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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走了。”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子声音。齐郁杨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要走了他才出来,太从容了吧。她含笑转身,不客气的伸出手,“车皮都批给你了对不对?我要两个。”苏尚岩长而浓的眉毛挑起,“怎么每次一见面你就向我伸手,好像我欠你似的?”好好的小姑娘,又甜美又聪慧,可总是一副债主面孔……齐郁杨双手叉腰,哈哈哈笑了几声他可不是欠着她吗,要不是她的及时提醒,这位苏大公子已经离开人间去往西方极乐世界了。虽然他不明白内情,可她什么都知道啊,按照华国由古至今极高的道德标准来说,她应该施恩不图报,可她道德水准一般,施恩不图报是不可能的,见了苏尚岩就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成就感,见了苏尚岩就想向他伸出手,索取点什么。“你还真是理直气壮。”苏尚岩审视着她。齐郁杨看了看表,“不行,我上课要迟到了。我先走了啊,改天咱们再详谈。”苏尚岩手臂撑在墙上,拦住她的去路,漆黑明亮的眼神凝视着她,好像要看到她心里去,“为什么要做我的债主?债主是不讨人喜欢的,明白吗?”他不知用了哪个牌子的男用香水,身上散发出好闻的味道,既清新又迷人。齐郁杨的心很不合时宜的怦怦跳了几下。帅气又霸气的小狼狗,曾经她也梦想能拥有的小狼狗……她的脸很不合时宜的红了红。“能讨到债才是最要紧的,讨不讨人喜欢,无所谓啦。”她轻声的、细声细气的道。“无所谓?”他好像有些生气了。“能讨到债才是最要紧的,顺便讨人喜欢,也不是不可以。”她从善如流的改口。他闷闷的看着她。刘科长从宴会厅出来叫人,“苏……”一个苏字才出口,就看到了墙边的这两个人,一个激灵,剩下的字全咽回去了。这什么情况?大庭广众之下,不对,宴会厅外面,这两个人在做甚?苏尚岩收起胳膊,紧紧领带,“稍等,我很快过来。”“好的,好的。”刘科长连连点头。苏尚岩叫过司机,吩咐司机送齐郁杨去学校,就要回去了。宴会厅里出来了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人,“尚岩,这位小姑娘是……”“她是我亲戚家的一个meimei。”苏尚岩这么介绍。齐郁杨很有礼貌的向那领导鞠躬,“您好,我是齐郁杨。我是矿大附中的学生,现在要回去上课了,再见。”“再见。”那领导脸上挂着平易近人的笑。齐郁杨和司机一起走了。有司机开车送她,省了她等出租车的时间,终于赶在上课铃响之前冲进了教室。“杨杨,你干什么去了,跑得这么一脸汗。”同桌韩圆圆是个爱管闲事的乐天派,小小声的追问,“怎么不回答我,怎么眼神一直躲着我,难道你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做贼去了……”齐郁杨面无表情的拿出课本、笔记本,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嗯,她就是做贼去了,去偷人……不对,是偷心……呸呸呸,什么偷心,她是去偷车皮……做为一个纯洁的高中学生,齐郁杨为自己脑海中莫名其妙出现的荒唐念头而惭愧,这天学习特别用功,特别刻苦,回家特别晚。回到家,齐铁庚和余小妮做了一桌好菜,两个人乐得发晕,又有些茫然,“车站一位不认识的同志忽然来了,给咱家批了两个车皮。我们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下午请假跑火车站一趟,跟站里核实了,这确实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事,像做梦一样。”齐郁杨饿了,夹起一块红烧排骨,“是真的就行。爸,妈,既然车皮有了,那可千万别浪费,不如咱们运一批媒到南方,去的时候别走空车。”“那必须不能走空车,车皮多难弄啊。”齐铁庚和余小妮异口同声。他俩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车皮居然有了,虽然好菜摆了一桌,却激动得没有心思吃饭。“杨杨,是不是你找顾家了?”余小妮扳过齐郁杨的肩膀。齐郁杨放下筷子,举起右臂,“以我的名誉担保,我没有。”余小妮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你没找顾家妈就放心了,要不咱们总是欠顾家的人情,哪年哪月才能还清啊。咦,不是顾家帮的忙,那这车皮怎么来的?”她捧着个饭碗,半天吃不了一粒米。“我就关心是不是真的。”齐郁杨一本正经的胡扯,“确实是真的吗?”“真的,我们专门跑了趟车站,跟货运处核实了两遍。”齐铁庚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们还想再核实第三遍的,可人家办事员不耐烦了。”“是真的就行。”齐郁杨埋头扒饭。“对,是真的就行。”余小妮也想开了。这顿晚饭一家三口吃得别提多舒心了。火车三天后开,齐铁庚第二天问了科里的同事老唐,“听说您认识煤矿的老板?能不能给介绍下,有人想买煤。”老唐忙拉了齐铁庚到他办公桌坐下,“有人买煤真太好了。我有个老乡,开了个小煤窑,这煤的质量是真好,可这阵子车皮紧张,煤运不出去,本地人用煤又有固定渠道,他这个煤就不好卖了,正着急呢。铁庚,你是哪个亲戚朋友要买,可以给你算便宜点。”“老唐,咱们自己人,我也不瞒你,是我自己要两车皮的煤。煤价钱好说,不过有一点,我现在付不了全款,只能先给定金,半个月后付清余款,绝不拖延。”齐铁庚是个实在人。老唐惊讶得眼珠子都要出来了,“铁庚,你弄来车皮了?怎么弄来的?”“就两个。”齐铁庚谦虚。老唐直拍办公桌,“还就两个,你知道这两个车皮多少人挤破脑袋也弄不来吗?”老唐感慨着,往那老乡家里打了电话,那老乡正愁煤卖不出去呢,听说是老唐认识的人,人绝对可靠,知道半个月后能拿到全款,就同意了。两边商量好的是煤窑老板把煤拉到火车站,齐铁庚这边负责装车。都是熟人,也都爽快,这单生意很顺当的就谈成了。每个路过齐铁庚办公桌的人都得眼睛发绿的看他半晌,盯着他问,“铁庚,哪弄来的车皮啊。”齐铁庚憨厚的嘿嘿笑,“我不知道啊。”他说的是实话,可没一个人相信他,大家都笑着摇头,“藏私,藏私。铁庚这么老实的人也学会耍滑头了。”齐铁庚辩解,没一个人听他。第二天齐铁庚请了一天假,带了尚家三兄弟和另外十几个小伙子,到车站装车。车装好,晚上齐铁庚回家,打开电话号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