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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能摸摸我的头嘛

    学校外面的出租屋一般都是家长、学生或者老师住的,条件相对简陋,房租也就便宜许多。

    没有电梯,许念跟着江城上了楼梯才后知后觉地问他,“江老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家。”

    其实也不能称之为“家”,他并不打算在这儿住多久,学校也可能待个两三年就走了。这座小城条件落后,他就职的学校虽说是全市最好的高中,但因为是公立的,就没有人家私立学校出手阔绰,教学设施也挺简陋,各方面都不太习惯。因为是父亲的母校,他才答应过来。

    “啊?”许念显然受到了惊吓,又差点摔倒——她一直很擅长这个。

    还好抓住了江城的胳膊。

    江城转身看见她奇怪的姿势,伸出另一只手想扶她起来,却又被占了便宜。

    她眼疾手快地,扶着江城的胳膊站稳,顺势攀上他的细腰,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胸口蹭。

    “许念。”江城有些生气了。

    “嗯?”她装傻。

    “手松开。”

    “我站不稳……”

    江城心里骂她是个无赖,亲手将腰上紧紧缠在一起的小手掰开,转身头也不回地往上走。

    送到嘴边的rou,哪会这么轻易放过。许念从侧面攻击,小脑袋钻到江城胳膊底下,抬起头故意用做作的语调说,“哥哥…别这么无情嘛……”

    “该叫我什么?”江城无奈。

    叫主人?许念倒是想,可她哪来的胆。

    “老师……”是被他阴沉沉的眼神逼的。

    “许念,你到底想干嘛?”行为上勾引,语言上挑逗,一次次蓄意玩火,他都看得明白,可原因呢?

    原本对她只是有点好学生的印象,可她过火的行为从那天中午开始,接二连三,毫无征兆,他是做了什么让她产生误会了吗?小小年纪不学好,净做些幼稚可笑还不自爱的破事,是太闲了还是sao的没边了?白瞎了这张单纯可爱的小脸。

    “我只是……喜欢你。”最后三个字散在空气里没了声儿。

    “只是什么?”

    算了,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她不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纯纯犯贱吗?

    许念眼睛里的小火苗忽而熄灭了。

    “没什么……老师,你能摸摸我的头嘛?”她问得小心翼翼,叫人心疼。

    江城拿她没办法,轻轻拍两下头顶,对她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到了,进去吧。”

    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在枝叶摇晃的树下,第二次是在橘红色的霞光里,这次是在江城家门口。

    他们已经在外面耽误了些时间,江城先一步进去,拿了双拖鞋让许念换上,就赶紧进厨房忙活。

    正对着门口的就是卫生间,许念换了鞋直接跑进去小便,江城没再管她。

    昨晚炒的菜用保鲜盒装着放在冰箱,现在直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十几分钟就摆好了三道菜。

    江城出了厨房,却没看见许念,旁边卧室的门还开着。

    这小屁孩儿,又在搞什么鬼。

    天气从今天开始转凉了,江城穿的是灰色连帽卫衣和黑色长裤。许念还是穿着裙子,绀色过膝长裙配上百搭的白色衬衫,她胸大腰细,屁股上也不缺rou,这样穿就恰到好处地显身材,可她为了藏起来不让别人注意到,特意加了件宽松的外套。

    到正午时间已经有些热了,她上完厕所出来就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了沙发上。

    许念环顾四周,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将目光锁定在厨房旁边那扇门上。这个肯定是卧室了,她想。

    床上没什么杂物,很干净,不像她的,枕头上还坐着一只小熊。

    进门左手边就是书桌,上面放着一些她懒得再看第二眼的资料。书桌右边最下面的抽屉锁着,这倒是引起了许念的注意,可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打开,只好作罢。

    衣柜门是滑动打开的,就跟厨房那个透明的门一样。打开柜门后,许念没忍住拿起那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男士睡衣,放在鼻子前小心闻了一下,想起刚刚在楼梯上抱着江城,想起他温热的手掌放在她头上,竟忽而想起那个关于李老师的秘密。

    然后她听到了江城的脚步声。

    在江城过来之前,她赶紧放下那件睡衣,关了衣柜门准备往外走。这时江城已经推开门进来了。

    “许念。”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的名字,就已经是审判。

    “老师…对不起……”做饭这么快的嘛?她计划里没有这一段。

    “你对不起我多少次了?”江城握紧了门把手,压制住自己的脾气。

    “我不知道。”她快要哭了,低下头不敢看他。

    “这事儿以后再说,先吃饭吧。”

    许念一直在找话题。

    “老师,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为什么要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工作啊?”

    “我爸高中在这儿读,他让我过来的。”她怎么知道我的学历?

    “那你就一直在这里当老师吗?”

    “不一定。”说了等于没说。

    “老师,我觉得你像我哥哥。”

    “少跟我套近乎。”

    “老师,你不知道,我爸妈一直在外地工作,我从小学起就在住校了。我姐比我大好多岁,她嫌我幼稚也不愿意跟我玩,我小时候都只能自己跟自己玩。我初中的时候有个室友,总跟我们说她哥哥对她多好多好,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想有个哥哥,又能陪我玩,又能给我欺负,多好呀。”

    “你啊,还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先。”给你当哥哥还要被你欺负?想得美。

    “哼!不关你的事!”

    “闭嘴。好好吃饭,不然怎么长身体。”

    饭桌谈话结束。

    江城洗了碗出来,见许念还坐着玩手机,就提醒她一句,“你赶快躺沙发上睡个午觉吧,只够睡二十分钟了。”

    许念跟同好小jiejie聊的正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太欠揍了。

    “许念,作为你的老师,我有权利没收你的手机。”

    学校确实有规定,禁止学生带手机进校园。这可把孩子吓坏了,立刻放下手机,乖乖闭眼躺好。

    江城看着她这副没大没小的样子,叹了口气。

    回想今天发生的种种,准确来说是,许念的所作所为,江城犯了难,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