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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发现这个名字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熟悉的感觉,但他很快抛下了这点异样感,过于纤细的手指抓住了陆予鹤的衣服,问道:“你的名字呢?”“陆予鹤。给予的予,闲云野鹤的鹤。”???????陆予鹤。晏清翘翘念了一遍,又一遍。真好听,他想。桉栖·第二章???????晏清似乎生了一场很大的病,比陆予鹤告诉他的要更严重一点。因为晏清发现他对于过往没有任何记忆,无论是他的姓名、年龄,还是他接受过什么教育、交过多少朋友,甚至是他的父母,他都不记得了。除了刚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陆予鹤,没有人能带给他熟悉又安心的感觉。好在医院里的护士都是很好的人,他在医院里呆了六个月零二十三天,当陆予鹤因为工作不能来照顾他的时候,总会有温柔的jiejie或哥哥来照料他的饮食和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完成的事。其实医生叔叔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可能是因为他的脑袋经常会疼,而总是医生叔叔来给他扎针的缘故,他每次看到医生叔叔的白大褂和金丝眼镜,总会有一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身体会无法抑制地颤抖,后来医生叔叔体贴地为了他专门摘下眼镜来检查,他很感动。在医院的生活就像是洁白的墙壁一样简单单调,因为他的体质原因,晏清只能一个人住单独的房间,每天除了正常的生活活动外,都有大量空白的时间需要独自度过。但晏清从来没有向陆予鹤说起这些,只是格外珍惜每次陆予鹤来探望他的时间,那时,他可以把自己从护士、医生们身上感受的温暖情绪一股脑地告诉陆予鹤。当他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是略显苍白却十足灿烂的笑容,眼神中的喜悦不掺杂任何杂质。连邦与地果的较量愈演愈烈,翟近唐的突然死亡让地果内部产生极大的混乱,但这混乱不会持续太久,利益的网络能迅速推上新主代替翟近唐的位置,连邦只能在这短暂的混乱中分秒必争,为自己争取最大化的利益。陆予鹤并不在连邦权力的中心,他之所以会走到今天的位置只与Mi爱做的那些恶事有关,如今Mi爱重创,陆予鹤受到上级的嘉奖,并授令让陆予鹤处理好Mi爱的后续。最初,陆予鹤只想将Mi爱彻底捣毁,毕竟它的背后潜藏着无数家庭的鲜血与仇恨,唯有毁灭以偿,但连邦正值蓄力之际,Mi爱同样具有巨大的利益价值。上方命令下达,陆予鹤不得违抗,只能忍着汹涌的情绪听取各方意见,找出Mi爱的新出路。这不是陆予鹤想要走的路,但比起早已腐败的地果,陆予鹤仍希望连邦能让这个国家获得新生。陆予鹤忙得焦头烂额,但每次得到空闲,能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一会儿的时候,他的心中总是不自觉地想起一个人。战争岁月,陆予鹤的成长之路充满着灰尘和鲜血,唯有在一人身上感受过生命存在该有的喜悦和意义。Mi爱案件受害人广、案情恶劣,审查期因民众要求被延长至七个月,期间李凯提出过保释请求,被延长至七个月,期间李凯提出过保释请求,被法院驳回。罪恶终将被审判,让不断为自己争取渺小权益的人们轻松了一口气。站在病房门前,陆予鹤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扣了扣门。“进来。”清亮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陆予鹤笑着推门进去。晏清正坐在病床上,双腿蜷起,膝上放着一本本子。他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拿着铅笔,眉头轻皱着,向房门望去。看到稳步进来的人,晏清眉间的情绪散了个干净,他瞬间将本子放到一边,半跪在床上,眼中皆是惊喜的笑意。陆予鹤走过去,摸了摸晏清毛茸茸的头发,推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好。晏清顺着力道乖乖坐好,手拉上陆予鹤的衬衣角,“哥,你来啦。”“嗯。”陆予鹤坐到床边,习惯性地圈住晏清的手腕,感受到手腕的纤细,他皱眉,“不是答应了我要好好吃饭吗?”晏清抽出自己的手藏到背后,他撅了撅嘴,“哪有那么快……”陆予鹤注意到床上展开着的本子,他拿起来翻了翻,看到有几页被铅笔画了像毛线团一样混乱的圈,其它页只剩下一片空白。“是要画画吗?”陆予鹤随口问。“不是……”晏清有些沮丧地捡起笔,“林jiejie让我画画,但是我不知道画什么……”其实他有想过要画陆予鹤,但最后呈现的只是一个有眼睛、鼻子、嘴的生物,被他偷偷撕下来藏起来了。陆予鹤想起自己的童年,他有一个温柔的jiejie,当初是jiejie一笔笔带着他画了人生中的第一幅画。陆予鹤沉默了两秒,而后笑起来,握住晏清正拿着铅笔的手。“我来教你。”恬淡温馨的下午时间匆匆过去,陆予鹤终于说出了此行来的目的。“小清。医生说你不需要住院了,只要按时服药,头就不会再疼。出了医院后,就和哥哥住,你愿意吗?”晏清从没想过要和陆予鹤分开,此时连连点头,笑答:“当然愿意!”晏清的身体需要充足的睡眠,九点后,晏清已经睡着了。陆予鹤帮他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他的额发,悄悄离开了病房。蔡远有自己的专属办公室,十分隐秘,陆予鹤因为亲友关系去过许多次,已经熟门熟路。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陆予鹤走了进去。蔡远有烟瘾,但医院里不能抽烟,所以正咬着没点燃的烟尝味。“怎么了?小朋友睡了?”蔡远正好比陆予鹤大上一轮,称呼晏清为小朋友也算应当。“嗯。”陆予鹤在他对面坐下,“明天出院。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蔡远忍不住嗤笑一声,“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一个人。”他换了个坐姿,“身体当然有问题,但住院也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不如回家。反正有事你找我就行。”陆予鹤皱起眉:“那个药无解吗?”“基本无解。依照你说的情况,还好只注射了小半管,不然对脑神经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室内一时无声。蔡远开了下打火机,看了会儿飘摇的火苗,又关上。“决定认他这么个弟弟了?看不出你还挺有慈善心。”“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陆予鹤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