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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只要是你信得过的人。”转眼之间,佘府已到。濮阳靖返身回宫,张小元则跑去见等了他们一夜的佘书意,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想立即动身,返回凤集县,若是拖得久了,他担心林易真的会捉住六指严刑逼问,那二师兄就真的要有危险了。佘书意显然与他看法相同:“我让人去收拾东西,明日我们便动身。”既然明日要动身,他们今日自然该要回去好好休息,张小元与陆昭明一同回到落榻的院内,正要与大师兄道别,陆昭明却忽而说了一句:“京城的雪。”张小元一怔:“什么雪?”陆昭明轻声道:“你说你想看京城的雪。”若他们此时离开,下次再来京城,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可张小元最擅自我安慰,他眨了眨眼,道:“江南的雪也别有一番滋味嘛。”陆昭明却没有说话,他看上去显然有些内疚,若不是因为他的身世,赵承阳或许根本不会找他们联手,他总觉得是自己令张小元看不见京城的雪的。张小元轻咳一声,道:“我还年轻,我可以以后再看。”陆昭明仍是很内疚。张小元看着陆昭明的模样,心中忽而便有了独特的想法。大师兄看上去很内疚,若自己在此刻问他今天与师叔说了什么,他或许会因为内疚而将一切都说出口。张小元轻咳一声,小心试探:“京城之行收获颇丰,只是有个遗憾……”陆昭明果然追问:“什么遗憾?”张小元迫不及待:“你和师叔说了什么?”陆昭明:“……”陆昭明微微别开脸,月光之下,他的面颊好似微微有些泛红。张小元不免更加好奇,可陆昭明却不肯再往下说了。张小元看着他局促不安的神色,忽而便觉得……欺负老实人,好像也没那么有意思。可若不欺负老实人,他还能怎么让一根筋的大师兄不继续内疚?张小元想了想,说:“我还蛮喜欢萤火虫的。”陆昭明看着他,好像没听懂。张小元又说:“我觉得萤火虫比雪好看多了。”陆昭明:“你说过这件事……”张小元:“……”“我不想看雪了。”张小元抓住陆昭明的胳膊,甚至恨不得按着陆昭明的肩膀摇晃,“京城最后一晚,大师兄,带我去看萤火虫!”第101章雨夜之约221.陆昭明又带着张小元去了那溪涧。天已过了三更,夜色昏暗,天气也较前几日要冷上许多,张小元跟着陆昭明走在这略有些熟悉的山林之中,却没有了上次初来此处的慌乱害怕。可他看不清脚下的路,于是还是小心翼翼握着陆昭明的手,一直走到溪涧边上,他才缓缓将大师兄的手松开。也许是天气转凉,今日的萤火虫较那一日要少,零零散散分布在山林之间,张小元寻了处地方坐下,这一回他绝对不会再在这种时候去跟大师兄练什么剑,在京城最后一夜,他要好好看一看京城的风景。可陆昭明真以为他想来看萤火虫。如今山涧四周仅有几处光点飞舞,陆昭明犹豫片刻,持剑而上。来时他记着师叔的话,和张小元各自回去换下天机玄影卫的衣服时,刻意着了白衣,山涧泉水溅湿了他的衣摆,天光那么暗,张小元只看得见月光洒在山涧之上,而大师兄的身影好似泛着光,行云流水,仍同上次一般,执剑起舞,起初身形稍慢,像是想将那些萤火虫引出来,可未有多久,他好似忽而便来了兴味。陆昭明的剑式身形越来越快,萤火虫四散开去,月影萤光都好似镀在了他的剑上,张小元支着下巴看他舞剑,不知为何,他觉得当下的场景真是美极了,好像比那一日他所见漫天的萤火虫还要美。他虽不在其中,可其中之人——陆昭明在对他笑。可其中之人,是他在这江湖之中关系最亲近的大师兄。他记得爹爹说过的话。这江湖很好,爹爹希望他能去看一看。他觉得自己好似已经看到了,江湖中有恩怨,却也有其他,如那一日的萤火虫,又如今日大师兄的剑影。他对江湖的一切定义与了解,好像都离不开大师兄。他如此想,忽而见大师兄的身形一顿,头上冒出了一行字。光线太暗了,张小元眯起眼睛,努力辨认。陆昭明:「这种时候,我为什么在练剑?」张小元:“……啊?”陆昭明:「师叔说,要与寻常一般,那这时候,我应该是在练剑的。」张小元:“……”陆昭明:「可师叔又说,要稳重。」陆昭明:「好难,我到底该干什么?」张小元:“……”陆昭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拿剑的手却已经放下了,他好似满心迷茫,不知该做什么才好,而张小元看着少言寡语头上还总是空空如也的大师兄好似忽而变成了话痨,只觉说不出诡异,他不由又开始想——大师兄和师叔到底说了什么?陆昭明内心斗争激烈,最终却还是放下了剑,走回到张小元身旁坐下,神色平静语气寻常地开始没话找话:“今天的天气不大好。”张小元:“……”陆昭明:“萤火虫也不多了。”张小元:“……”陆昭明:“京城的雪,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张小元:“……”他见张小元一句话也不说,显然有些慌了。张小元看着他,认真开口问:“大师兄,你到底和师叔说了什么?”陆昭明:“一些……很重要的事。”张小元问:“不可以告诉我吗?”陆昭明:“暂时不可以。”他说完这句话,便刻意别开脸,甚至好似还努力控制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张小元看了他半天未果,盯得时间久了,大师兄终于开始慌了,虽说他脸上波澜无惊,可他的心跳却极快,张小元在他的头上看得清清楚楚,而也正是这时候,张小元忽而便想起了阿姊与他说过的一句话。那时阿姊初入江湖,有几位侠士正恋慕她,于是她告诉张小元,若有人在他身边便要慌乱无措,十有八九是因为爱慕情切,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那时张小元还是个满地乱跑的小兔崽子,他听不懂,可此刻却不同了。他看向大师兄,略有些尴尬:“大师兄,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陆昭明强作镇定:“我没有。”张小元深吸一口气:“你头顶都是你的心跳。”陆昭明:“……”张小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