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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一碰到就会产生像俞简手上那样的红斑。可刚才自己碰到了俞简的手,为什么会出现过敏才有的红色的瘢痕?难不成,俞简对自己过敏?迟言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紧接着乱七八糟的想法涌入脑海,一切关联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要换座位,为什么不让自己碰他,为什么要避免接触自己,是因为对自己过敏,为什么不去医院不调查过敏源,是因为怕自己发现。迟言仿佛一瞬间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所有的事情一瞬间都关联了起来。他看向低头看着书的俞简。俞简低头看书,但是知识不进脑子,整个人神游天外。迟言能猜出什么来呢?他应该差不离都能猜到吧,自己对他过敏也能猜到,自己的症状,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好猜了。俞简脑子里乱乱的,老师的声音好像远在天边,自己什么都听不见。一节课格外漫长。“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看到迟言站起身,俞简慌忙拿起水杯站起身想去假意接水。迟言见状加快步伐,赶在他走出去前走到他面前,拦下他:“等等,我有话问你。”俞简深呼吸了一口气,转头正视着迟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他浑身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这次每天想过要朝后退一步。迟言看着他,半晌朝后退了好几步停下来。俞简倒吸了一口气,心道果然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啊。俞简开口道:“问吧。”问他为什么要躲着他也好,或者追根溯源的问他为什么对他过敏也好,亦或者是对他发脾气也好,质问也好,都来吧,反正是藏不住了。迟言看着他,十几秒之后开口轻声问道:“为什么不说出实际情况,要自己扛这么久?”第24章俞简愣了愣。他想过迟言可能会问他的问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迟言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迟言语气不是很好,依旧是冷冷的:“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不能告诉我?是没有嘴不会说,还是我没有耳朵不会听?”俞简愣了愣,突然就有点眼眶湿润。迟言继续道:“告诉我你对我过敏,是让我知道你不和我做同桌是有难言之隐,至于其他的,你为什么对我过敏,亦或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愿意说我就听,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你这样一言不发,所有事情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自己和自己商量出主意,你当我是透明人吗?我不会担心吗?我不会患得患失吗?我不会生气不会难过吗?”“为什么连个解释都没有?”迟言看着俞简,问出最后一句话。两个人彼此对视互相沉默。迟言看着俞简,轻微的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回到座位上。俞简感觉有把刀子扎在他心口上,拔不出来,又止不了血,疼痛一点点往外泄。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情不是靠他自己一个人独立解决的,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今天迟言一瞬间点醒了他。他一直自己做事,只考虑自己的后果,完全没有想过迟言的感受。更确切的说,他没有想过迟言在意这件事。毕竟对于自己的父母,他们也从来不关心这些。他没有不在意迟言的感受,只是低估了迟言对自己的感受。他以为迟言对自己也要换位置,最多也就是愤怒,过一段时间就会忘掉,但是迟言跑到医院去质问自己,今天又把桌子搬回去,都让俞简感受到一种不一样的感受。第一次有人在他生活范围里做出逾矩的事情来。他以前的日子,从来都是顺顺当当安安稳稳,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感起伏,有困难有烦恼,因为小时候父母告诉他“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这些都是小问题”。出车祸那段时间之后,他没有一个晚上睡过安稳觉。他去问父母“自己不能画画了要怎么办?”,想要从自己最亲近的人那里寻求一点心安。但父母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不能画画还做其他的,放宽心,你太悲观了,何必呢,又不影响你学习”。他没想到父母会用这样的形式,给他这样自以为是的安慰。他以为自己画画这么多年,父母早应该明白画画之于自己的重要性,他也以为父母一直理解自己,明白自己。也就是在那之后,他对倾诉和表达产生了偏见,他认为毫无价值。他封闭自我,然后顺理成章变成了父母口中的好孩子。他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大学教授,教育方式可能和其他父母不一样。结果他发现没什么不一样的。俞简坐下,呆呆的望着黑板,一直在出神。*迟言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脸色并不好看。于柯戳了戳司言:“喂,迟哥怎么了,又被俞简气着了?”司言摇摇头,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他都觉得是常事了,要换以前,他绝对不相信俞简能把迟言气着。于柯转头问迟言:“迟哥,怎么了?”迟言眼睛还是盯着黑板,摇了摇头:“烦。”司言也转过头来,看着迟言。于柯看着迟言啧啧称奇:“俞简最近真的是厉害啊,一次让迟哥夺门而出,一次让迟哥说‘烦’,我以为迟哥字典里永远不会有‘烦’‘愁’这几个字呢。”迟言瞟他一眼:“别乱等价,不是一个意思。”司言在旁边凉悠悠补了一句,难得的这次赞同了于柯说的话:“在你这里就是一个意思。”于柯继续八卦道:“哎哎哎,真的,你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还真的挺好奇的,告诉我呗,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大动干戈好几天啊,真难得啊,不只是换座位吧,单是这事儿肯定不至于。”迟言懒懒刚准备开口,想了想又意识到这事儿不能抖搂出去,概括性的说:“他有事儿瞒着我。”于柯好奇道:“什么事?”迟言不能把话说太明白,烦躁道:“他不告诉我他为什么生病,为什么突然换座位。”为什么不和他商量,至少告诉他啊。于柯和司言对视一眼。于柯给司言使了个眼神:迟哥这个状态不太对啊,我看不像是生气。司言回了于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有猫腻。司言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开口:“不告诉你,很正常。”迟言瞪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司言:“不可能正常。他必须告诉我。”司言也认真的回看迟言:“他为什么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