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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短刀左右开弓攻了上来,二魔攻上路,四魔攻下路。谢惭英冷笑一声,运起轻功左闪右避,叫二人连他衣角也沾不上半片。长剑格开狼牙棒,剑刃向下一转,继而横削,四魔那两把短刀竟然就此被齐齐削断。谢惭英用的是父亲谢逢留给他的家传宝剑,名字就叫归清,是世上难寻的利器,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大魔三魔见两个兄弟不敌,对视一眼同时攻上。谢惭英要对付两个人自是游刃有余,但四人连攻,又是多年兄弟默契十足,谢惭英压力陡大。但他有心要借此考校自己的功夫如何,因此反而放下与四魔的旧恨,并不浮躁,专心致志与他们拆招。浮游老人的剑法自是高明,但谢惭英别出心裁,在使这套剑法时偶尔又夹杂着归清剑法的招数,让人防不胜防,于是一时之间和四魔竟也战了个旗鼓相当。作者有话要说: 四魔:专业沙袋……☆、微痒便见一片冷月霜华之下,山巅的平台上,五个身影上下翻飞,刀光剑影在周围的树木石头上舞成一片。远远望去,五个人斗得悄无声息似的,然而杀机却在这一片乱影中时隐时现。斗了半个时辰,四魔见双方僵持不下,有心想加剧攻势一举取了谢惭英性命,无奈谢惭英好像有种本事,遇强则强,几次遇险都被他及时化解,但他想要腾出手来下杀手却也不能。大魔不欲再和他多做纠缠,干脆道:“老二,还不拿出你的拿手好戏!”二魔猛然惊醒,刚才被谢惭英气昏了头,后来又忙着与他缠斗,浑忘了自己最擅长的从不是这狼牙棍法,于是趁着其余三人缠住谢惭英的当口,一只手臂轻挥,似要挥出什么东西来。然而手臂刚抬起来,手肘处便被什么东西击中,剧痛之下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他脸上惨然变色,颤抖着声音道:“那老头又来了!”其余三人一听,纷纷退出战局,警惕地望向四周。此时月明风息,空气似乎在山巅上凝滞不动。但听得一阵急遽的沙沙响声,挟带着内力的一股劲风朝四人扑面而去。三魔脸色骤然苍白,道:“是他,快走!”四个人转身便要逃走,谢惭英追了上去,道:“别走啊,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呢。”二魔不敢多做停留,手臂朝后一挥,一股淡青色的烟尘便在他们与谢惭英中间绽开。“阿英小心!”宁拂衣闪身过去,把谢惭英拉到一边,躲过了那阵烟尘。待二人凝目再看时,山间早已没了四魔的影子。谢惭英不服气地大喊:“你们才是缩头乌龟呢,一听到我师父的大名就吓得屁滚尿流!哈哈哈!还沧浪四魔呢,我看是茅厕四狗才对!哈哈哈哈!”宁拂衣扭过头去瞧他,见那淡淡的银辉之下,带着面具的少年叉着腰纵声大笑,笑声融进月色里在山峦间蔓延成一片,那样的清朗、肆意。山风吹起少年的发带,拂在宁拂衣脸上,带来一阵轻微的痒。然而这痒却并未因发带的离开而消失,而是渗进皮肤里,顺着血液流到心底,在那里化成实质,轻轻抓挠。“茅——厕——四——狗——”谢惭英还自顾得意地大笑,“明年爷爷再来,你们早早把尾巴夹好了,否则爷爷把你们变成秃尾巴狗!”宁拂衣也忍不住笑起来,道:“这么开心吗?”谢惭英笑累了,微微喘着气,漆黑的双眸里映着即将落下的弯月,道:“师兄,再过一年,我一定能轻轻松松地打败他们。”宁拂衣点头道:“我相信你能。”他说得过于认真了,谢惭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干脆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来,问:“师兄,你为什么不像师父那样管着我?你不怕我变坏吗?”宁拂衣走到他旁边,替他挡住了微冷的山风,道:“阿英会变坏吗?”谢惭英垂首,一手摩挲着剑柄上雕刻的鲲鹏图案,想起小溪旁那块山石上的字,低声道:“说不定呢。”宁拂衣夸张地叹了口气,道:“阿英觉得,变坏了会开心吗?”谢惭英抬头,盯着远处在微风中摇晃的树梢,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我也不知道。”宁拂衣伸手,摸摸他的头,道:“阿英会开心就行了,师兄在呢。”谢惭英心头一颤,感受着对方手掌传来的淡淡温度,望着宁拂衣,看见他星光月色下的眉眼,如夜色般温柔。“师兄一直在吗?”“一直在。”这一晚二人悄悄溜回竹屋,第二天浮游老人没什么异常,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晚上偷溜出去的事。这一次,宁拂衣在山中逗留的时间多了些,除了教谢惭英武功以外,平日里偶尔给他讲讲江湖上的事,但大多都是些野史逸闻,听起来有趣,好像外面那个江湖安宁而充满趣味。但有时去山间瀑布游泳时,谢惭英看见宁拂衣一身的伤疤,便知道那个江湖是残酷而血腥的。他猜想,这样的江湖也是恶的,否则师兄怎么会受伤呢。等自己练好了功夫,便要把这江湖洗刷一番,叫它变得好一些,叫师兄少受些伤。自己不可避免是要杀人的,多杀些人,是不是就离那个“至恶”近了一步?这些心思全都埋在少年的心底,宁拂衣毫无察觉,他眼中的那个少年,眼神是清澈明亮的,像夏天的星星,晴天的月亮,像瀑布落进潭水里溅起的水花和他心底那抹若有若无的微痒。谢惭英要满十八岁了,少年又往上蹿了一大截,站着的时候能顶到宁拂衣的下巴。眉眼少了些许稚气,多了两分英气,可仍然还是过于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泛着金光的溪水,像春日里的桃花,那么容易就牵动人的心神。眼见临近三月,谢惭英时时往远处的山头眺望,似乎急切地渴盼着四魔的到来。这一次,他有把握把那四个人打得服服帖帖。浮游老人却以为他想起当初允诺自己的两个条件,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出山去,便总爱在他练功的时候挑错处。剑招偏了、力度大了、攻势急了或是,笑得太开心……谢惭英:“……”宁拂衣在三月初的时候又离开了,但他说最长十日就回来。谢惭英掰着指头数了数,好像能赶上自己的生辰。等下一次师兄出山的时候,自己就可以跟着他出去了,再也不用在山里陪着这个糟老头子了。糟老头子若有所感,扭头睨了他一眼,谢惭英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糟老头子:“……”莫名不开心。三月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