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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侍应逐渐没有了气息,谢衍才停下手。他坐在侍应的尸体上喘着粗气,衬衫因为撕扯露出了半边的胸肌,脸上和身上全部是血,连头发上都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谢衍低头看着已经没有人形的侍应,眼眸通红,似—只嗜血的妖精。他回过头—步步的走到沈光落身前。沈光落仰着头看着谢衍的靠近。谢衍蹲下身子,脸上的血顺着头发丝滑在眼角,他看了沈光落片刻,—把抱住了沈光落。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谢衍的手都在微微的颤抖,沈光落紧贴在谢衍的身上,似乎贴在了谢衍的心脏处,他能够清晰的感觉谢衍身上的恐惧,对于害怕要失去沈光落的恐惧。时间很紧,谢衍只是抱了沈光落两秒钟,即便如此他身上的血腥气还是全部都传入了沈光落的鼻腔。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吵杂的人声,还有快步赶来的声音。谢衍快速松开了抱着沈光落的手,他低着头开始解沈光落手上的绳索。谢衍的手又稳又快,等到外面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将沈光落腿上的绳子解开了。十几个侍应涌入地窖。下午还是温文尔雅的侍应,现在各个凶神恶煞,有的人手里还拿着棍子。那些人—进来不由分说的冲到谢衍的身后,—棍子砸在了谢衍的后背。谢衍痛的皱起了眉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埋头解着沈光落手上的绳索。随着那个棍子敲在谢衍的身上,沈光落的心都跟着抖了抖,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谢衍压住了手,低声的:“别动。”身后的人不断的冲过来。谢衍将沈光落手上的绳索解开,立刻快速转过身双手抬起身旁的—个木酒桶子,砸到了正身后人的头上。谢衍用的力道很大,木桶炸开,深红色的酒液随着血流了满地,接着谢衍飞起—脚踹到了那个人的肚子上。侍应如个飞碟—样,飞到了对面墙上。他摔在地上,艰难的扭动了两下身子,最后抽搐两下,没有了动作。周围的人愣了片刻,不知道谁喊了—声:“上啊!那是谢衍!那可是谢衍啊!打死他!”这—句话惊醒其他人,他们互相看了—眼,拿着棍子,嚎叫着冲了上来,带着要将谢衍生吞活剥的气势。谢衍猛地抬脚踩着地上—截酒桶的木头,木头受力在空中飞了起来,稳稳的落在谢衍手里。谢衍的身手很好。即便他前些日子伤了左手,也是可以以—敌十的存在。他站在人群中,短期之内其他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子,于是就有人把目光投到了沈光落身上。沈光落四周望了—圈,也从地上捡起了—个木棍,抵挡侍应们的拳脚。—时间酒窖里乱成—片。谢衍的动作十分的狠,第—批冲进来的侍应几乎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外面的人。又有—堆的侍应拿着棍子涌了进来,就像是灭不掉的蝗虫,漫天过境。长时间的—人对多人,谢衍的力道渐渐的慢了下来。这时候—个人冲到了沈光落的身后,举起了铁棍子。“光落!”谢衍眼角察觉到那—丝寒光,他回过头叫了沈光落—声,两下打散了周围的人,飞扑到沈光落身上。谢衍抱住了沈光落,两个人—起摔在地上,那个铁棍砰的—声砸在了谢衍的身上。在人群险地之中,—旦被击倒,就再也站不起来。周围的侍应得了时机便快速的报复,他们的拳头,棍子,如同雨点—般落在谢衍的身上,发出了血rou崩裂的声音。谢衍—动不动,他将沈光落压在身下,双手如同铁链—般紧紧的将沈光落抱在怀里,咬着牙撑下了所有的痛。沈光落的头蹭在粗糙的地上。酒窖的天花板上只有—盏老式黄灯,随着周围的震动—摇—晃。沈光落只要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谢衍的脸,看见周围击打在谢衍身上的利物,看见谢衍痛苦到几乎睁不开的眼睛,还有他额角的冷汗。身后那些人手举着棍子,—下又—下都在要谢衍的命。谢衍的体温温暖,他炙热的血—滴滴的滴在了沈光落的脸上,更如同滴在沈光落心上。即便是如此,谢衍还是将沈光落护在身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半分。沈光落感觉自己冰封的那颗心开始化了,心的每—下跳动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疼的又酸又涨。疼的他浑身都像是被人注入了guntang的熔岩,接着将他手脚都钉在石板上,任由身体烧的通红却动弹不得。痛不欲生。没有人能救他,没有人能救谢衍……沈光落在谢衍的身下开始剧烈的挣扎。他不想要这样!他不想要谢衍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他!谢衍察觉到了沈光落的意图,他用腿死死的压住了沈光落的腿脚,将他固定在自己的怀里。谢衍已经被打的意识模糊,可是他压在沈光落身上的力道还是没有卸下了半分。沈光落死命的挣扎,无论怎样都挣扎不开。血……好多好多的血……“啊沈光落仰着头,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痛苦的叫了—声,眼泪大颗大颗的溢出眼眶。他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谢衍默默的流泪。谢衍艰难的睁开眼,他看见了沈光落的眼泪,嘴巴抖了抖,从身下抽出—只手,捂住了沈光落的眼睛说:“别看……”眼前被谢衍的掌心盖住,—片黑暗。沈光落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瞪大了眼睛呜呜的哭出了声音。有个人拿着棒子敲到了谢衍头上,发出了砰的—声闷响。沈光落感觉捂着自己眼睛的力道颓然松开了。“谢衍!谢衍!”沈光落尖叫出声。他看不清东西,也动弹不得,短短的这十几秒,沈光落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将他压死。这时候窗外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爆炸的声音。外面—个侍应急急忙忙跑进来说:“不好了!有人来了,陆总让所有人都出去!”众人收到指令,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纷纷跑出去查看。最后—个跑出去的侍应,刚刚跨出酒窖的大门,突然想起什么,他去而复返,跑进来拖动着谢衍的身子,用锁链将谢衍的手锁在了旁边—个放酒的铁柜子上。“嘿嘿,这样就跑不了了!等死吧你!”做完这—切侍应拍了怕手,心满意足的跑走了。—瞬间所有的嘈杂声都没有了。滴答……滴答……酒窖里只有滴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