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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找那种药,这里是青楼,肯定有不少,越烈的越好,”茯苓道,“我们可以开个鉴赏大会,应该有不少人愿意来花钱看。”曹玉茹开口想说什么,茯苓接着道:“你该不会想着有哪位知己会来救你吧?风月场所哪有什么真情,这你应该比我清楚。”曹玉茹颤抖着嘴唇没出声,茯苓握着刀吼道:“说!”曹玉茹身子一震:“丁月……真的死了。”丁淮眼睛赤红:“怎么死的?!”曹玉茹道:“就是……被人弄死的,她武功不高,性子又烈……”“是谁?!”“廖鹏远。”丁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眼底杀意不减:“我记住了。”茯苓问道:“那她怎么办?”丁淮打开折扇,似乎已经恢复了常态,声音却冷得刺骨:“既然她说了,就不用猪拱了。”曹玉茹刚松了一口气,丁淮就用折扇往她嘴里拍了颗药丸,接着他道:“地上那几个,躺够了就起来,我知道你们没死,把她拖进去,办好了事我就不杀你们。”茯苓放下刀,松开对曹玉茹的钳制,曹玉茹一下子软到在地上。地上几个男子去扯她的衣服。“别在这里,”茯苓道,“拖到楼上去。”邱毅指着从地下暗室里的姑娘,问道:“她们怎么办?报官吗?”张发财摇了摇头:“没用的,这么多姑娘消失了能没人知道?官府不管江湖事。”“但受害的这些女子,却不是江湖中人,只是平常百姓。”茯苓看着这些不过十几岁的女子,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安,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们发现的只是这一处,没发现的还有多少?她们也许有父母家人,想救她们却无能为力。丁淮摇了摇手里的扇子,笑道:“茯少侠,你可不像是在门派里长大的弟子。”一般门派里长大的弟子,武功虽然高强,但没接触过门派外的世界,初入江湖会有种过于单纯的一腔热血,以为一切都善恶分明。比如邱毅。茯苓收了龙牙刀,道:“入冬青门之前,我跟着师父天天在镇上卖包子,有时候走街串巷的卖,什么没见过?这天下,到哪里都是一个样。”丁淮盯着他看,又问道:“你如何知道东侧厨房有问题?”茯苓道;“一楼二楼待客,不好藏东西,有窗户的房间你肯定也查过一遍了,东西两个厨房,东侧放活禽,西侧做饭,看似没有问题,但我在厨房待过两年,我觉得这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不过转念一想,武林中人大多耳力过人,如果要藏活人,确实需要活禽来打掩护。”丁淮问道:“你怎知我是要找人?”茯苓道:“一般男子来青楼,不是找人潇洒就是找人私奔,你又让我拖住老鸨,不是找人,难不成你是想偷她的肚兜?”丁淮失笑,“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茯苓道:“要杀曹玉茹的雇主是你。”丁淮点点头,道:“我meimei失踪了好些时日,我去翼山,在薛承昱手下做事,他向我许诺会找到我meimei,杀手的消息一向是最灵通的。”茯苓问道:“为什么不去天问阁?”丁淮苦笑:“知道在哪里我也没办法救她出来,何况,我去哪里找一千两黄金?”茯苓没再多问,他看了看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子,道:“你们有家的就回家吧,没家的跟着他去库房里领点银子,”茯苓指了指张发财,“原来春风楼的姑娘也一样,愿意留的留,想走的就走,出去谋条别的生路。”阿瑶跪在地上,语气苦涩道:“若是还有别的生路,又岂会进春风楼卖身?”茯苓蹲下来看她,道:“对不住,我刚刚说的不是真心话,你其实生的很漂亮,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一入风尘,哪里还能回头?我本来就出身卑贱,如今还有何人愿娶?”她虽然厌恶这里,但她无处可去。那些人不过恋她这身皮rou,又有谁是真的爱她?阿瑶叹了口气,她看着茯苓那张白皙秀气的脸,觉得眼前的少年是她见过最温柔的男子。茯苓沉默了一下,把她扶起来,转身问道:“那个管事的呢?”红衣领事赶紧上前。茯苓道:“你把春风楼的地契拿过来。”红衣领事为难道:“这,我也不知道放在何处……”“那就去找,就这屁大点地方,”茯苓道,“你原来的主子应该还在喘气,你要不上楼去问问?”楼上正不知春秋呢,她哪里敢去?红衣领事吓得一抖:“我、我这就去找!”茯苓看了一眼剩下几个浓妆艳抹的老妈子,刚刚还对姑娘们颐指气使,如今吓得像一帮老鹌鹑,于是他道:“你们几个都跟着去找!杵在这儿伤人眼睛!”老妈子们吓得脚不沾地的跟着红衣领事去了。丁淮问:“你想要这春风楼?”“不是我要,”茯苓指了指阿瑶,“给她。”阿瑶不敢置信的看着茯苓:“少侠,我……”茯苓道:“不是白给你,利润我们五五分,以后春风楼我罩着,你管事,姑娘们愿意做什么都行。”眼看着阿瑶又要跪下来,茯苓扶住她,又道:“这里江湖人来往的多,你顺道帮我打探消息。”阿瑶自然点头,心里更觉感激,她红着眼说道:“少侠放心,只要是您吩咐的事,阿瑶必将竭尽所能!”第10章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二楼才没了动静。几人在楼下听了一晚上活春宫,如今已经可以气定神闲的坐下喝茶了。丁淮上楼看了一眼,下来时面上没什么表情,只道:“死了。”茯苓点点头:“那现在动身去潼城?”丁淮握着扇子的手一顿,惊讶的抬头看着茯苓。茯苓笑道:“怎么?不去找廖鹏远算账?”丁淮皱眉:“你其实不必……”茯苓道:“廖鹏远是潼南派掌门的儿子,如今潼城正在举办武林大会,各门派都在,你就算动的了手,也很难全身而退。”邱毅吃着包子,跟着道:“出来一趟你就死了,那我们多不好交代呀。”茯苓心想我他妈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丁淮沉默片刻,突然拱手,郑重道:“多谢。”茯苓笑了笑,用力按了一下邱毅的肩,戴上面具:“走了!”张发财昨晚整理了一下春风楼的账本,他从前在弯月帮便打理账本,对账目知之甚多,如果不行走江湖,当个账房先生也饿不死,他和阿瑶交代了一些账务上的事,阿瑶在春风楼待的时间不短,对事务还算熟悉,应当没多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