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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片刻,唇角噙笑道:“每日穿它去学里的确为难了齐小公子,你每月逢五穿它去学里,放学后便即刻来见朕好了。”雍炽用施恩的语气威慑道:“一月中逢五也没几日,朕素来宽仁体贴,你也莫要在私下自作聪明,否则欺君之罪,齐卿承担不起。”第二日,齐宥苦着脸,捧着包装的严丝合缝的“赏赐”回到家中。齐府,齐鸣泰和齐贞言父子二人穿着绯色的圆领官袍站在廊下,望见齐宥抱着木匣进门,面上均是一喜。“回来了?”齐鸣泰压下喜悦,望着儿子威严的清咳一声:“你手上拿的是何物?”“陛下赏的。”齐宥懒懒抬眼:“你稀罕你拿走好了。”齐鸣泰被儿子噎的一滞,半晌没说出一句话。齐贞言上前给父亲解围道:“今日我把春风楼的厨子叫到了家里小厨房做菜,阿宥你先沐浴歇一歇,待会儿来花厅尝尝他手艺。”齐贞言今年二十一,面容俊美气质清冷,是京城公子中的门面担当,此时负手而立,一身官袍愈发衬得他挺拔如竹姿态端方。“不吃。”齐宥目不斜视的从齐贞言身侧走过:“你弟弟差点被人吃了,你还有心思吃美食,佩服佩服!”“不知好歹的东西!”齐鸣泰登时沉下脸:“那是你哥哥知晓你今日回来,怕你受委屈,专门给你请的厨子!”“我受的委屈难道是在吃的饭食上?”齐宥翻个白眼,抱着木匣进屋关上门:“我承受不起他这好意。你们父子二人好好享用吧!”齐鸣泰被震耳的关门声气得胡须直抖,上前一步声如洪钟的骂道:“这混账,愈发不懂规矩!”“父亲!”齐贞言眸色一黯,拉住齐鸣泰作势要擂门的衣袖:“阿宥刚从那地方出来,想必惊惧交加,我们莫要扰他了。”齐鸣泰想起儿子在排云台呆了好几晚,也是又心疼又无奈,冷冷一甩袍袖道:“还好这畜生没做下让祖宗蒙羞之事,否则我饶不了他!”齐贞言却摇头道:“若真有错,也是陛下行事不当,阿宥才十七,除了听命于陛下,他还能如何?”“贞儿慎言!”齐鸣泰不悦的打断他:“私下议论人主是非,岂是臣子所为?”“强掳国子监的学生深夜入台侍驾,又岂是人主所为?”齐贞言挑眉冷声道:“上奏言事本是庙堂之争,他若不满大可降旨责罚于我!为何转过头欺负阿宥一个未入朝堂的孩子?父亲,此事若有下此,你也不必阻我!我就算拼了性命,也定不让阿宥为人所欺!”“此事关乎圣上和阿宥名声,你一腔孤勇又有何用?若真宣扬出去,你弟弟他怕是性命堪忧!”齐鸣泰眉头轻皱,叹了口气:“他此番能安然回来也实属造化,明日便让他去国子监吧!学里人多热闹,比日日闷在家中好!”第6章同窗盛夏时节,国子监种满高大的樟树,一眼望去绿意盎然。魏九朝踩着太学门前的斑驳树影呼哧呼哧跑进监院,看到学堂里的同窗尚在玩笑打闹,才算放下心:“还好路上跑得快,赶在学正前头到了。”“你运气好。”赵昭笑道:“今儿是刘学正的课,依他的性子定是要课前唱名的。”魏九朝回头看一眼窗边空着的位置,奇道:“阿宥今儿又没来?真成京城失踪人口了?”“我也奇怪呢,他家中也不遣个小厮来告假,被记名儿可是要受罚的。”赵昭拍拍他肩膀:“今个儿你替阿宥应付刘学正。”魏九朝一脸无语:“怎么还是我?”若齐宥只有他一个好友,那连着帮一个月也是他义不容辞!可分明大家平日里都一起玩闹,凭什么出了事儿只让他一个人上呢?“你抄他课业时怎么不说?”赵昭笑道:“抄一次答到一次,这么算起来阿宥春闱前都不必来了。”还不待魏九朝答话,萧朗吟已开口道:“前几日麻烦你们了,今日我替阿宥答吧。”两人一顿,眉间掠过诧异。魏九朝回过神,立刻道:“不必!”正说话间,刘学正已经走进学堂内,清清嗓子,二话不说展开花名册开始依次唱名。等唱到齐宥名儿时,萧朗吟埋头在书间,低低替齐宥道:“在。”魏九朝被他抢了先,满脸不悦。刘学正听见响应,眼皮也未曾抬,继续往下念名字。几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松口气。唱罢名,刘学正拿起朱笔在未曾缺员处画了勾,随即展开书本准备讲课。门被倏然推开,齐宥气喘吁吁站在门外,一张小脸沁着薄汗,额发微微凌乱:“学正对不住,我迟到了。”刘学正一眼认出他,挑眉冷冷道:“在学里玩起真假李逵的把戏了?方才那位齐宥,你们一起站出去!”教师中随即发出一阵低笑。————————夏日骄阳洒在枝叶如盖的树冠上,如水波般闪出粼粼的光泽,二人靠窗站在廊檐下罚站,依稀能听到学正已开始讲课。身畔的紫檀雕花窗棂被悄然打开,窗户缝中递出来两本书,窗后的少年悄声道:“这是你们的书。学正讲到第二十五页“子路问强”那里了!”萧朗吟微哂,他坐在里头尚且不怎么听课,罚个站时还能分秒必争?也难为同窗们把书传过来,萧朗吟道谢后接过书,扔给齐宥一本。齐宥站在窗外也毫不敷衍,捧着书垂头研读,支棱起耳朵认真听一墙之隔的学正讲解。日头下的少年神色专注,全身闪着“我爱学习”这四个大字。萧朗吟眉眼懒散半倚墙面,百无聊赖之下,干脆把手里的书本顶在头上遮阳。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里头安静下来,想是学正结束了讲义,让少年们自己做八股。萧朗吟走至齐宥身旁,开门见山道:“你这几日去哪儿了?”“我身子不舒服,”盛夏骄阳高照,齐宥鼻尖儿上沁出了汗:“在床上躺了几日。”萧朗吟挑挑眉,没有多问。齐宥自然也不会主动搭话。他疏远萧朗吟,除了逃亡被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书中原主的结局。萧朗吟因帮助齐宥逃亡被圈禁在侯府中,但他因祸得福,胸腔中疯长的仇恨激得他和父亲联手,起兵谋反,杀入宫中。没曾想还成功了。暴君当时正在外平叛赵王,腹背受敌,落了个力战而亡的结局。齐宥被萧朗吟解救,这本该普天同庆,诡异的是,原主出来没多久就被萧朗吟手下的太监念恩给毒死了。那太监这么做,据说是文官指使,为了大义。毕竟原主曾是前朝男宠,有亡君之兆。书中写到,快要断气的齐宥躺在萧朗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