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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季尧呼吸急促地沉沉叫了声杨贺,低头用力咬住他的后脖颈,精水一股一股地射在了杨贺屁股上。尖齿嵌入皮rou的刹那,杨贺疼得失态地惨叫了声,仰直了细长的脖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濒死的阴影瞬间笼罩了杨贺,他克制不住地抖了起来,浑身都在哆嗦。季尧餍足地趴在杨贺身上,手掌眷恋地摸他的腰身,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杨贺还在发抖,眉毛皱了皱,“……公公?”杨贺眼睫毛颤了颤,失神的瞳孔缓缓聚焦,看了好一会儿,猛地一巴掌又甩在了季尧脸上,心有余悸地捂自己的后脖颈,嘶哑着嗓子道:“狗玩意儿!”季尧结结实实地挨了耳光,舌尖抵了抵,黑漆漆的眼睛盯着杨贺看,杨贺正凶狠地瞪着他,可眼眶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嘴巴还肿着,被他咬破了。季尧冷静地说:“第二个耳光了,公公。”杨贺目光不闪不避,只见季尧笑了一下,轻声说:“以后公公打我一下,我就多cao公公两次,公公尽管打。”杨贺冷笑道:“还有以后?你还想以后?”季尧对杨贺笑,露出两颗稚气的小虎牙,“我喜欢公公,当然想着以后,何况——”“公公这么可爱。”杨贺怒不可遏,阴沉地盯着季尧。季尧眨了眨眼睛,突然跪坐起身凑过去啄了杨贺一下,干脆又甜软地说:“我错了,公公消消气。”“都怪我咬太重了,把公公咬疼了,要是那一巴掌公公不解气,公公只管咬回来。”他抬了抬脖子,看着杨贺,嘴角带笑,亲亲热热地凑近杨贺,语气里跳跃着几分神经质的期待。杨贺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半晌,冷冷道:“又想耍什么花样?”季尧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嘟囔道:“没想耍花样啊,我有什么花样可耍。”他抓了件丢在一旁的干净衣裳,对杨贺说:“公公不擦擦吗?”他一提醒,杨贺才想起自己下身黏腻不堪,他狠狠瞪了季尧一眼,季尧笑吟吟地看着他,很是无辜的样子,顿时脸上火烧火燎,越发不能忍耐。“转过去!”杨贺怒道。季尧乖乖地哦了声,背对着杨贺,盘着腿,一晃一晃的,有些少年气的天真跳脱,说:“公公房间里熏的什么香?”杨贺不说话,嘴唇紧抿,昳丽的面容多了几分阴鸷,视线落在季尧的后心处。突然,只听季尧说:“其实今日我来找公公,是有桩好事想同公公说。”杨贺没什么起伏地说:“哦?”季尧漫不经心地说:“司礼监李承德已经失了帝心,公公猜,他为什么仍旧可以屹立不倒,戚薛两家对他也多有忌惮?”杨贺心思微动,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说:“御马监。”御马监掌有禁军七千,戍守宫廷,捍卫皇室。而今御马监掌印太监宿成是李承德的同乡,二人沆瀣一气,已有多年。宿成软硬不吃,手中又有禁军,他不挡自己的道,杨贺也不管他,更何况宿成命短,上辈子,宿成骑马cao练,马突然发疯,宿成从马上摔下来,过了几天就死了。一个短命鬼。季尧回过身,笑盈盈地说:“公公对御马监不动心?”杨贺:“是谢家让你来的?”季尧笑道:“外祖父说,公公忠心为主,替圣上清除外戚,谢家愿为公公送上一把剑,聊表诚意。”杨贺看了他一会儿,冷笑道:“这就是你表诚意的方式?”季尧认真地说:“自然不是,今晚所为表的是季尧心意,我喜欢公公。”杨贺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脸,季尧却黏糊糊地蹭了过来,挨着杨贺,在杨贺恼怒踹他之前,说:“公公不想接着听?”杨贺顿了顿,到底是忍了下来。季尧说:“去岁御马监说丢失了一批武器,搜查无果不了了之,其实那批武器,是到了戚家手中。”杨贺道:“你怎么知道?”季尧笑了笑,说:“谢家自有谢家的法子,否则不是白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杨贺思索片刻,嘲道:“谢家数百年钟鸣鼎食之家,一向清高,如今竟纡尊降贵要来同我一个阉人结盟,当真可笑。”季尧托着下巴,笑道:“确实可笑,虚伪。”他有些孩子气地说:“每次和他们打交道,看着他们伪善的笑,我都恶心透了。”杨贺偏头看了季尧一眼,不由得恍了恍神,上辈子季尧当了皇帝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这么个疯子,谢家当真不会养虎为患?二人在床上商谈了一会儿,事儿一论完,杨贺当场翻脸要赶季尧,偏这小子黏着他,哼哼唧唧地说督公不能过河拆桥。一个晚上杨贺只觉心力交瘁,颇觉几分无力,累得睁不开眼,竟由得季尧睡在了他床上,睡意朦胧之间不甘心地想,季尧今晚分明是算计好的。小畜生!第28章季尧是小畜生。还是个没皮没脸,得寸进尺的小畜生,心肝脾脏都是黑的。这是杨贺后来得出的认知。季尧并非全无用处,他身后代表着谢家,一个被打压了近十年的世家。管中窥豹,杨贺虽未见全貌,却敏锐地隐约察觉出了谢家根底比他想的要深。不怪上辈子最后赢的是谢家。这些年,谢家藏在暗处,如同一只悄然结网的蜘蛛,妄图重振昔日风光。他们选中了季尧,这些年没有少花心思,只不过——季尧当真会乖乖听话吗?他不是季寰,季尧天生反骨,没有人比杨贺更清楚季尧藏在乖巧皮囊下的疯狂狠戾。杨贺不无恶意地想,季尧最好不听话,让谢家经年的夙愿落了空,反而被这只自己亲手喂大的白眼狼吃得一干二净。可想起季尧,杨贺就有些头疼。季尧好像得了病,总喜欢黏着他,还要动手动脚的,犯病了似的按着他亲,亲不够似的,每回都要在他身上留下几个牙印子。若不是季尧不吃人,杨贺当真以为这人要吃人rou,恶狗一般,撕咬着骨rou往肚子里咽。但是季尧比吃人还荒唐,怎么会有人痴迷和太监做这样的事?杨贺只消一想,就有些心惊胆战,由里到外都颤颤地发烫,像蹿着稀碎的火星子,还有几分困惑茫然。要说别人憎恨厌弃他,杨贺半点都不在意,顶多手底下再多条人命,可季尧总喜欢天真甜蜜地说,他喜欢公公,寥寥几个字,吐出口,就变成了毒蛇的信子斑斓的花,漂亮得诡谲,让人望而止步。杨贺不信季尧。“公公在想什么?”季尧舔他的耳朵,舌头湿漉漉的,不满杨贺走神,用力咬住耳垂磨了磨。杨贺低哼了声,咬牙道:“早晚把你那一口牙都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