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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陈mama和阿蛮均戴了孝,跪在灵堂里,灵堂中没有摆放棺材,只在正中供了陈氏的牌位,宋芝瑶见这祖孙俩满脸的悲戚,也不由得心中一酸。陈mama跪了一上午,两条腿早酸麻没了知觉,她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想到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丢了命便难过得无法自抑,阿蛮同宋芝瑶年纪一般大,也只是抿着嘴默默流泪。上次见到阿蛮,她还开开心心地找宋芝瑶玩,这次见到却已经大变样了。宋芝瑶三叩首,递了挽金,扶起陈mama。见是宋芝瑶,陈mama抓着他的胳膊,摇了摇头,勉强忍住抽泣,道:“你先别走,陈妈有话同你讲。”宋芝瑶也忍不住落泪,他点点头,又去扶阿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芝瑶觉得阿蛮似乎恨恨地瞪了自己一眼,但仔细一看又不是,阿蛮跪了半天,终于见到一个相熟的同龄人,拉着宋芝瑶的手抽抽哒哒:“阿瑶,我娘死了,我同你一样,没有娘了。”宋芝瑶啊见阿蛮这样,也忍不住难过,他想起顾姨娘,顾姨娘也是春天走的,宋家甚至都没给她一个像样的葬礼,只在她房里里停了三日便草草地葬了。顾姨娘无父无母,是宋老太太从弄堂里买来的,当时只有宋芝瑶和孙mama两个人料理,连个奔丧的都没有。见阿蛮哭得伤心,宋芝瑶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来,当年他也是这般,没了娘,觉得天都要塌了。宋芝瑶柔声道:“阿蛮,别伤心了,陈jiejie看你这么难过会不放心的,和我去后院歇会吧。”阿蛮点点头,任由宋芝瑶拉着自己往后院走,两人到了后院,宋芝瑶从袖兜拿出饴糖,两人一人一块含着。每回到绣坊去,陈mama和陈jiejie给宋芝瑶的就是这种饴糖,阿蛮含着糖又想起她娘来,泪珠儿不住地往下落。宋芝瑶还没阿蛮高,不能像秦庸揽着自己那样揽着阿蛮安慰她,只得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等了一会儿,陈mama让自己相熟的姐妹在灵堂招呼着,自己到后原来找宋芝瑶。宋芝瑶看着陈mama,他们这会儿才有机会在一起好好说话,眼睛发酸,张口只说了句:“陈mama……”他甚至连节哀顺变都说不出,陈mama白发人送黑发人,即使他相信不是秦庸害了陈氏,也说不出让陈mama信任自己原谅自己这样的话来。陈mama倒比宋芝瑶还要镇定些,她先是怔怔地看着宋芝瑶出了会神,然后伸出手来摸他的头:“陈妈知道,不是你家那位公子对不对?”宋芝瑶点头又摇头:“夫君没有做这样的事,他头天晚上根本没出门,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陈mama爱怜地看着宋芝瑶,点头道:“这么些年了,陈妈信你。去看看你陈jiejie吧,她还在义庄,阿蛮有陈妈在,你不用太担心。”宋芝瑶点点头,又和两人说了半天体己话,才带着钱多多起身离开。陈mama和阿蛮没有完全相信是秦庸行凶,还不算太糟,宋芝瑶微微松了口气,赶往义庄。……到了义庄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宋芝瑶连饭都没顾上吃。所幸义庄这边把守不像绣坊那么严,门口只有一个上了点年纪的老丈,使了些银子便给自己行了方便。陈氏的尸体仵作已经看过了,此时已经换过衣裳,收拾齐整,也不知身上还能剩多少得用的线索,只能细细查探了。和昨日听说的一样,陈氏的头后有很大的伤口,发丝上还有干涸的血迹,死得很不体面。她脖子上有三道抓痕,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甲都断了,尤其是食指,甲床都掀了起来,露出下面红色的rou,还粘了一些血痂在上面。不知道为什么,宋芝瑶看着陈氏脖子上的抓痕总有很怪异的感觉,他用手比了比,自己的手太小,和抓痕对不上,又让钱多多用手比了比,沉默片刻道:“小多,你和哥哥谁的手大一点?”钱多多沉吟片刻:“差不多,公子高一些,想必手也大些。”抓痕在陈氏脖子的正前方,宋芝瑶又比了比姿势,心下有了计较。再仔细检查了陈氏的手和指甲,宋芝瑶越看越心惊,这陈氏的死当真是另有隐情!他觉得不解,难道陈jiejie想害哥哥?可是无冤无仇,找不到缘由啊!宋芝瑶觉得头痛,有些事情实在是想不通,但是他可以确定,陈氏绝对不是被秦庸害了。如果说之前只是他按秦庸的性子和自己的感情使自己盲目地相信秦庸,现在就是实在的证据了,尸体上的痕迹总不会骗人。看来,晚上说什么也要进绣坊去探查一番,绣坊里面肯定有痕迹可以还秦庸的清白!从义庄出来,宋芝瑶先去了一趟牢里,把白天在陈氏身上的发现和秦庸通了个气。“听你这么说,陈氏颈上的抓痕倒像是自己做出来的。”秦庸沉吟,“你现在如何了?”“我能有什么?”宋芝瑶笑笑,“哥哥放心,别看我小,我其……”“我说的不是这些。”秦庸摇摇头,今日上午宋芝瑶去看了陈mama和阿蛮,顾姨娘前年走了,如今阿蛮的娘也没了,他怕宋芝瑶物伤其类,心里难过。宋芝瑶奔波这些事中午没用饭也不觉得饿,现在见了才知道心虚,怕秦庸觉得他糟践自己的身子在狱中更不安稳,讷讷地不敢再打哈哈,低下头去不说话了。秦庸见他这样,更是怜惜,可惜身陷囹圄,不然少不得带他出去游玩开解一番。“也罢,”秦庸看着宋芝瑶,目光一片柔和,“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玩儿一趟。”宋芝瑶点点头,鼻子发酸:“哥哥你说话可得算数。晚上,晚上我想去绣坊看看。”“我让影二跟你去。”“那怎么成?”宋芝瑶不怎么情愿,“现下看来,怕不是有人想要害哥哥,影二和我去绣坊那你怎么办?”秦庸失笑:“瑶儿你这是关心则乱了。你哥哥是皇上直接指派的特使,若在牢里不明不白地出了事,县官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我现在可比你还要安全。况且,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毕竟有位当将军的外祖父,打小就要习武的,自保怎么着也够了。再说了,”秦庸伸出手指,隔着牢门戳了戳他的脑门儿:“绣坊外面都是官差,就你这小身子板儿,没有影二帮你你怎么进去?”宋芝瑶听闻此言,总算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秦庸见他还有些不乐意,忍不住逗他:“看你那脸皱的,让宋夫人看见又要和你耀武扬威了。”宋芝瑶撇撇嘴:“她这几日且躲着我呢,昨日刚在我这儿吃了亏。”“这么厉害?”秦庸揉揉他的发顶,“晚上千万当心,实在没发现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