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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微颤抖,白裙女子脸上露出一种渴望又惧怕的复杂表情,眼眸中慢慢泛出沉沉的红色,氤氲着一层血雾。这显然不是戴美瞳可以呈现的效果。她看起来太不正常,季思危一直往后退,右手伸进背包里,握住了那把水果刀。白裙女子所在的方向,是通向电梯的唯一道路,避无可避。“把它给我……”女生转眼间就走到了他面前,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想要去碰季思危的背包,动作很不自然,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她的手还没碰到背包,就像被烫到了一样,尖叫一声,猛地向后缩。她的手指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红斑,并且迅速往手臂上蔓延。季思危看向背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伤了她。“把它给我!否则我让你尸骨无存!”白裙女子握着受伤的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眼神怨恨地看着季思危,她咬了咬牙,语气极凶恶,五指化爪。之前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主要是不确定她是人还是别的东西,但是现在她要主动动手,季思危也不会客气。“恕难从命。”没有慌乱,季思危冷静地看向她,说话间cao纵轮椅向后撤退,悄无声息地抽出放在包里的手,刀尖微垂。白裙女子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左脸忽然裂开几道裂痕,露出血rou模糊的半张脸,浊血四处流淌,惨白的手指上“噌”地一下长出锐利的指甲,就要挠向季思危的脸。下一刻,红光一闪,水果刀破开虚空,刀尖狠狠划破毫无防备的白裙女子的掌心。她惨叫一声收回手,鲜血瞬间染红半个手臂。季思危抬眼看向刀刃,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浮现出一片像小孩涂鸦似的红色图腾,其上萦绕着淡淡的血雾。片刻,鲜血渗进刀身,消失无踪。出门的时候,它还是一把普通的水果刀。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突然变得邪气四溢,拿在手上有种烫手的感觉。白裙女子受了重创,另一只手上的红斑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她不甘心地盯着季思危,虽然没再动手,却也没有放弃。“铛……”走廊后面传来一声突兀响亮的撞铃声。听到这声音,季思危感觉精神一震,顿时觉得浑浊的空气变得清新了许多。“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铛……”来者念了一断悠长的咒语,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听起来有些吊儿郎当。脚步声逐渐逼近,白裙女子眼中的红色突然充满整个眼眶,她以一种极端惊恐的表情环顾四周,试图找出发出声音的人。“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铛……”那人又懒洋洋地念了一句。轻描淡写念出来的咒语在空中掀起一股无形的浪潮,白裙女子捂着耳朵哀叫一声,身体不断扭动挣扎,四肢慢慢变得透明,仿佛整个人快要消失了一样。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不敢再停留,用尽力气撑着栏杆一翻,纵身跳下楼。白色裙摆在空中旋开,她直直扎进中庭的地板上,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季思危回头一望,只见拐角处,一人施施然出现。这人看起来二十出头,身量很高,面容清俊,眼睛像用工笔细描出来的一般,他背着个大包,一手拿着罐啤酒,一手握着一个铃铛,晃悠悠地走到季思危身边。“哟,靓仔,你也是来这里修行的?”青年低头抿了一口啤酒,冲季思危笑了笑,看起来完全不设防。“不是。”季思危客客气气地答道。这青年轻轻松松就逼走了白裙女子,一定不是普通人。“你带了危险的东西进来。”青年打量着季思危,晃了晃啤酒瓶,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容易招蜂引蝶。”季思危:“……”这算哪门子的招蜂引蝶?也不知道这家伙的语文到底跟哪个老师学的,该回炉重造一下。青年似乎只是随口提那么一下,对季思危带的“危险东西”没有显露出一点好奇心,反倒是目光沉沉地盯着季思危手上那把泛着红光的水果刀看了半响。“靓仔,你这把是什么刀?”青年摩擦着下巴,兴致勃勃地问道。“水果刀。”季思危说。“哎呀,你这把水果刀杀气太重,太凶太凶。”青年说着扬了扬下巴:“你把刀伸出来,贫道帮你渡化一下。放心,它的杀伤力不会变低,只会加强。”手上这把刀邪气确实很重,季思危握刀的手温度变得很低,手背上结了一层细细的冰霜。怕用久了会对身体有影响,他没怎么犹豫就把刀伸了出去。青年敛起脸上的笑意,从背后的大包里掏出一张黄符,食指与中指并拢,轻轻一捻,符纸无火自燃,腾起澄红火焰。青年张了张嘴巴,低低地念了句什么,用符纸抹过刀身。火与符纸凭空消失,刀刃上红色的图腾忽然变成了刺目的金色。季思危手上的冰霜消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一股暖意涌向手心。与此同时,季思危的背包骤然一动,像被什么小东西踹了一脚一样。他心里响起一声男孩不满的冷哼声。季思危忽然就明白,水果刀上的图腾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小木偶给他弄上去的。那灼伤白裙女子手指的力量,想必也是它散发出来的。总觉得小木偶出来现实世界后,实力比在副本里时强了很多。这种变化对于现在的季思危来说,相当于多了一个活命的筹码,但他脸上没露出什么喜色。“你要去哪?”青年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淡淡地问了句。“负三楼。”季思危没有隐瞒,这个青年既然敢在这个时间点在天湾广场里晃荡,知道的信息一定不少。“你要去那里啊……我晚一点也会去……”青年对这个答案没有很惊讶,他揉了揉鼻子,语气都没变:“有缘再相见啦,如果我去的时候你还活着的话哈哈哈……”“你知道负三楼。”季思危对上青年的目光,干净温润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波动。“怎么,想跟我打探消息?”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思危,故意压低了声音。“是的。”季思危爽快地承认了。“你知道天湾广场埋着八口棺材的江湖传言吗?”青年嘴角轻轻一动,笑眯眯地问道。季思危点头。“那我就不多赘述了。”青年趴在栏杆上向下望,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中庭中央的圆形拼贴地砖上:“传言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