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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夷道。”广州通海夷道便是寻常所说的海上丝绸之路,是东南沿海之中通往印度洋北部诸国、东南亚和红海沿岸等地的海上航道。顾元白听完这话,有些感慨,“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不错。”说完了话,马车也刚好停了下来。顾元白下了马车,瞧见薛远也跟进来了之后,才猛然想起他现在还是殿前都虞侯的职位。顾元白暗暗记得要给他调职,便继续同褚卫说道:“那你可走过陆上的丝绸之路?”“未曾,”褚卫神情之间隐隐遗憾,“唐朝安史之乱后,吐蕃、回鹘、大食由此而起,陆上丝路因此而断,可惜见不到昔日的繁华景象了。”他说完后才想起面前的人是大恒的皇帝,褚卫抿直唇:“圣上,臣并非有不恭之意。”“朕知道,”顾元白笑了笑,“与褚卿一般,朕也觉得倍为可惜。”褚卫闻言,不由勾唇,轻轻一笑了。他知晓自己的容颜算得上出众,因此这一笑,便带上了几分故意为之的含义。褚卫微微有些脸热,他不喜出众皮囊,可如今却用自己的皮囊做上这种事,他也不知为何如此,只是在圣上面前,就这么不由自主的做了。他笑着的模样好看极了,容颜都好似发着光,顾元白看了他两眼,不由回头去看看那疯狗,可是转身一看,却未曾见到薛远的影子。“人呢?”纳闷。人褚卫都笑得这么好看,薛远都不给一点反应的吗?田福生笑道:“圣上,薛大人说是准备了东西要献给圣上。”顾元白无趣摇头转回了身,在他未曾注意到的时候,褚卫脸上的笑容僵了,过了片刻,他缓缓收敛了笑。今日是休沐之日,顾元白带着褚卫进了宫才想起这事,但等他想放褚卫回去的时候,褚卫却摇了摇头,“圣上,臣曾经读过一本有关丝路之事的书籍,若是圣上有意,臣说给您听?”圣上果然起了兴趣,搁下了笔,“那你说说看。”褚卫缓声一一道来。他的声音温润而悠扬,放慢了语调时,听起来让人昏昏欲睡。听着他念的满嘴的“之乎者也”,守着的田福生和诸位侍卫们都要睁不开眼了,更不要提顾元白了。等薛远胸有成竹地端着自己煮好的长寿面满面春风地走进宫殿时,就见到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一众侍卫,他问:“圣上呢?”侍卫长勉强打起精神:“在内殿休息。”薛远大步朝着内殿而去,轻手轻脚地踏入其中,便见到圣上躺在窗前的躺椅上入了睡,而在躺椅一旁,站着的褚卫专心致志,甚至出了神地正在看着圣上的睡颜。两个人相貌俱是日月之辉,他们二人在一起时,容颜也好似交辉相应,无论动起来还是不动,都像是一副精心制作的工笔画,精细到了令人不敢大声呼吸,唯恐打搅他们一般的地步。窗口之外绿叶飘动,蝴蝶翩然,也只给他们沦落成了衬托的背景。薛远看了看碗里清汤寡水的面,突然一笑,他退了出去,将这碗面扔给了田福生。田福生道:“这是?”薛远:“倒了。”田福生讶然,薛远却慢条斯理地放下了先前煮面时挽起的袖口,再次踏入了内殿。作者有话要说:薛远:学褚卫竟然没用,那就恢复我老流氓的本质吧。查自百科第78章薛远走到了褚卫身边站定。褚卫察觉了他,唇角一抿,反而有了胆量伸出手朝着皇帝伸去,但伸到半程,就被薛远快狠准地拦住了。“褚大人,你过了。”薛远压低声音,他松开手,从怀中抽出手帕擦了擦手。他看上去带着笑,也未曾有过什么伤人的举动,但褚卫看着他,就好像看出了他神情之中冰冷冷的警告。褚卫面无表情地将双手背在身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僵硬抽筋。薛远瞧着他这模样,无声咧嘴笑了笑,温和亲切地低声道:“褚卫,就你这个怂蛋,你能耐得住皇上吗?”褚卫神色一沉,他没有龙阳之好,但比这更为不服的点竟然是,“我为何耐不住?”他近乎脱口而出,脱口而出之后却哑了言。薛远的笑多了几分嘲讽味道。他走到顾元白的身旁,弯腰将软塌上的皇帝轻手轻脚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褚卫忍不住上前,想要制止他大逆不道的行为,但他一走进,便被薛远握着圣上的手,轻打在他的脸上。褚卫停住了。之所以力道很轻,还是因为薛远舍不得顾元白的手。掌心柔软,皮rou细腻,但这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从脸上打过时,要更来得羞辱。薛远掌着这一只手,手指插入小皇帝的指缝,一下一下打着状元郎的俊脸,这位天之骄子的神情变了又变,但很明显,他受不住。“他要是这样对你,”薛远笑了,“你怎么能受得住呢?”他像是说着秘密,低声,“你不能,我能。”褚卫孤傲极了,他被打得偏过了脸,如玉般的脸侧也因此而微微变成了红色,不疼,但神情隐忍,隐隐有发怒之兆。“圣上不会这么做。”他压抑着,反驳薛远的话。薛远给顾元白擦着手,顾元白眼皮跳了几下,隐隐有苏醒之兆。褚卫心中一跳,像是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猛得站直了身。薛远瞧着他这动作,轻蔑一笑,当着他的面将顾元白的手放在唇边,凭空亲了一下。顾元白张开眼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脑子发懵,还没回过神,已经手下用力,“啪”的一声打在了薛远的脸上。回过神之后,顾元白脸上就凝起了霜。薛远侧过头,他微微笑了一下,顺手握住了顾元白的手,拉到唇边吹了一下,再喟叹道:“我想这一巴掌,已经想了很久了。”“瞧你嫩的,掌心都红了。”*“薛远,你是不是又开始犯了混?”顾元白黑着脸,让人送上了匕首。薛远突然sao了的这一句话,让顾元白打算断了他的第三条腿。跪在地上的薛远看着匕首,脸色都铁青了,关键时刻,门外有太监高声仓促:“报!八百里急报!”顾元白倏地扔掉手中的匕首,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外头来报的太监风尘仆仆,伏跪在地高高递上急报,田福生连忙接过,简单检查后就跑着递到了顾元白手里。顾元白展开信纸一看,面上逐渐严肃,放下信纸之后,立刻拍桌道:“让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和枢密使立刻来宣政殿议事!”“是!”田福生忙派人前去召来两位尚书。顾元白坐在了桌后,展开纸笔,行云流水地写着要点。北部出现了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