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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休沐日之时踏入了薛远的庄子。薛远的庄子没什么奇特东西,只有一个挖出来的池子和漫山遍野的甜叶草。他要带顾元白凫水,顾元白瞧了瞧天色,在正午时分时才换了身薄衫。池子占了庄子里最好的一片春景,院墙一锁,奴仆褪去,院中便只有顾元白和薛远两个人。薛远的手松松搭在顾元白的腰间,他连薄衫都未着,只穿了一个顾元白派人给他缝制的四角内裤,热气熏到顾元白身上,“圣上,臣教您。”顾元白,“朕会。”薛远面露讶色,随即笑了,“那圣上来教臣,臣不大会。”顾元白由衷道:“薛远,你的脸皮当真是越来越厚了。”下水的时候,顾元白本以为即便是烈日当空,水也应当有些凉意,但手指一触,他惊讶地发觉池子中的水竟然是热的。不由回头看了薛远一眼,这一眼下,恍然觉得,“监察官员同我说你在淮南日日夜夜宴饮不断,大鱼大rou都成了普通东西。原本以为你会长些rou,怎么脱了衣裳一看,一点儿虚rou都没长?”薛远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臣吃什么都吃不胖。”实则是怕长了rou顾元白不喜欢,每日都要耗费许久时间去让自己的身形保持以往那般俊朗的模样。顾元白信以为真,从池边下了水。薛远一惊,陡然跟上,水中的圣上双腿一动就已窜出老远,薛远喃喃:“还真的会水……”他咳咳嗓子,手臂撑在池边,高声道:“圣上来救救臣,臣许久未下水,都忘了怎么凫水了!”顾元白回身去看,青丝飘落周围,被水面浮起在雾气之中。薛远看得痴了,他忘了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埋入水中就往着顾元白方向追去。顾元白挑眉,脸上的水珠蹦落到清澈的池中,“薛大人这是要同朕比一比吗?”薛远伸手就要抓住他的脚踝,顾元白一躲,水流划出浪痕,薛远哑声问:“比什么?”“朕一进你的庄子就瞧见了漫山遍野的甜叶草,”顾元白哼笑,“好好的一个庄子,不种些名花名草去种满庄子的便宜野草,薛弟弟,你可真是质朴。”薛远继续凑近他,“圣上喜欢甜叶草。”顾元白,“嗯?”“圣上在避暑行宫的时候尝过,可是忘了?”薛远耐心地道,“地上的小草叶,百姓没钱又馋嘴时便会采些甜叶草吃,您那会还说甜。”顾元白缓缓道:“我记得。”薛远一笑,“这么多的甜叶草,圣上要是一会儿想去瞧瞧,也可和臣一起采几叶尝一尝。”“好,”顾元白突然道,“薛卿,叫我的字。”薛远立即改口,“元白。”“乖,”顾元白满意,“我要是跟你比赢了,你的这些甜叶草就都是我的了。”“那要是我赢了……”薛远慢吞吞道,“我比你要大上两岁,你应该叫薛哥哥。”顾元白转身就往前游走,“谁先到对岸便是谁赢。”他很有自信,有技巧又腿长。现下抢跑了薛远这么多,就不信能输给他。但他没料到薛远对“薛哥哥”一词是多么执着,薛远下了狠手,完全没给顾元白手下留情,远远先到了对岸,再颠颠地游回了顾元白的面前。“圣上,”催促,“你输了。”顾元白面色不定地看着他,被打击得不敢置信。他还没过去,薛远都已经他妈的跑回来了?薛远绕着顾元白打转,水圈一波荡着一波,“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来这个词没什么,哥哥就哥哥,放现代根本就不算什么,顾元白还被不少人叫过爹。但他现在被薛远一双灼灼目光盯视着,被急声哄着催着,又不想这么简单说了。他津津有味地看着薛远的急态,等薛远最后急得站起来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道:“薛哥哥,走,去吃甜草去。”薛远却猛得一头扎进水里,带起一道湍急水流,间或响起几声兴奋吼声。顾元白笑眯眯地看着他在水池中乱窜,晃晃手脚,感受着池子里刚刚好的暖意,再抬头看看万里晴空,每一片云朵都是好看的。真是好日子。悠闲着的时候,顾元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他思绪都被水泡得慢了,闭眼晒了一会儿阳光,才想起来他原本打算趁着休沐,给顾然找上几个品行优良的孩子作为伴读。顾元白脑中转了转,浮现出一张小大人的面孔——褚卫的小四叔,褚议。作者有话要说:来啦,体测好累哦第157章顾元白和薛远度过了一个甜蜜的休沐,不止尝了甜叶草的味道,还在甜叶草上滚了一滚,薛远心猿意马时想的事,顾元白都兴致勃勃地陪玩了一遍。休沐日后,顾元白便下旨让褚议和另外四个孩子入宫,陪在顾然身边入弘文房学习。伴读要么是文武官员的孩子,要么是大儒膝下的孩子,他们以后就是顾然的班底,但能不能让这些孩子为他献上忠诚,就要看他的本事了。皇家继承人不能大意,即便顾然看着挺好,但若是他以后担不起大任,顾元白也不会犹豫,立即再挑选合适的人。顾然对陪同他一起读书的同伴们态度温和,既不过于热络又不盛气凌人,他尝试着用父皇的方法去同这些伴读相处,时日不久,这些孩子便打心眼里的佩服小殿下,和小殿下亲如一家了。褚卫下值之后,便会询问褚议,问他在宫中可有什么不适。褚议一本正经地回答,“侄儿,叔叔并无不适。殿下待我们很好,宫中的糕点也好好吃。今日还见到了圣上,圣上还考较了我呢。”褚卫垂眼看他,他身上的官服未曾脱下,清隽如竹,阴影在眼帘上落下一片,“圣上问你什么了。”褚议一一答了,褚卫摸了摸他的头顶,点头轻赞了他几句。褚议却睁着眼天真无邪地看着他,奇怪道:“侄儿,你在难过吗?”褚卫顿了顿,缓缓收了手,“怎么这么说?”“我看出来啦,”褚议道,“自从说到圣上,你先是高兴又是难过,侄儿,先生说过,笑一笑十年少。”褚卫笑了笑,“你看错了,时候不早了,该用晚膳了。”*宫中也正在用着晚膳。晚膳之后,顾元白和薛远一人一张桌子,各自处理着政务。等顾元白从奏折中抬起头,薛远还在埋头工作。顾元白感叹,他们这么看可还真像是一对儿坚强的工作狂。顾元白晚膳时吃的少,现在有些饿了,他唤来田福生送上一些吃食,片刻,东西就送了上来。一小碗冒着热气的软糯汤圆,一碟个头小巧的蒸饺,还有一个一手可拿的白面卷饼。香味浓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