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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摔麦的。我要是她这暴脾气,提前知道自己队友是个保送选手,我肯定也不来,让他独自美丽去吧……凭什么要我当绿叶,我不陪他玩——”宴若愚那个“玩”字说得老长,视线全在喘着气过来的王招娣身上。他们和Vee面对面而坐,Vee注意到姜诺原本心不在焉的一双眼突然有了神采,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扭头,见王招娣赶过来了,比所有人都激动地迎上去。“你有空给我夺命连环唱call,怎么没功夫开你那辆破出租车来接我!”王招娣还穿着职场装,略带坡跟的鞋子并不适合奔跑,所以才会这么气喘吁吁。Vee喜悦到有点憨然,双手无处安放:“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不来了。”“是啊,我当然还生你气,你昨天说得那叫人话吗?”王招娣笑,吐字像打机关枪,却没半点不高兴的样子。“你报销我打车费吧?我本来想坐二号线过来再转公交,打车实在太贵了……你报销我就不生气了。”王招娣坐下,接过Vee递上来的矿泉水,边喝边念叨自己心路历程上的转变,“我上级揪着我加班让我快点出报表,我算得头都要炸了,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比赛,节目组又不给我钱,你昨天又……你平日里要是都这么跟你女儿讲话,你现在活该这样,我是你女儿我也不回家。”“对不起啊。”Vee跟王招娣道歉,这三个字从他这个年纪的人嘴里说出来,太不容易了。“诶,算了算了,我这不来了嘛……”王招娣不再像刚来时那么喘,声音也慢慢减弱,最后僵僵地扭头,眨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姜诺,舔了舔嘴唇,尴尬地没再讲下去。姜诺没她那么拘束,友好地抱以一微笑。王招娣刚赶过来,白玛和另一位来自新疆的rapper刚上台,这意味着她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准备上台,化妆组的一位女老师赶忙拿着工具跑过来,要给王招娣化个妆。“别别别——”王招娣抗拒,后背往座椅上一贴做出防御的手势,哭笑不得地劝退化妆师:“我又不是来相亲,我唱完就走。”“但镜头是很吃妆的,我就是把你化成大花猫,拍出来也是素颜,”化妆师一看王招娣那全然野生的眉毛就知道她平日里肯定不化妆,又看看姜诺,把他当反面例子,问王招娣,“他真人好看吧,轮廓五官也都上镜,但你看他在第一集里的镜头,多寡淡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苍白得跟张白纸似的。”化妆师说得虽然没错,但宴若愚听不得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说姜诺的缺点,眉头都皱起来了,姜诺却搭腔,语气钻人心的温和:“你化妆了肯定很好看。”王招娣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呛姜诺:“我不化妆也好看。”“嗯,”姜诺不生气,微笑着说,“都好看。”王招娣眨眨眼,闪躲不看夸赞自己的姜诺,突然就安静了。化妆师乘机给王招娣上底妆,眉毛来不及修了,就顺着野生眉的走向填充出眉尾。她身上的职场装来不及换,也没衣服可以换,化妆师就给她用了最不会出错的大地色系做眼影,再涂上口红……整个过程化妆师都站在坐着的王招娣身前,使得她的视野受限,可一旦化妆师挪步到旁侧,她也会跟着挪开目光,像是在有意无意避着姜诺。但姜诺毫不避讳一直注视着她,三五分钟后,大功告成的化妆师彻底站到旁边,王招娣的眼神再怎么躲闪,也和姜诺的触碰到一块儿。“好看!”说这话的是Vee,欣喜得像第一次见到精心打扮的女儿,姜诺也高兴,露齿微笑,也说好看,没注意到一直忽视的余光里,宴若愚全程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在委屈姜诺为什么不看看他,也有种幡然醒悟的惊讶,原来姜诺不止会对他一个人偶尔轻松地笑。第64章场上,白玛和新疆籍选手陈宁安合作了一首藏族劳动号子改编的歌。陈宁安原名阿曼,今年二十五岁,是北京一所音乐学院的研究生。在参加之前,他已经在央视某民歌比赛上获得冠军,用行内话来说,他已经是国家队的人了,这个综艺节目上的输赢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陈宁安身份证上虽写着维吾尔族,但父辈很早就举家搬至北京生活。所以他打一出生就在汉化的环境里,从小到大的朋友也都是汉人居多,一口京片说得比不少本地人都顺畅,有些习生活习惯更是比汉人都汉人。但这并不妨碍每换到一个新环境,总会有人盯着他略浅的眸色和自然卷的头发,再好奇地问:“你会跳舞吗?你会扭脖子吗?”这样的刻板印象陈宁安早就习以为常,但白玛第一次出青海省离家这么远,高原外的世界对他来说曾经有多么新奇向往,他现在就有多么归心似箭,视沪上是他乡。“怎么换歌了?”梁真在两人表演后问,没再看提词器,而是掏出手机,翻出几天前在彩排现场拍摄的视频给王墨镜看。“原定要唱的也是Lai监制的。Lai应该准备蛮久了,鼓都搬上来了。”梁真狠戳戳指着彩排时白玛身后的乐队,从吉他手到架子鼓一应俱全,羡慕地感慨,“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架子鼓。”汤燕关没有全闭麦的的演出经验,不能理解梁真为什么这么强调鼓手的存在,但王墨镜上过音乐节也跑过livehouse,当然知道鼓有多贵,一场有鼓手现场表演的说唱演出又有多珍贵。——没错,如果不是因为架子鼓太贵了,对底层黑人来说完全是负担不起的奢侈品,黑人兄弟们就不会苦中作乐,进而另辟蹊径用电脑软硬件制作伴奏里的鼓点,创造出了hiphop。“我最早在livehouse里演出,那时候场上有个dj就算大制作了。现在说唱慢慢走起来有音乐节了,也是上午场放伴奏,下午场慢慢加吉他和贝斯手,架子鼓只有压轴的那几位大牌rapper才有预算聘用。再说回节目,我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四季,第一次见Lai同意在决赛前给选手用乐器里最烧钱的鼓。”王墨镜看向身后空空如也的白玛,无奈一笑,很是惋惜。“你别内疚,我们就是觉得这么好的阵容不用,可惜了。”梁真看出白玛眼神中的闪烁,玩笑道,“我们和Lai都是老朋友,知道他有多抠门,别说你们这些选手了,明天导师公演他都只给我们放伴奏。”梁真更多的是惆怅,还是很想问问白玛:“可以跟我们说说吗,为什么把换成劳动号子歌?”在开播前,梁真和林哲除了一起去海选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