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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外景就算了,我看你走路都瘸。”白鹿眨眨眼睛,“大钰姐真好。”她替他绑好小马尾,化妆的动作比以往都仔细。白鹿嘴角和眼骨的淤青太刺眼,几层遮瑕都盖不住,“虽然我们约好除了工作互不打听,不过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可以告诉我的。”白鹿闭着眼睛,似是睡着。湿凉粉饼扑在脸上的感觉不赖,仿佛还有催眠功效。良久。久到大钰都忘记自己说了什么,才听白鹿缓缓开口,“最难的时候早就过了啊。”声音柔软极了,反倒像在安慰她。秦冕正在回复一封国外合作商的邮件,卡在两个长句上,组织好半天语言都不太满意,正莫名烦躁。秘书敲门进来,“秦总,前台有客人说要见您。”秦冕头都懒得抬,“有预约么?”“好像没有。”“不见。”秘书犹豫半天还是开口,“是位姓白的先生,他说您一定会见他。”秦冕手中动作一顿,终于舍得暂停工作,抬起脸来,“让他上来。”公司地址是他之前写在白鹿名片上。对方主动联系自己,想必是有想要的东西了。秘书刚转身,“等等。”秦冕叫住她。“秦总还有什么吩咐?”“是从一楼前台转接进来的电话?”“是的秦总。”“把VIP电梯临时关闭,告诉他,电梯坏了,走楼梯可以到三十六楼。”“……”秘书第一次发现向来正经的老板竟还有这张面孔,立马在心里替那个姓白的人竖上三支香。自上一回被白鹿比作衣冠禽兽,秦冕对那人豆苗大的歉意立马烟消云散。既然白鹿生龙活虎,没要死迹象,自己又何必耿耿于怀。毕竟,他就是他口中那种,斯文败类。二十分钟过去,人还没有上来。这个时间比秦冕预计要长。又过去二十分钟,秦冕直接停下工作。他刚拨通内线电话想问问秘书那人是不是知难而退已被吓跑。办公室的门总算缓缓打开,秘书正将人领进来。秦冕放下电话,一抬头,不禁皱眉。他正好看见白鹿将墨镜口罩摘下来,露出脸上一片张扬绀青。尽管看得出来,他已经小心处理过。“啧,这不是纹身吧?”秦冕问他。白鹿并不理会他嘲讽,“秦先生难道不知道,幽默感跟你实在是不搭么?”“一周不见,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还能反复发作?”这话意指他脸上淤青。秦冕就靠在老板椅上,饶有兴趣打量他。白鹿微微气喘,想必是楼梯上来并不轻松。他莞尔的程度正好露出一侧酒窝,“怪我外边树敌太多,总有人恨不得把我打晕套袋扔海里。”“……”别说,两个月前秦冕还真有这心思。没人说话时气氛稍显尴尬。办公室里接客的沙发是高档软和的真皮,仅仅是看着就让人有想坐的欲望。然而白鹿自己不提,秦冕也不邀请,两人就一站一坐,相顾无言,活像一场冷战。秘书进来送水,白鹿闻声回头。小姑娘端水的手不禁一抖,妈呀,这男人可真好看。她眼前一亮,明显是被惊艳到。摘掉口罩的白鹿像极了昨晚电视剧里的小白脸男主角,就是他脸上的伤……狰狞得有些骇人,不过好像这样……也有一点野性的不羁味道。杯子还没递出去,秘书脸先热一成。她走到他面前时才意识到这人居然就一直站在秦冕桌前,跟桌子隔着一段倒长不短的距离。她简直不晓得应该把水往哪里放。白鹿见她迟疑,忍着嘴角一抽一抽的疼痛挤出个笑,像解人意的春风,“谢谢你,我不喝水。”“啊?”秘书疑惑。白鹿解释,“我有洁癖。”他指指杯子,又指指沙发,无奈摇摇头。小姑娘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连总裁办公室的沙发和一次性纸杯都不愿意碰,看来这人洁癖还挺严重。果然看起来完美的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关上门之前,她又忍不住多瞥他一眼。秦冕好整以暇翘着腿,将人从上到下又打量一遍,“你这演技当公关可惜了,不如改行做演员。”白鹿挑眉,“秦先生怎知那不是我真心话?”“出门两手空着,还洁癖?”重度洁癖到在外不吃不喝的人大多有戴手套的习惯,而白鹿的‘洁癖’明显只在他办公室里才有,想来是怕秘书为难,随口胡诌。秦冕盯着他脸上的淤伤,“你倒是挺会关心别人。”“术业有专攻。我没什么能力,只会做做秦先生口中那些‘无聊的工作’,但怜香惜玉这方面,或许我略胜一筹。”秦冕不置可否,这人说话不动听早已见怪不怪,“所以你今天来是想要什么?”白鹿表情严肃了些,依旧站得笔直。这不像求人的姿态,反倒架子摆足。他酝酿好一番才开口,“上回晚会秦先生在场,想必您也知道那个义卖活动。我已经联系好救助站那边,只等钱全部到账就打过去。可是……”白鹿咬了咬嘴唇,表情忿忿,“可是已到账的部分被几个管理和财务侵占,若是不把钱要回来,这次活动就没意义了,师……秦蔚的心血也就被人糟蹋了。”秦冕面无表情听他说,“所以呢?”白鹿目光诚恳又坚定,“所以我希望秦先生暂时抛开私人恩怨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这是秦蔚的名声,名声再小也不该随地乱扔,何况还是别人把坏名强扣他头上。秦先生连我都容忍不下,我相信您知道真相不会坐视不管。”这个宠物献爱心活动今年不是第一次,秦冕早知道里面有猫腻。活动的几个管理不知是秦蔚哪个垃圾圈子里的朋友,连黄非都还有份额。即便如今两人分手,秦蔚都没忍心把那蛀虫彻底踢出去。所以在秦冕看来,秦蔚搞这个活动,一半是公益,一半是给他那帮非驴非马的朋友谋个甜头。看来今年秦蔚不在国内,那帮人狮子大张口是打算全部吃干净。有钱人不兑现承诺屡见不鲜,早已不稀奇。秦蔚自己都不着急,白鹿居然先沉不住气。秦冕一时有些吃不准他心思,“你为什么不直接跟秦蔚说?”“师兄人在国外,鞭长不及,我跟他说了他也应该会来找您。既然秦先生能够解决,我又何必绕一个圈子让他担心。”若不是白鹿话说得太坦荡,秦冕都当这是一出苦rou计。“可若是秦蔚知道他那些旧相好个个面目可憎,就你白鹿淤泥不染,那他对你岂不更死心塌地?”白鹿上前两步贴他桌子跟前,身子前倾,双手展开撑在桌上,“如果有可能,我宁愿秦蔚永远不知道这个事情。我是个外人,但我也混圈子。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