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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板上印着两行凸出来的脚印,向下渗着殷红的血。“嗒嗒……”每响一声,天花板上就多一个脚印,就像有个身形庞大的人,正在上面行走一样……季思危观察了很久,发现那个“人”只是一直在走,没有做其他事情,他这个房间是安全的。看来,他分析的没错,不把拖鞋放在门外,确实避开了其中一个死亡条件。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季思危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尤其困,身体像透支一样,很疲惫。怕有变故,他强撑着精神,没有继续睡。“主人,睡。”小木偶从毯子里爬出来,顺着季思危的衣服爬到他肩膀上,坐好,轻声说:“我守。”第40章床底下有……米色窗帘上印着窗棂的影子,以很慢的速度缓缓起伏,书桌上的白色康乃馨已经完全盛开,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疏密有致的睫毛微颤,季思危缓缓睁开眼睛。晨曦温柔地落在他的身上,拉扯出一个柔和的影子。“主人,早。”小木偶晃晃小脑袋,抻抻小手,顺着季思危纤长的脖子,爬到他的头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季思危醒盹过来,感觉自己脑袋上多了一小坨东西,抬手去摸。小木偶以为主人这是要和它击掌呢,小手掌拍在季思危的掌心上,生疏地“耶!”了一声。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义气!嗯!“早。”季思危笑了笑,唇边旋出一个小梨涡。在轮椅上睡了一宿,浑身僵硬,他舒展双手,熟稔地按压双腿,疏通脉络,缓解身体的疲劳。按压双腿的时候,季思危感受到微弱的疼痛,心里浮起一丝憧憬。好想快一些站起来。山峦叠翠,万水江海,大漠孤烟,璀璨星河……趁繁花还未开至荼靡,他想去畅游一遍。坐在他脑袋上的小木偶随着虎牙的动作摇摇摆摆,做着广播体cao。小木偶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主人去哪它就去哪。舒展完身体,季思危这才抬头看向天花板。凌晨醒来看到的血脚印已经消失了,石膏天花板上平平整整,洁白无瑕。季思危确定昨晚的血脚印是真实出现过的,并不是他的错觉。小哑巴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蝉蛹,团成一团,还没醒来。就在这时,季思危听到了一阵模糊的尖叫声。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担心外面发生了变故,季思危叫醒了小哑巴。小哑巴顶着睡乱的鸡窝头,坐在床上,一脸茫然。在这么凶险的地方,还能睡得那么好,心态也太好了。“咚咚……”有人敲门。“虎牙,是我。”屋外传来阿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小哑巴看了一眼季思危,自动自觉地起床开门。阿命走入房间,眉头紧锁,紧抿着唇,脸色有些不好。季思危问:“怎么了?”阿命叹了一口气:“盲女出事了。”阿命垂了垂眼睫,目光正好对上小木偶圆溜溜的眼睛,脸上阴霾一扫而空,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家伙怎么爬你脑袋上去了?”季思危一笑:“随它喜欢。”小木偶哼哼一声,爬到季思危的胸膛,钻进衬衫口袋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阿命忍俊不禁。“怎么是她?”季思危收起笑意,有些诧异:“盲女看起来是个老手,只要不按照族长的提示,把拖鞋放在门外,应该不会有事。”“我也想不到是她,情况有点难以描述,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阿命闭了闭眼睛,又道:“你们洗漱完,一起上二楼看看吧。”老屋里没有电梯,季思危把轮椅调成爬楼模式,在小哑巴的辅助下,上了二楼。刚上二楼,就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入目猩红,整条走廊上血迹斑斑,木地板上印着两行歪歪扭扭的血脚印,脚印很大,像是巨人的脚印。走廊两边的墙壁上分布着错落的血手印,大概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脚印一路蔓延,脚尖朝外,沿着楼梯,上了三楼。看着脚印的朝向,季思危心中一动,但并没有说出来。黎印和望伊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伊伊半靠在黎印身上,眼睛都哭肿了,眼睛里不断地涌出泪水,像口用不枯竭的井。“别哭了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这种场面不算什么,这里经常死人,待多几天就习惯了。”黎印轻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只是,黎印眼神飘忽,脸上也有不易察觉的惧色。季思危视线向下,发现望伊伊的拖鞋上干干净净,一点血也没沾。而黎印的鞋底却沾了血。地上有那么多血脚印,在同样惊慌的情况下,一个人鞋底有血,另一个人的鞋底却干干净净。有意思。季思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哭着呢。”阿命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黎印说:“我们再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我不要去!!我不要!”望伊伊听到还要回房间里看一遍,十分抵触,扒着黎印的手不放,哭得声嘶力竭:“呜呜呜……太可怕了……呜呜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呜呜呜……”看着望伊伊有些夸张的反应,阿命挑了挑眉,平淡地说:“我可没说让你去。”望伊伊瘪了瘪嘴,把脸埋在黎印肩膀上,一副被阿命吓到了的样子。黎印布满地看着阿命:“人家是小姑娘,看到那种场面,受刺激了也是正常的,你就别凶她了行不行?”阿命脸色冷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黎印眼神一缩,语气变弱了:“你是小仙女,没那么容易受刺激,就别和小姑娘一般计较了。”求生欲极强,季思危和小哑巴叹为观止,甚至想给黎印的反应鼓鼓掌。黎印让望伊伊在客厅里坐着休息,和其他人一起,绕开地上的血脚印,去到盲女和望伊伊的房门前。门把上都是血,血脚印就是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房间里面的景象简直不能看。靠里的那床上像被什么重物压垮了一样,洁白的传单上有一块很大的凹陷的人形血迹,床的四周围绕着一大滩鲜血。床头柜上放着折叠好的导盲棍,是谁的床,一目了然。另一张床则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无。满屋子的血腥味。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季思危一丝不苟地巡视着这个房间。盲女和望伊伊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在鞋架上,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