渣要拿出来倒掉,放在台面上的甜甜圈要收到玻璃罐里。做完这些,姚戈将推车分别推进旁边的小房间里,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你在干嘛?”林季森从房间外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碟片,“看不看电影?”姚戈的耳机摘下一半,摇了摇头:“作业没写完。”林季森失望地扁了扁嘴,看到他手里的一叠钱,问他:“赚到多少了?”“三百多,”一刀和五刀的纸币被他张张分类叠好,硬币丢进储钱罐里,“对了,明天你有空吗?”姚戈示意他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