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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也好,抵抗也好,他终归要把你剥光,剥得一丝不挂,剥得无所遁形。祁桦最终顶住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只是沉默着自我消化。眼看着他僵硬的身体,又稍稍放松的趋势,得摩斯忽然又加了一剂猛药:“你的文具树很有趣。”祁桦猛然一震。得摩斯视若无睹,自顾自继续:“[画皮],能随时随地变成任何人的模样,包括声音,用来打探消息或者偷袭,再好用不过了。”祁桦咬紧牙关,似乎想笑,可没笑出来,最终成了一个略有些扭曲的怪异表情:“都被你抖落出来了,再好用也没用了。”得摩斯装模作样叹口气:“是啊,[画皮]最大的优势,就是被欺骗着的‘无意识’。大部分人在面对熟人的时候,都不可能去想‘这个或许是假冒的’,哪怕对方露出了明显破绽,他们也会从对方的遭遇、心情等其他方面去自我解释。这一‘警觉盲区’,就是[画皮]的生存条件。但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了,有这样一个文具树,可以让使用者伪装成任何人……”“那它就是层一戳即破的纸。”祁桦打断他,替他说完。得摩斯没料到祁桦会主动抢过话头,目光变得玩味。祁桦静默着,任由他看。得摩斯忽然笑了:“像你这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最大限度运用权力和能力的人,本就不该在外面束手束脚。恭喜,你现在找对了地方。”祁桦第一次彻底松弛下来。他知道,他已经……“通过。”得摩斯淡淡给了结果。这并不是一场严格意义上的“交锋”,因为祁桦把大部分冲击,都在内心里自我化解了。但也正因为这样,众闯关者对他的通关,并不意外。两次冲击的自我吸收和转化——一次是不敢回现实的恐惧,一次是[画皮]暴露的恐惧——是他获得通关的决定性因素。神殿中的考核看到现在,再迟钝的闯关者,对于“通关诀窍”也多少捕捉到一些规律。面对恐惧,越容易情绪激动的闯关者,越容易被判死刑。而面对得摩斯,越放肆的闯关者,反而容易获得通过。但情绪,不是你想平静就能平静的。放肆怼守关人,也不是谁都豁得出去的。祁桦做不到后者,却很好地完成了前者。“别急着走,”眼看祁桦要转身去后方的通关者阵营,得摩斯慢悠悠地叫住他,“我还有一句临别赠言你呢。”祁桦回过头来,目光疑惑。得摩斯微微前倾,凑近他:“我认识一个和你拥有一样能力的人,并且全世界都知道他的能力,但他的战斗力,可从来不是一戳就破的纸……”守关者撤回身体,缓缓抬眼,看向后方所有的通关者。“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不要误会。你们能通过,只是因为你们符合了通关标准,但千万不要幻想自己有多强。”因为虫子,就永远只是虫子——得摩斯的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这句话。“下一个。”守关人耸耸肩,随意地绷紧气氛,又随意地将气氛拉回,轻佻的视线挪到仅剩的唐凛和白路斜身上。白路斜上前半步,占据了守关人全部视野,毫无顾忌地打了个哈欠:“你再慢点,我要睡着了。”得摩斯静静看了他片刻,说:“如果你再对我发动文具树,我就不客气了。”白路斜“呀”了一声,凤眼笑得无辜:“被发现啦?”得摩斯不屑地轻哼:“[孟婆汤],让人三分钟内记忆空白。”孟婆汤?众闯关者心里一惊,这文具树犯规啊。想要攻击谁,直接让对方失忆,趁其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进行攻击,简直没有失败可能。唐凛总算知道竹子和南歌是怎么丢的颈环了。恍惚状态下被抢,抢完了又因为还在“三分钟内”,被抢的记忆也会消除,所以他们只记得遇见白路斜,等回过神,颈环没了,白路斜也没了。影响“记忆”的文具……如果记忆可以被消除,那升到更高级的文具树之后,是否也可以恢复?这是一个很大胆的设想,但未必不可行。唐凛下意识看范佩阳。果然,范佩阳紧盯着白路斜,眼里闪着的光,极亮。“你的文具树,对付闯关者或许无敌,”得摩斯继续道,“但用在我身上,就是找死。”白路斜一点不恼,甚至还有股求知的热情:“那几级文具树,用在你身上不是找死?”得摩斯第一次遇见问这个的闯关者,颇为新鲜,难得好脾气地给了回答:“至少五级以上。”白路斜却不罢休:“那几级文具树,可以把你弄死?”得摩斯:“……”众闯关者:“……”什么叫自己挖坑埋自己,请看得摩斯。这个群众喜闻乐见的问题,守关者没给与回答,因为在下一秒,得摩斯就无耻地发动“窥探”,白路斜一个恍惚,安静下来,自然也无法再追问。得摩斯进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茫茫。他甚至都不能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白路斜的内心。什么都没有。没有天,没有地,没有云,没有风,没有深渊,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一种活物的身影。就是一片虚无。无尽空旷,无尽苍白。得摩斯伫立其中,一时茫然。一个人,一个再没有感情的人,心里至少也会留些过往回忆的片段影像,哪怕只是客观记录。但这颗心不是。无爱,无憎,无惧,无怖。它是空的。“喂,你到底看出什么没有?”遥远的不知名处,传来白路斜不客气的催促。得摩斯一怔。他还没结束窥探,闯关者竟然先醒了。迅速将能力抽离,得摩斯的视野重新清晰,对上白路斜那张期待的脸。“我的恐惧是什么?”闯关者漂亮的细长眼眯起,迫不及待地问。“没有。”得摩斯现在没心情烘托气氛,他比白路斜还想知道原因,“你心里什么都没有。”白路斜热切的目光迅速降温,毫不掩饰地嫌弃:“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啧。”他的失望感太强烈,倒让得摩斯抓住了一丝端倪:“你希望我看出什么?”白路斜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勾起嘴角:“你鬼都没看出来,我为什么要回答你?”得摩斯:“……”守关者被噎得险些吐血,但血气的翻涌好像也带来了灵光一闪。得摩斯眼底掠过精光:“你失忆了?”白路斜笑了:“你还不算太差。”得摩斯:“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