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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剑走江湖,又不是文人墨客游山玩水,随身带纸笔做什么?写游记?“有钱,你衣衫颜色浅布料多,给我一块。”茯苓从王有钱身上拽下一块布料,咬破手指在上面飞快的写下一行血字:游侠茯苓、邱毅、张发财、王有钱四人拜会薛谷主。写完抖一抖,等字迹干了后,系在乌鸦腿上。乌鸦扑了扑翅膀,向峡谷深处飞去。杀人谷。丁淮从殿外进来,大殿上所有人都身着黑衣,唯有他一人穿白衣,手持折扇,五官清秀,看着不像杀手,倒像是个风流书生,然而殿上却无人敢轻视他。他手中折扇的扇骨是用“贝中之王”砗磲(音同“车渠”)制成,白皙如玉、坚硬如石,相传为佛教圣物,扇骨中藏有天下奇毒,毒可杀人于无形,有时比明刀明剑更令人胆寒。因此,丁淮被江湖人称作“毒扇书生”。丁淮将手中布料递给座上人,随后恭敬的退到一旁。座上一人身穿黑色斗篷,腰佩黑鞘长刀暗夜,他眼角下垂、鹰钩鼻,看起来面脸阴郁。此人便是杀人谷谷主——杀人刀薛承昱。薛承昱打开布料,一股内力迎面而来,气势磅礴。字迹极乱,只能堪堪认得懂,在血色下却极其张扬恣意。这是在不动声色的透露实力。薛承昱随手把布丢到旁边的火盆上烧了,对丁淮道:“带他们下来吧。”峡谷上四人等了不久,就见一白衣青年出现在崖边,自远处持扇而来,峡谷上的风吹得他衣袖翻飞。只见他拱手道:“在下丁淮,奉谷主之命,带四位大侠前往杀人谷。”茯苓看着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生了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让茯苓有几分熟悉感,于是茯苓摘下面具,道:“有劳。”丁淮这才细细打量茯苓,心下不免讶异,茯苓身着黑衣,上有银线绣纹,身姿挺拔却有些纤细,墨色长发用银带束起,更衬得他皮肤白皙、面如冠玉,身后黑鞘大刀看似古朴,但刀气逼人,给他平添了几分煞气,然而一双柳叶眼,看过来时极勾人,这样的气质在同一个人身上却不显得矛盾。但无论如何,拥有如此浑厚的内力,这竟是个少年人!“茯少侠真是英雄出少年。”丁淮带着四人七弯八拐,来到一个隐蔽的断崖口,这里竟然藏着一个用铁索吊着的铁笼子。“丁大侠亦然。”方才丁淮一出现,张发财就在茯苓耳边小声介绍了。“此物名为风梯,可借助它抵达谷底,”丁淮拉开铁门,伸手向里,道:“请。”邱毅三人眼中有几分犹豫,茯苓倒是毫不迟疑的第一个走进去了,三人眼见他进去了,也就不再犹豫,跟着进去,丁淮最后走入,把铁门拉上。风梯缓缓向下,风吹得人衣袖乱飞,丁淮问道:“四位可有人畏高?”茯苓轻功很好,跟着不归道长到处爬山跳屋顶,自然不怕,他本来还打算自己运功下去呢。张发财和王有钱也还镇定,唯有邱毅面色发白。丁淮道:“若是畏高,还需早些克服才好。”从风梯上下来,便能看见一片黑色的建筑,亭台楼阁、房屋塔楼,无论是房顶还是墙壁皆是黑色,让人看着觉得无比压抑。丁淮带着他们向最大的一座建筑走去,问:“几位可能猜到为何都是黑色?”茯苓道:“黑色沾了血看不出来,好清理。”丁淮点点头:“没错。”来至“杀人殿”,殿上点着火,光线依旧很暗,两旁黑压压的站了一片人,使什么兵器的都有,男女老少俱全,面无表情的看着茯苓四人。“谷主,人已带到。”丁淮拱手,又站回了薛承昱身后。茯苓四人道:“见过薛谷主。”薛承昱开口叫了一个名字。接着人群中有一男子提剑直向茯苓而来。张发财认出此人:“是刀疤狼——杨绥!”茯苓拔刀,同时对身后三人道:“退后!”男子脸上有一道刀疤,一出剑便招招都是杀招,茯苓看出这人想要他的命,于是也不留情,侧身剁过一剑,回身就是一刀。浑厚的内力凝在龙牙的刀刃上,伴随着冲天的杀气,杨绥的剑断成两半,鲜血喷在大殿上。殿上众人收起了眼中的轻视,开始重新打量茯苓。薛承昱道:“看来你不太待见他。”“他长的丑,扎的我眼睛疼,”茯苓说着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而且我觉得被这么丑的人盯着看,很吃亏。”薛承昱道:“其他人先下去。”很快大殿上只剩薛承昱和茯苓四人。薛承昱坐在殿上,问道:“你想要什么?”茯苓:“。”薛承昱点点头,目光迅速扫过茯苓身后的龙牙刀,道:“你在翼山当三年杀手,三年期满我就给你。”茯苓讨价还价:“两年。”薛承昱看了他一眼,竟然点头:“成交。”薛承昱又问其他三人:“你们既然跟随茯苓,便也算作翼山杀手,我不亏待自己人,你们想要什么?”邱毅道:“我要一对上好的刀。”张发财、王有钱齐声道:“我们要钱。”都不难办,薛承昱自是同意了。茯苓道:“不如先兑现他们的,给点甜头,左右我也跑不掉。”张发财觉得自家老大真是艺高胆大,完全不怕,敢跟杀人刀讨价还价,刚想劝一句,谁料薛承昱竟然也点头了。四人离开杀人殿,丁淮带他们去住处的时候,张发财都是懵的,杀人刀薛承昱竟然这么好说话?茯苓道:“这有什么奇怪,我提的要求又不过分。”丁淮带他们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五间厢房,同样是黑砖黑瓦,还种着一棵歪着的老树,虬根盘绕,枝桠上零星挂着几片叶子,这树看着没死,可也实在不像活着。丁淮拱手道:“这里就是诸位今后的住处,诸位好好休息,在下还有事,就不再叨扰了。”说完他便从院子里出去了。茯苓看着他走了出去,道:“这丁淮倒真像个知礼读书人。”张发财道:“听说他原来确实是个儒生,官场失意后拜了个师父,后来不知为何就入了翼山。”邱毅正把玩着新得的两把刀,闻言便问道:“那他师父是谁啊?”“这个我也不知,”张发财摇了摇头,“丁淮入翼山不到两年便名声大噪,可知他师父应当也是个厉害人物。”邱毅道:“读书人弯弯绕绕的,想的多心思深,那人一看就不好糊弄。”“那就少忽悠他呗。”茯苓大摇大摆在院子里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