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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蔡远的肚子,而晏清换了只手开始挂补液。晚上陆予鹤学着煮了山药薏米猪骨汤,蔡远闻着味道就来了,陆予鹤施舍给他小半碗。但晏清依然没有醒来。第二天,陆予鹤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他将昨天剩下的猪骨、山药、玉米一起煲了,然后又煮了锅南瓜薏米粥。蔡远这两天时不时就在他身后打转,感叹着没想到陆予鹤还是个家庭煮夫,真是人不可貌相。陆予鹤给蔡远各盛了一碗,终于堵上了他的嘴。等他摆脱蔡远,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才发现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正睁着眼,望着点滴瓶,然后因为门口的动静,向他看过来。陆予鹤眉梢上都挂上了喜悦,他向晏清急步过去。“感觉怎么样?饿了吗?先喝水还是先吃点东西?”晏清抿了抿唇,他的喉咙很干,但嘴唇却是湿润的状态。“水。”晏清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仿佛石头磨过粗粝的砂纸。陆予鹤调高他的床位,然后调了一杯温水,喂他喝下去。晏清轻轻地靠在陆予鹤怀里,双手抱着透明的水杯,他的双手微颤,还使不上多少力气,浅浅地喝了几口,勉强润了嗓子,他就摇头不想再喝了。“再喝一些,加速身体循环,能好得快一点。”陆予鹤道。晏清便又多喝了几口。蔡远抽了血后就窝到实验室去了。陆予鹤陪着晏清喝了粥汤,上了厕所。没多久又找来了一辆轮椅,问晏清道:“想出去晒晒太阳吗?今天天气很好。”晏清点了点头。陆予鹤帮晏清套上厚裤子和厚外套,膝盖上盖上小毯子,又给他戴上毛茸茸的帽子,这才带着他出门。蔡远这栋房子自带花园,里面的植物是上一任主人留下的,为了让住在他这里的病人能有个消遣的地方,蔡远每个礼拜会找人来修理一下,否则这里大概只有野草能存活。陆予鹤迎着太阳笑了下。阳光照耀在新生的叶片上,折射出不同的绿意,以不同的姿态迎接春天。“你喜欢这样的花园吗?以后我们也可以买这样独立的房子。”陆予鹤道:“夏秋的傍晚可以乘凉,冬天如果下雪了,可以堆雪人。还要做一架秋千,用更牢固的材料,你可以尽情玩,不用担心掉下来……”陆予鹤沉浸在对未来美好的构想中。晏清看着脚边经风雨洗礼零落的花瓣,突然道:“你不去剧组了吗?”陆予鹤收回放在远处的视线,看向晏清,但以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晏清的帽子,而无法看到他的神情。“有事他们会联系我,我会尽量在网上处理。”陆予鹤道。良久,晏清又道:“李凯,他现在怎么样了?”陆予鹤心神一怔。“……我都想起来了。”晏清轻声道。“还会头疼吗?”陆予鹤道。“全部想起来之后,就不痛了。”陆予鹤点了点头:“那就好。”半晌,陆予鹤终于想起晏清问了他问题,他答道:“你失去意识前,给李凯注射了药,他在里面过得很不好。我去见过他一次,他身上有被人虐打的痕迹。因为他,不少人被牵连了,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知道了。”晏清道,冷淡的声音里不带多少情绪。陆予鹤忍不住皱起眉。陆予鹤道:“将来我会管理Mi爱。”晏清应声:“嗯。”陆予鹤放开握着轮椅的手:“你的资料和视频我已经让他们都删掉了。”晏清偏转过头来:“你看过吗?”陆予鹤没有回答。他当然没有看过,但他知道,晏清在意的并不是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那些被记录在视频的过去,那是无法改变和彻底毁灭的。晏清也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沉默,他反而淡淡地笑了笑。“其实……在很久之前,他查到过Mi爱,对于自己的身份,也已经隐约猜到了。”“只是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他宁愿自欺欺人。”想要在你身边,停留地更久一些。晏清回过头,又只给陆予鹤留下背影,他道:“你们无亲无故,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他?”这是陆予鹤在意的重点。晏清握着轮椅扶把的手那样苍白,手背上是明显凸起的青筋,还有许多泛着青的针孔。他的声音却依旧不咸不淡:“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知道治愈后的自己是那么的不堪,他应该宁愿病死——”“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陆予鹤道,“我以为,我们共同的期望,是能够健康地、快乐地一起生活。”晏清轻笑起来:“怎么可能呢?”“为什么不可能?”陆予鹤反问。此时此刻,没有人能给他们答案。微风拂面,带走繁杂的思绪。陆予鹤重新握住轮椅:“你不能长时间吹风,我带你回去。”晏清的病房在二楼,下来的时候,陆予鹤是把他抱下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也该他将他抱上去。只是与下来的时候不同,两人向来都不多话,此时的沉默却令人难以忍受。他们身体相贴,晏清能感受到陆予鹤皮肤的温度,鼻间仍是令人心安的味道,却觉得下一秒,下一毫秒,他可能就要失去这个唯一带给他温暖的人了。将晏清缓而轻地放到床上,陆予鹤脱去他的外套和裤子,将仅着单薄病服的病人塞进被窝里。晏清安静地看着陆予鹤细心地将被子掖到他的脖颈。“你要走了吗?”陆予鹤的动作顿了顿:“也许你需要一个独处的空间。我们都该好好地想一想。”被子下,无力的手指紧扣住床单,晏清的视线随着陆予鹤的动作而移动。看着他转身,打开门,然后离开。门被轻轻关上。似乎陆予鹤的离开,带走了房间内仅存的氧气,晏清觉得,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没有陆予鹤的照顾,晏清才发现病弱的自己,几乎寸步难行。蔡远大概是受了陆予鹤的嘱托,来他病房的次数明显增加。好在他们的解药真得很有效,大约过了两天,晏清已经能生活自理了。他和陆予鹤,也已经两天没有见面了。没有丝毫的联络,见不了面、说不了话,好像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