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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吃瓜路人的幸灾乐祸和小粉红的义愤填膺,贺章遭遇了他的歌手生涯里最严重的一次舆论危机。陈好深知网民的德性,也很清楚舆论的发展态势,他轻易就能找出一个事件中的舆论爆点,然后引导舆论走向。陈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估摸着现在贺章应该挺不舒坦的,他就舒坦得不行。不过这还早着呢,等舆论一点一点地发酵成熟,他一点一点放出手中真假混杂的材料,他能让贺章接下来至少一年都不得安生,等他安生的时候,就是他在圈子里混不下去的时候了。但是他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他回家也能过上绝对舒服的生活,陈好在考虑要不要想办法搞搞贺家。陈好在网络世界里可以说无所顾忌,他在自己身上披了一层又一层马甲,套了一个又一个虚拟服务器,根本不可能有人会查到他身上,他肆无忌惮。他的本质远不是在陈最和陈最朋友面前表现出来那么懂事和乖巧,恰恰相反,他心里其实充斥着很强的戾气。陈好有很多恨,但陈最不让他恨他爸妈,陈好不知道恨谁,有时恨这个世界,有时恨自己。他唯一感受到的爱,是陈最给他的,他唯一愿意给予的爱,是给陈最的,这份爱意里包含了他作为一个人所具有的所有感情。如今,陈最有了敌人,那贺章就是他的敌人,他可以尽情地恨他,尽情地通过贺章释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恶意,这是一种无比畅快的感觉。他甚至有点爱上“报复”这件事情的本身。*贺章挂着两个乌秋秋的眼袋,精神颓靡地呆在宋昭文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他是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三天两头就被电话叫到公司协助做危机公关。每次爆出来的那些事情,要说假的也不全是假的,但是真也不够真。贺章觉得,这是自己太倒霉,歌曲上走入低谷,一件事的舆论本来有多个发展方向,可就是偏偏往不利他的方向发展,所谓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宋昭文却不这么看,宋昭文坚持有人在蓄意抹黑他,而且是个能量很大的人。这个人知道贺章很多事情,甚至他家里的事情,宋昭文怀疑是贺章身边比较亲近的朋友或者亲戚,联合了一个公关公司在搞他。事情表面看起来就是这样,可是在逻辑上又解释不通,他身边没有人有这个动机。宋昭文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贺章看着宋昭文,揪起了眉头:“不喜欢我的人很多吧。”贺章觉得宋昭文故意膈应他,宋昭文又不是不知道他基本把公司其他人都得罪完了。“我是说你比较亲近的人,亲戚朋友什么的?”“你怀疑我朋友在抹黑我?”宋昭文翘着腿坐在他宽大的皮沙发上:“也不是没有可能。”“不会的,他们没有理由这么做。”“那你怎么解释那一个个陌生账号甩出来的资料?”贺章揉了揉太阳xue:“这些都不是太隐私的信息,只要愿意深挖就都可以通过各种渠道找到。”“我找人调查了,发布这些信息的账号都不是新号,但都找不到背后的人,我觉得事情很诡。”“没那么复杂。就是平时看不惯我的人多了,现在我事业低谷,他们就找材料抹黑我,只要我重回巅峰,这些都不算问题。”贺章诚恳地看着宋昭文,“宋哥,你把陈最留下来吧,有他再替我写两首歌的话,我……”宋昭文皱眉打断了贺章的话:“小章,我觉得你过于依赖陈最了,他没那么大的本事,他就是一个小角色,他决定不了你的未来。而且,现在他这个状态,就算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的。”其实比起担心陈最写不出歌,宋昭文更担心贺章。贺章对陈最产生了严重的心理依赖,坚持认为他的失败就是因为陈最没有给他写歌造成的,如果陈最继续帮他写歌,他就能重回顶点。这样下去对于贺章来说太危险了,宋昭文不会让自己的艺人被一个枪手控制,即使陈最不愿意走,他也会把他打发了。贺章的眼神沉了下来,宋昭文拒绝了他,他得自己想办法了。“好好回去休息,把自己拾掇好,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别这一脸颓废的样子。抹黑你的人巴不得看你现在这样,你一定要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让他们相信谣言没有对你造成任何影响,知道吗?”“知道了。”第二天,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贺章的确把自己拾掇得风度翩翩,光彩照人,仿佛这个发布会不是来做澄清的,而是他的新歌发布会。难怪贺章能这么坦然,原来他们找到了那个据称被贺章霸凌的小gay,小gay替他澄清了。当年欺负他的的确不是贺章,而是另有其人,贺章只是因为在现场路过而被认为是霸凌者一伙的。不仅如此,发布会上,宋昭文还列出了长长的一串发布、转发过有关贺章不实信息的媒体公众号,并称其对不实信息的发布和扩散严重危害了贺章的名誉,要求他们公开道歉,不然就起诉他们。陈好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光彩照人的贺章,勾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太容易打倒的敌人很没意思不是吗?在他以为自己没事了,在他爬出坑的那一瞬间再给其致命的一击,比摧毁一个人生活更棒的就是,摧毁他的精神和意志,想想都让人激动得起鸡皮疙瘩。陈好看着手里贺章父亲跟第三者多次开房的记录,想象着他把这玩意儿扔到网上,把贺家的丑事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都觉得兴奋不已。特别是,贺章完全不知道这事得情况下,那时他不仅是个失败者,还沦为了一个小丑,到时如果他还能笑出来……不,正常人都不可能会笑出来。这个完全是陈好在调查贺章父亲的企业时意料之外的收获。他手上有无数个可以做文章的点,任何一个只要稍微扭曲一下就够贺章喝一壶的。短短时间之内,陈好就整理好了,然后觉得把仅仅把贺章从他现在的位置上拉下来很没意思。所以陈好想玩个更大的,比如扳倒他家的企业,让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人试试窘迫无措的生活,那种生活陈好试过,没有比这更严酷的惩罚。他抓紧时间在学习法律和财会,企业在这些方面太容易出问题了,特别是这种集团企业。这肯定是个长期过程,陈好努力要在五年内完成,因为他不换肾最多还有五年生活能自理的时间。陈好觉得五年足够了,扳倒一家公司可比建立它简单多了。第二十二章认错林渐青冷了陈最快一个月了。也不能说光是林渐青冷着他,这次陈最也没有主动去求和。林渐青不联系他,他也不联系林渐青。但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