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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不怵,只要对方安稳快乐的在他身边,千千万万陌生的傻逼说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天热了,瞿燕庭洗完澡借穿陆文的大T恤,头发也不吹,湿漉漉地窝在床头看手机。陆文挨在一旁,将爆满的未读大致看了看。孙小剑发来一份文件,涉及多个品牌合作方,连同电影片方,陆文看见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疼,说:“好多违约金要赔啊,你给我算。”瞿燕庭认真浏览,有些惊讶:“你这段时间签了这么多代言?”“对啊,我最近很火的。”陆文想了想,自信道,“靠,现在应该没人比我火。”瞿燕庭见他有心情开玩笑,便安心一些,将林林总总的金额算了算,说:“谈妥需要时间,这是你们公司预估的各家数字,让你心里大概有数。”陆文对金钱一向没概念,凑瞿燕庭耳边说了个数字,道:“我最近赚的,够赔吗?”“我也不确定。”瞿燕庭不太了解艺人这方面,习惯性往悲观处考虑,“不够也没关系,我有积蓄。”陆文生下来就没体会过“钱不够”的感觉,他名下资产足以应付,但八卦地问:“哇,你有多少啊?”固定资产,股票基金,瞿燕庭没办法给一个确切的数值,回答:“应该够养你吧。”陆文一下子搂住瞿燕庭,大狗似的在瞿燕庭沾着潮气的颈窝里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心花怒放,就感觉满足,感觉在被人宠爱。他说:“可我很费钱。”瞿燕庭抱住陆文的脑袋:“越帅的越费钱,我努力赚吧。”两个人心情好了许多,陆文再没松开手,抱着瞿燕庭算完了账。经济损失只是一部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才是真正的难题。回避不是办法,陆文问:“瞿老师,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一切关系和恩怨都需要厘清,瞿燕庭和陆文是一体的,他必须面对,说:“我要找曾震,曾震应该也在等我找他。”“好。”陆文说,“我陪你。”瞿燕庭的眼睛微微红肿,侧躺压在枕头里,陆文一下下轻拍他的后肩,直到他呼吸绵长。夜渐渐深了,陆文靠着床头独自失眠,他装作没心没肺,实际上难受得要死。瞿燕庭的遭遇不停在他眼前闪回,心脏揉着怒火一揪一揪地疼。等瞿燕庭睡熟,陆文放轻动作下了床,他也不知道想做点什么排遣,漫无目的地下了楼,经过吸烟室听见黑胶碟的声音。陆战擎坐在长沙发上抽雪茄,门响,不回头便判断出是谁的脚步声。陆文绕过来,隔着两座坐下,开口说:“爸,还没睡呢。”陆战擎道:“你也不睡?”“还不困。”陆文来回摩挲大腿,都热了:“对不起啊……我又惹麻烦了。”陆战擎没兴趣跟亲儿子打太极,这家伙低眉顺眼地服软,那他就主动铺个台阶好了,问:“能应付得了么?”不料,陆文回答:“嗯,能。”陆战擎夹着雪茄一顿,重复道:“你能应付?”“我能。”陆文笃定地说,“我和瞿老师一起面对。”陆战擎不想兜圈子,挑明道:“不用逞强,我让你们回来,就是——”陆文胆大包天地打断他,说:“爸,我惹的麻烦我自己处理。错的是我,我一力承担,错不在我,我绝不给人当孙子。”陆战擎盯着他,分辨了一会儿,无可指摘地沉默着。他猛然清醒,陆文不顾他反对做演员之后,一次次波折里从没寻求过他的庇护。陆文也看着他,说:“爸,你只要相信你儿子没错就行了。”这种滋味很陌生,陆战擎沉声道:“好,我信。”陆文咧开嘴,又恢复一点缺魂儿样子:“前三十年缘分不够,未来的大半辈子我要好好保护瞿燕庭,所以我必须自立。当然了……以后家产还是要继承的。”陆战擎又想踹他,又想摸一下他的头,良久只缓缓道出一句感慨:“你好像没变,也好像变了不少。”陆文说:“因为爱让人长不大,爱也让人长大。”陆战擎险些被绕进去,琢磨片刻皱起眉:“你的意思是父爱让你长不大,你媳妇儿的爱才能让你长大,是不是?”上次挨揍的回忆涌上心头,陆文胆寒道:“我媳妇儿就在楼上呢!你可别欺负我!”陆战擎恨铁不成钢,笑骂了一句:“滚吧。”陆文也困了,麻利地起身往外走,到门口一回头,望着陆战擎的背影狠了狠心,朗诵道:“父爱如山,你永远都是我爸!”门关上,陆战擎把雪茄捏变了形。第95章在南湾过了一夜,许是身心疲倦,瞿燕庭安稳睡到九点才醒,醒来时旁边空着,床单触手已无余温。在别人家睡这么久,瞿燕庭赶忙穿戴好下楼,小餐厅备着饭,玲玲姐招呼他:“瞿编醒啦,快过来吃点东西。”家里人少,这会儿更是安静,瞿燕庭略微拘谨地吃早饭,问:“伯父上班去了?”玲玲姐说:“嗯,陆先生每天出门很早。”瞿燕庭又问:“陆文也出门了?”“没有,在东楼的会客室。”玲玲姐道,“他出门不方便,公司来了人在开会呢。”瞿燕庭分心看手机,网络舆论依旧凶猛,大概陆文一天不公开回应,大众就不会善罢甘休。曾震团队的声明在头条挂了一夜,声势浩大,集结了大半个娱乐圈的支持。约莫一刻钟后,陆文顶着俩黑眼圈走进来,手上拿着一沓文件,他绕到椅后俯身吻瞿燕庭的发心,说:“早,睡得好不好?”瞿燕庭扭头,问:“开完会了?”陆文把文件撂桌上:“处理了一堆合约,通告全部取消。有部剧公司参与了投资,上午去和片方谈谈,看人家还要我么。”瞿燕庭望见花园里停着几辆车,孙小剑靠着一辆车头抽烟,随后楼里又出去一拨人,个个西装革履。他好奇道:“那是不是寰陆的员工?”恰好玲玲姐端来咖啡,刚欲开口,陆文用一个眼神顶了回去。他舔了舔嘴唇,沉吟道:“嗯,是寰陆的助手团。”玲玲姐看他一眼,闭上嘴回了厨房。时间不早了,陆文和孙小剑一起去见片方,春色大好,两个人死气沉沉地闷在车厢里,从无名到蹿红,再到陨落,比坐过山车更刺激。抵达片方所在的公司,陆文戴着帽子和墨镜下车,在会议室被晾了二十分钟后,他觉得用不着谈了,八成是白跑一趟。果然,在孙小剑费尽口舌的极力争取下,片方依然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他们。陆文倒是能理解,利字当头,谁会愿意用一个价值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