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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乖巧,很有点不谙世事,实则心志坚定。因此这次回了武林盟,宁拂衣有意让谢惭英多住几天。但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碰上了今年的初雪。细软的雪花一团团砸下来,五彩缤纷的山林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天地之间茫茫一片,从窗口望出去,只看见漫天飞雪,远处的天空压在地平线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了。谢惭英缩在屋子里不愿出去,前两天还兴致活泛地四处溜达,此刻却沉默寡言,坐在炭火边用匕首胡乱刻着一块木头。宁拂衣心中酸疼,干脆提议和谢惭英一起学希声剑法的新招式。谢惭英当然不管那是不是楚家的秘籍,师兄让他练,那他就乖乖练。两个人将屋子腾空,宁拂衣嘱咐心腹四下把守,不许人进来。他们拿到的秘籍不光有剑招,还有内功心法。其中颇有高深精妙之处,常常不得不停下来钻研探讨。谢惭英在武学一道上其实天赋极高,有时虽然无法理解秘籍里文字的意思,但招随心走,误打误撞解开了好几处宁拂衣疑惑难解的地方。两人沉迷其中,转眼竟然已过了一月有余。最后一次对招,两个人都已将招式练得纯熟,裴明却还没有出关。宁拂衣知道此次英雄宴已经给烟波庄送了邀请帖,干脆和谢惭英商量着直接去金川,到时候有机会再交还秘籍,顺便打听一下萧茗的下落。落了几次大雪后,天终于放晴,两个人换了厚衣,一路往东南方行。行了二十余日,眼见快到金川,盟主却忽然送来消息,让宁拂衣去西边助宋堂主裁决两个门派之间的争斗。谢惭英顿时不满:“怎么偏只叫你做这些跑腿打杂的活儿,你是左护法,又不是饭堂伙计。两个破门派打就让他们打去,整天闲得无聊只会扯皮打架。必定是那个孔小草背地里说你的坏话,故意不让你去英雄宴,他自己好去出了风头,抢下一任盟主的位置!”宁拂衣听得好笑,但自己虽然不喜热闹,英雄宴这种全武林齐集的盛会也还是想要见识一番,更想带着谢惭英去见见世面,便干脆给宋堂主去了一封信,仍旧和谢惭英往金川去。谢惭英高高兴兴道:“等着,我去英雄宴上揍那个姓孔的去,到时候师兄你也不是左护法了,武林盟就你一个护法才好。”学全了希声剑法后,二人内力大有进境,宁拂衣估计谢惭英如今要对付孔藏花已然有余,心下甚慰,但还是嘱咐他道:“希声剑法和踏月流星这两门功夫,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显露,你只用师父教的功夫就行。”作者有话要说: 阿英的取绰号日常:沧浪四狗,唐泥鳅,孔小草……有一种古代乡村古惑仔的既视感……下两更是周日和周二哈,mua~~☆、河灯到了金川城里安顿下来,距离英雄宴开始已只有两天时间,宁拂衣说自己不便以本来面目示人,免得给盟主发现,干脆易容成了谢小壮的样子。易容完成后,竟然真的和谢小壮一模一样,谢惭英围着宁拂衣仔细打量了好几圈,时而捏捏脸,时而戳戳胸,不由得惊叹:“连手感都一样,师兄你连易容术也如此精通!”宁拂衣呵呵呵干笑几声,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问:“午饭想吃什么?”谢惭英想起以前谢小壮每天照顾自己的衣食起居,问得最多的就是吃什么,从来都是依着他的喜好,下意识便答道:“鲫鱼汤和红烧豆腐。”宁拂衣道:“又吃这个,出来之后吃过不下十回了,不腻吗?”“也好久没吃了,而且师兄你不是最爱……”谢惭英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吃过好多回。”宁拂衣:“……”想把自己嘴巴缝起来。“额……之前问谢小壮的时候,他跟我说的。”宁拂衣面不改色。“是吗?”谢惭英却总隐隐感觉什么地方奇怪,心念一转,随口问,“我看那羊皮纸上没剩下几个名字了,阎空出了海,剩下的人会不会来英雄宴?”“很有可能,咱们到时候暗中打探一下。”宁拂衣见他变了话题,暗暗松口气。“哼,这上面的人没一个中用的,大多也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也就一个霍通天还勉强算是条汉子,干干脆脆地受死。”谢惭英想到那一晚,霍通天这样精熟水性的人,连几个心腹一起围攻,竟也不是谢小壮的对手,当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时想来,却大不对头。“师兄你还记得,上次在桑水河里,你怎么伤了霍通天的吗?”谢惭英忽然问。宁拂衣道:“当然记得,不过当时水下太黑……”“果然是你!”谢惭英跳起来,一把捏住宁拂衣脸上的“肥rou”。宁拂衣张口结舌,没想到谢惭英竟然套他的话。难怪手感都一样,谢惭英手上加力,宁拂衣却因为吃惊,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谢惭英出山之后一直用的宁拂衣的姓,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谢小壮会姓“谢”,明明武功那么差,就算轻功了得,又怎么能在沧浪四魔的围追堵截下安然无恙。最重要的是,谢惭英终于发现,师兄和谢小壮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你为什么要骗我!”谢惭英气得把宁拂衣的假脸捏得变形,就跟那晚在霍通天府门外一样。想到自己每天对谢小壮呼来喝去,时常不是发脾气就是打打杀杀,想到那些时日的思念,却没想到人其实就在身边。宁拂衣本来也没打算瞒谢惭英太久,不过是一直不知怎么解释,和“谢小壮”在一起时,谢惭英明显要轻松得多。他揉着被拉变形的脸,等到揉得恢复了原状,才去拉谢惭英的手,讨好地笑:“我们阿英这么聪明,竟然一下子就猜出来了。”谢惭英甩开他,把头扭到一边:“别说好听的,你……你明知道……”明知道我想你,却不肯说明真相。宁拂衣换了正经的神色,道:“当初你离开沧浪山,问我要不要和你一起走,我当时没答应,所以出来之后怕你生气。再则你总担心我会怪你杀了人,若我就这么跟着你,你恐怕只顾着让我怎么高兴,怎么喜欢,却全然忘了你自己怎么高兴、怎么喜欢。”谢惭英本有些委屈,但听了这一番话,不禁心潮翻涌,所以师兄之所以这么做,只为了顾忌他的感受,哪怕他是去杀人,师兄也只想让他高兴?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有股情绪急于宣泄,但又不知如何宣泄,最后只能又钻进心里,带来一阵温暖和酸涩。谢惭英伸手摸了摸宁拂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