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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字样,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水淋湿了,看上去有点狼狈。他迟到了。四点多的时候接到电话,王曼语告诉他,易炎在学校跟人打架,让他到学校一趟。易良一下到自己那个弟弟,心情又复杂起来,立刻就去跟领导请假了。今天下大雨,又冷,好几个同事都没来,但工作还是要有人做的,他只能等到五点多才又去请一次,得到批准后匆匆赶了过来。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了。“不好意思,易炎又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易良看见王曼语时的第一句话,微微弓着身向她道歉,发上水滴落到地上渍开一朵小花。有一瞬间,王曼语以为易良哭了。“没事的。”王曼语面对易家兄弟时候说话总是很温和,她知道易家的情况,见过几次面,知道易良的情况,也表示理解。两人在办公室说了很多,其实更多的是王曼语在说,易良只是一直低头看着手里那杯茶,从它还有些烫手的时候捧到凉了,也没喝过一口。“你看。”姜南把屏幕上的萧彦何指给麦都看,“小何的表情一直都控制得很好,考虑得也多,有想法但是不固执,特别省心。”听见自家男人被夸了,麦都弯着眼睛,不断地点头表示赞同。姜南是个很细致的人,一个场景要来来回回拍很多次,一样的场景稍微换个动作或表情就要再重拍几次,不断地磨,这是麦都之前没碰到过。毕竟电影总的比较短,像这样磨也是可以的,如果换成电视剧这么做,大概一年都拍不完了。萧彦何跟郎玉也习惯了似的,一直不断地重复一样的场景,有时候会试着修改一下台词或换个语气神情,姜南也是由着他们自己发挥,一场下来就花了不少时间。麦都到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个剧本预计要拍那么久了。拍完之后萧彦何又回来看监控器,蹲在麦都旁边笑着问他:“怎么样,你老公演得好不好?”“好。”麦都虽然嘴上夸着,但还是推开了萧彦何凑过来的脸,他看了半天已经快被他在戏里那副愧疚的神情洗脑了,现在忽然笑嘻嘻地跟他说话他反而很不习惯。这场拍完就要换麦都上去了,这场算是接着上一场的,易炎跟人打完架之后被郎玉逮住叫到办公室训话。姜南还是老样子先跟他们大致讲了一下,又让工作人员站了一下位置走一遍镜头给他们看一下感觉,等两人都点头了才回到监控器前面。麦都都快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演过这种叛逆型的角色了,上一次好像还是学校上课的时候老师给他随便提的要求,虽然在家里的时候跟萧彦何对过几次,但心里还是很没底。然后这个底在他脱掉外衣的瞬间就崩了。这种下雨的冬天,简直冷到他怀疑人生。麦都几乎是下意识就往萧彦何怀里钻,鼻子里立刻发出撒娇般的声音:“冷——”萧彦何被他搞得哭笑不得,从卞谷手里接过他的衣服给他披上,然后拉着人进了屋才重新脱掉,问道:“在屋里会不会好点?”麦都点了点头,一开口连牙齿都在打颤:“会……”“你只是刚刚太暖和,忽然换了环境才这么冷,习惯一下就好了。”萧彦何说着握住麦都的手给他捂着,等他适应环境。郎玉看得也乐,一边喝水一边等工作人员重新把茶换成热的。麦都缓了一下才适应这温度,这才抽回自己的手,说:“我好了,可以开始了。”萧彦何这才放开麦都退远了,抱着麦都的衣服跟姜南一起坐在监控器前看着。虽然是萧彦何推荐的人,但说完全不担心肯定是假的,毕竟麦都之前完全没演过电影,他也是非常担心麦都翻车的。好在麦都的发挥很好,开始的时候有些放不开,NG了几次,后面逐渐进入状态后就没怎么出过错了,也会学着萧彦何那样偶尔做点调整,一场下来看姜南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减过,萧彦何才真的松了口气。今天办公室一共三场戏,第三场是郎玉的独角戏,麦都就裹回他的大衣,窝在萧彦何旁边跟着他一起看,手上还捧着洪茹雅刚倒的一小杯汤。“会不会不舒服?”两人看到一半,萧彦何忽然伸手搭上麦都的肚子,轻轻摸了摸,“还能适应吗?”“也没多累,就是有一点点点冷。”麦都说着用手指比了一下,“别的还好,妈咪说我运气好,宝宝不闹,孕吐不严重。”“那就好。”萧彦何侧过头亲了亲麦都的头发,“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说。”“好。”郎玉这场拍完就要转移阵地到走廊去了,这场是萧彦何跟麦都的戏,姜南跟他们说戏的时候麦都还是老样子裹着个衣服缩在教室里探头听,姜南想让他站过去确定一下位置的时候他还特别不愿意,脚跟灌了铅似的迈了几个小步子站在通风的走廊上。“一会机器就在这边。”姜南指了一下摄像机的方向,又继续跟麦都说,“然后彦何走过来,你们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那个眼神很重要……这个上面的台词也别说,就藏在眼神里知道吧?”麦都一听有点哭笑不得,特别想说不知道,但又觉得似乎不大好,最终还是没说。萧彦何就没那么多顾虑,直接就说了“不知道”,但脸上明显是在说“我懂了但你可以再说一次”。姜南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了,也没管他,拉着麦都把易炎的心情捋了一遍,又亲身亲为地演示了一遍,见麦都明白了才回去。“彦何。”麦都把外衣脱了,跟手里的剧本一起交给走过来的卞谷,脑子还停留在姜南方才的教学上,“你说姜导那么好演技,为啥不亲自上阵呢?”萧彦何闻言笑了,说:“我长得这么帅也没看我去当模特啊。”麦都还想吐槽他自恋,但萧彦何已经走远了。易良从教师办公室出来后就直接往易炎所在的教室去,这段路他已经走了不止一遍,每次来的原因总是差不多。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好的家长,但也是想尽心尽力让弟弟将来可以走上一条更宽敞的路,而不是像他一样每天累得不行依旧只能混个温饱。他远远就看见了易炎,脚步不自觉快了一些,那个亲近的称呼卡在喉咙里好一会,最终是没有吐出来,直到站在易炎面前,化成了无可奈何的眼神和叹息。易良的眼神就行一根刺一样扎在易炎心上,他是最看不得他哥这个眼神的,差不多只是对上了一秒,他就皱着眉头转开了。面对弟弟的嫌恶,易良原本想伸出去拉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最后只能讪讪地收了回去,垂在一旁紧抓着自己的衣摆,一句话不说地错过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