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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忙扑上去将刺客斩杀。马匹上的薛远听到有破空之音传来,更是用力抽了一下宝马,翻身拿着刀去砍掉这些箭矢。马匹跑远,刺客头领咬牙切齿,太过仓促,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狗皇帝,如今只能等着听朝廷的消息,他厉声:“撤!”田福生彻底被薛远的这一出给搞懵了,来不及细思,听到刺客们准备撤退,他顿时冷笑一声,高声道:“张大人!交给你了!”圣上说了,这一批前来刺杀他的人,留下十来个人的性命当做传递消息之用就行了,剩下的,胆敢对皇上不恭,拿命来还吧!张绪侍卫长沉声应下,心中还是慌乱。田边林地之中何其广大,各种危险层出不穷,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他叹气声一下接着一下,后悔自己没有暗中提醒薛远一下了。不止张绪侍卫慌,其他早已将计划熟记于心的人也慌,被薛远差点一刀砍死的假意浑水摸鱼行刺圣上的人也慌。田福生心里更慌。但是在处理完那群刺客之后,他还是得先按照圣上的吩咐,带着人急急忙忙地回了宫殿,马车加快,人人神情悲切,回到宫中之后,立刻召集大批御医前来寝宫诊治。寝宫之中的宫侍人人面色凝重,似乎还有一盆盆的血水从殿中搬出。不到半日功夫,圣上下乡遇刺且受了伤的消息就在一定范围内传播了。皇宫之中禁止任何人进宫拜见,但这次的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又不是为了引起朝廷众位官员的恐慌,于是田福生派了人,挨家挨户的上门安抚,圣上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和轻伤,不用担心。与此同时,政事堂和枢密院的人出来了,参知政事和枢密使笑呵呵地接过圣上手里如今的国事,这两府的淡定和镇定,才是使朝廷众位官员安抚下来的两块大石。身为圣上的亲信和管理政务军机两把手的两府,以及监察处和东翎卫,他们自然知道圣上是准备做什么。他们按照圣上的吩咐,在慌乱还没升起前,就已经将其压了下去,一切按部就班,平平静静。但这种平静看在甲申会的人眼里,就是在粉饰太平了。百人来袭,最后只有十数人生还。这场刺杀取得了无比惨重的结果,谁都没想到的惨重结果。刺客头目原本已经心生绝望,但等探听到朝廷中的消息后,这种的绝望又变成了狂喜。皇帝受伤了!他们花费了大笔的银财去探听宫内的消息,得出寝宫内众人面色凝重,御医神情不安,时不时有血水从宫殿之中搬出来后,他们几乎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这哪里是轻伤?!这明明是重的会使朝政震荡的重伤!刺客头目放声大笑:“一定是狗皇帝被护着逃走时中了我们的箭矢!”其他人也激动无比道:“射箭的兄弟们都被那群皇上的走狗给杀完了!大人,我们一定要给他们报仇!”“这仇是一定要报的,”刺客头目狠狠一笑,“既然狗皇帝受伤了,那他就没精力来管荆湖南和江南了。说不定都会没命了,我们要快马加鞭回去禀报将军,要趁此机会,将这两地彻底变成我们甲申会的地盘!”*顾元白木着脸,黑发被风裹着向后,薛远满身的血腥味,夹杂着刀光剑影之间拼出来的杀气和锐意。过了一会儿,顾元白认命了,只能暗暗祈求计划如他所愿般进行,率先开口道:“你可有受伤?”时时刻刻注意着八方动静的薛远含着一口血腥气道:“无事。”确定自己身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之后,薛远才缓缓拽住缰绳,拉住跑的欢腾的红云。马匹一停,仰头嘶吼了一句,薛远翻身下马,牵着马匹往树下走去。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只是不知道是旁人的血还是他的血,声音沙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杀多了人。肃杀之气围绕,整个人犹如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阴沉压抑。顾元白看着他身上几道被刀剑划破的裂口,还有衣袖旁被箭矢划伤的小伤,目中神色复杂。顾元白没想到薛远会这么疯的来救他。薛远朝他奔来的时候,表情可怖,堪称狰狞。他手中甚至没有武器,步子却义无反顾。充满血色的那个眼神,顾元白一瞥之下难以忘怀,那眼神中写得清清楚楚:谁敢碰顾元白,谁就去死。沉沉重重的杀意压下来,无数战场厮杀的凶悍,这个眼神将刺杀顾元白的“刺客”给吓懵了。顾元白也注意到了薛远的神情,那样愤怒到狰狞、怒火似乎可以烧死一切的神情,倒是让他不由一愣。这一愣,就被薛远抱到了马上。为什么要这么拼命的来救他?顾元白心道,难不成薛远平时所说的忠君之心是真的?……很难不去怀疑,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薛远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顾元白无声叹了一口气。薛远将马上的缰绳拴在了树上,他活动活动整个肩膀,背部的肌rou突起又收敛,整个人还是阴沉沉的,犹如土匪山上最凶狠的土匪头子,没半点官爷的样。薛远转身朝着顾元白伸出手,顾元白道:“朕能自己下去。”薛远却沉默上前,犹如对待着差点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上手把顾元白抱了下来。他抱着顾元白就不松手了,身上的一些未干的血液也被蹭到了顾元白的身上。顾元白道:“放朕下来。”薛远眉目阴翳,沉着脸不说一句话。顾元白最后一遍道:“薛九遥。”“圣上,”薛远启了唇,唇上已经黏起了皮,声音沙哑,干干燥燥,“您没发现吗?您吓着臣了。”顾元白一愣,沉默片刻道,“何必如此。”薛远想笑,他也就笑出来了。何必如此?谁他娘的能知道呢。薛远把顾元白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兀自去查看马匹上匆忙带来的东西。他身上有一把大刀,还有一把匕首,马匹上携带一袋水囊,除此之外就无其他。顾元白站了起来,在周围看了一圈,深林之中,树木遮天蔽日,处处都有鸟啼虫叫之声。他四处看了一下,看准了一颗老树,走上前将上面攀附的松萝扯下。薛远跟过来,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什么?”“松萝,”顾元白的语气淡淡,继续采着松萝,“可以止血解毒,是个好东西。”在这里的就两个人,给谁用的不言而喻。薛远紧绷着的身体微微舒缓,他看着顾元白的侧脸,脑子里还都是刚刚那一把大刀朝着顾元白袭来的画面。刀剑锋利,马上就要砍到顾元白的身上。耳边响起一道刺耳之声,顾元白顺着看去,原来是薛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