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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亦道:“母亲若是气不过,罚一场便是,三叔不许人动他的心肝rou,可做母亲的,管教儿子房里的人,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不伤及性命,又能叫人长记性的法子多的是。”沈眠见她们一唱一和的,不免蹙眉。“敢问我犯了什么错,要平白受一场责罚?”二夫人道:“你对长辈不敬,就该受罚。”“若我不肯受呢?”二夫人正要发怒,却听霍老太太笑了起来,“沈家的孩子,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无可奈何?”她轻咳两声,道:“我的确是拿你没办法,你是老三的命,他好不容易活过来,我是万万不能动你一根头发丝的,可你的朋友又如何?”沈眠拧眉道:“我哪有什么朋友。”“王家那位小姐,有恩于你,还帮你弄了个假身份,送进霍家来,我若要追究她和王家的责任,你又能如何。”大夫人脸色一变,她与王莺时一向亲昵,忙劝道:“母亲,此事与王家无关……”老太太不理会她,自顾看向沈眠,“我若要整治你,多的是法子,你那异母哥哥也到海城来了,他对你真是情深义重,堂堂华东军总司令,竟和自己的亲弟弟有私情,这事若是传出去,你们沈家两兄弟,只怕要被世人戳脊梁骨!”“老夫人,如今凡事都讲究证据,空口白牙地造谣生事,后果你可承担得起?”老太太道:“何必要证据,你那大哥为了找你简直要疯魔了,只要让他见你一面,让他亲口认下这桩罪,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爷,老太太吩咐过……”“滚。”霍谦推门而入,径直朝沈眠走来,轻抚他的脸颊,问:“受了委屈没有?”他竟就当着老太太的面这样问,沈眠瞧了眼那老太太气得发白的脸,摇了摇头,道:“不曾受什么委屈,只是老夫人拿我恩人,和不记得的哥哥来威胁我罢了。”霍谦并不看老太太,只道:“母亲只是吓唬你,不必当真。”沈眠颔首,霍谦便牵起他的手,走了出去。尚未走出院子,沈眠忽然站定,不肯走了。霍谦回眸看他,问:“怎么?”沈眠道:“我腿软了,叫你母亲吓得。”明知他是胡说八道,霍谦仍是配合地道:“我背你回去。”说着,竟当真半蹲在他跟前,沈眠莞尔一笑,缓缓伏在男人坚实的脊背上,催促道:“走快些,我不想待在这里。”“好。”等他们踏出院门,老管家才进去向老太太禀报方才的事情。-才进内室,霍谦便把人压在门上狠狠地亲,“方才给足了你面子,怎么回报我?”沈眠有些喘不过气来,道:“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霍谦解开他的前襟,从雪白的细颈往下亲吻,含住他精巧的喉结狠狠吮吸,沈眠不禁低呼一声,小力地推他,道:“慢些。”男人放轻动作,低喃道:“眠儿,我这些天,就跟做梦一样。”沈眠攀着他的肩,轻喘着问:“我像假的吗。”“像。”沈眠便笑,逗他道:“那可怎么办,你藏了个赝品,真的沈明煊葬身江底了。”霍谦闻言亦扯唇一笑,他怕的,就是那个沈明煊回来,等他记起过去,眼前的梦境就该破碎了。第160章6-316-31怀中传出均匀和缓的呼吸声,霍谦在他白嫩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少年迷迷糊糊地蹭进他宽厚的怀抱里,小声嘟囔了一声:“霍谦……”男人应道:“我在。”霍谦俯身含住他两片娇瓣轻吮,沉睡中的男孩无意识地回应他,却忘记了呼吸,只亲了一小会便憋得双颊通红,霍谦只得退出来,揩去他唇角流淌出的津液。沈眠睡眼惺忪地眯开眼眸,瞧见男人在自己身边,又安心地睡了过去,只是唇角不自觉散开一抹甜蜜的笑。霍谦拥着他,好似空白已久的心房又给填得严严实实,直到天将破晓才把人松开,起身走了出去。门外,部下为他披上厚重的披风。“三爷,四爷来了有一会了,就在院外等着,他不肯进屋。”霍谦轻哂道:“他倒是比从前更能忍。”部下不敢答话,只低着头不吭声。两人朝外走去。“王诚,你那只眼睛是怎么瞎的,还记得吗。”那人应道:“记得,两年前属下听从老夫人吩咐,从别苑带走沈少爷,本该是死罪,是三爷网开一面饶了我一命。”霍谦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这条命。”“小的不知。”霍谦走在前方,高大冷峻的身形显得格外冷肃,他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又好似掺了些别的东西,淡淡说道:“从前,你的命是老夫人的,现在,是我的。”王诚脸色一白,忙应道:“小的明白,小的再不敢做蠢事了。”说话间,已走出院门,外面那一条玉白石拱桥横跨溪水,此时繁花落尽,潺潺溪水上只飘着几片枯黄的落叶。霍天就站在桥上,单从背影上看,竟和霍谦有些不好分辨。霍谦停下脚步,他身后的人都识趣地退避到远处。霍谦瞧见自己这个弟弟,有时会羡慕霍天的年少,倘若他和霍天一样的年岁,或许心里会少几分歉疚。那孩子对他而言,毕竟还太小。霍天转身看他,似乎在极力忍耐暴躁的情绪,他在深秋的夜里吹了一夜的冷风,耐心几乎耗尽,他停在自己兄长面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想关他到什么时候,你要怎样才肯放了他。”霍谦道:“我若说他是自愿的,你想来不会信。”“这种鬼话谁信!”“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事实。”霍天轻扯了下唇,道:“你既然说他是自愿的,好,那你让我见他一面,我要他亲口说给我听,只要明煊亲口说,他想留在你身边,我以后决不再干涉。”霍谦道:“他已经睡下了,即便醒着,他也未必肯见你。”霍天嗤笑道:“三哥,你不觉得可笑么,明煊肯待在你身边,却不愿见我?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本就天真得很,如今失去记忆,更是和小孩没有两样,旁人说什么他都当真。”霍谦默然不语。霍天见他依然是那副淡定从容,好似一切都在他掌控中的模样,便恼火不已,一把推开他,转身便要闯入院子里,霍谦一干部下连忙上前阻拦,只是哪里是霍天的对手,不过片刻,便都被他打趴在地。霍谦摆摆手,那几人从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