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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铁海棠,到底是感谢他还是讨厌他?话都没怎么说就这么着急赶他走?相重镜被下了逐客令,也没好意思在这里待,带着生闷气的顾从絮离开了大槐树的小世界。勤娘前来送他们,神态十分恭敬。相重镜三番两次想要开口说报酬,却被勤娘打断了,最后只好作罢。相重镜盛着黑龙离开后,勤娘才慢悠悠回到了铁海棠的住处,一把掀开红色的床幔——那床榻上,挂满了和她铁锤上一模一样的转运符,似乎是她自己描着做出来的。果然如勤娘所料,铁海棠正面无表情躺在床榻上默默流泪,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勤娘唇角抽动:“怎么了?”“让我死了吧。”铁海棠说。勤娘道:“你早已经死过一次了。”“呜。”铁海棠捂着胸口艰难道,“我一和他说话就胸口发紧,勤娘,我是不是病了?”勤娘:“……”勤娘理解不了铁海棠这种终于见到仰慕了几十年人时的感觉,冷漠道:“你脑子的确病了。”铁海棠:“……”呜。铁海棠躺着一一检讨自己今日所做的丢人时,恍惚中似乎忘记了什么。她躺了半天都要睡着了,突然灵光一闪,腾地爬起来,鬼瞳全是渗人的森寒,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那条挨千刀的恶龙!”***顾从絮带着相重镜飞快回到了送葬阁。宋有秋正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等,看到两人落在院子里,忙不迭起身,欢喜道:“剑尊!”相重镜从满是阴气的地方回来后,明明周围四季如春,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笑着道:“我回来了,没被咬。”宋有秋见他完好无损,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顾从絮原本还在生闷气,见相重镜踉跄了一下忙一把扶住他,感觉他在大槐树那冰凉的身体此时却guntang一片。宋有秋正要去问他有没有从铁海棠那得到些什么,视线瞥见相重镜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忙道:“剑尊神魂不稳,去了那全是阴气的地方恐怕不太好,快、快去找满大人。”相重镜点点头:“我的确要去找他。”隔壁便是无尽楼,相重镜脚下有些发飘,但他还是装作没事人一样,慢悠悠去了无尽楼。满秋狭正在研究药,瞥见相重镜回来忙将药杵都给扔了,欢天喜地道:“回来了,来来来,我再给你换一身女装。”相重镜皮笑rou不笑地将发间的桃花枝扯下来摔在满秋狭的桌子上,挑高眉梢,懒洋洋道:“我进去第一眼就被认出是男扮女装了。”满秋狭一愣。相重镜嗓子有些痒,偏头咳了一声,才似乎有些无法理解地开口:“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何每回打赌都想吃点什么。”之前打赌要吃叼尾巴吃自己的顾从絮闷不做声地低下了头。“满大人。”相重镜的手指在偌大的无尽楼画了个圈,道,“这无尽楼这么大,你要从哪里开始吃起?”满秋狭:“……”.第46章神魂记忆谁是你爹?!满秋狭难得被噎住了,看了看刚刚建好的无尽楼,一时不知该如何下口。相重镜说完这句话后,已经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晃晃要站不稳了,但他不知哪来的恶趣味,硬生生撑住,一定要看着满秋狭生啃无尽楼。满秋狭还在懊恼,余光瞥见相重镜那好不容易回到两万点的脸再次往下掉了一个点,立刻冲上前握住他的手腕去探脉。相重镜挣扎着去甩他的手,抬手在空中抖着指尖画圈,还在说:“喏,这么大的楼,你要吃到什么时候?我就在此处看着你吃。”满秋狭继续去握他的手腕,顾左右而言他,妄图逃避啃楼的事:“别闹了,你刚从下饮川回来,体内的阴气若是不去除,神魂恐怕会散得更快。”相重镜被他扯得踉跄一下,双腿一软差点摔下去。满秋狭没想到他这么虚,忙伸手去扶,但手指还没碰到相重镜的身体,一直拧着眉头站在一旁的顾从絮突然闪过来,一把勾住相重镜的腰身将他强行往自己怀里一带。顾从絮扣着相重镜的腰不让他双腿发软地往下滑,视线冷冷看向满秋狭,沉声道:“别碰他。”满秋狭:“……”对上恶龙竖瞳里满满的占有欲,满秋狭沉默,他往后退了退,表示我离他远一点。顾从絮这才将要吃人的视线收回来,低头去看相重镜。这么会功夫,相重镜烧得脑子都迷糊了,体内的阴气仿佛游龙似的在经脉四处游荡,因为他元婴被封,没有丝毫灵力去对抗那阴气,任由那鬼魅的气息游遍全身。顾从絮见他浑身都在发抖,皱着眉勾住他的腿弯打横抱在怀里,抬眸看了满秋狭一眼。满秋狭十分上道,立刻一指头顶:“你先带他去三楼的卧房,我去弄药。”顾从絮一点头,抱着相重镜足尖一点轻飘飘跃上了三楼。相重镜浑身发烫,却看起来冷得发抖,恶龙身上微凉的气息让他又渴望又排斥,张着涣散的眸子迷迷瞪瞪看了顾从絮好一会,直到顾从絮踢开房门将他放在内室的软榻上,他才抖着指尖去拽顾从絮的衣襟。顾从絮坐在床榻边皱眉看他:“冷?”相重镜摇摇头,低声喃喃道:“等三日后我们再去铁海棠那要龙骨。”顾从絮见他都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龙骨,心里又酸又疼,将锦被扯过来包裹住相重镜瑟瑟发抖的身体,闷闷不乐道:“你先好起来再说。”相重镜勾着他的衣襟不让他走,眼瞳涣散,声音低得听不太清:“在去意宗融合神魂时我看到了一些记忆,我体内的摄魂应该是我在送葬阁自己下给自己的,为得是忘却什么东西。”顾从絮左等右等满秋狭还是没来,只好自己尝试着握着他的手腕将灵力缓缓往相重镜枯涸的经脉中输进去。见相重镜一直在看他,似乎在等待自己接话,顾从絮从善如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