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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侯府只要能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些碎嘴的人全都得闭嘴。若说别的君王或许会在乎家风问题,如今的这一位却不会。女子为帝,原本就该行非常之事。母亲到底是老了,脑子转不过弯来。“科考的考官是哪一位,要明年才能出来。”陆震道,“左右也不过是那几人。我估计很有可能是董学成。他和方敬都是中间派,又是内阁大臣。皇上若要趁着科考给太女添置人手,必定得放个有分量的才能震得住场面。过两天让你婶婶带着你去庆国公家走走,亲近亲近。”陆震的妻子孙氏是庆国公孙显的胞妹,孙显的女儿孙皎,嫁给了董学成的儿子董康。陆震的意思很明显,让他和董康多走动走动。陆诏一一应下。在董康的引领、杜归书信的双重作用下,陆诏很快在文人清流圈子中打出了名声。成了青年一辈中小有名气的才子。叶明净听到风声后,哑声失笑。也对,孙承和和江涵还在外面飘着,陆诏想见她没门路。若是走齐靖和薜凝之的路子,也显得他太无能了。日后还会在那两人面前短了气慨。还不如放出风声,坐等文王上门。况且,参加如此众多场合的文会,别人对他的文风便有一个大致的了解。考官纵是糊名阅卷,也能从文风上窥探一二。同时,他也能把握住朝中几个有可能担任考官者的爱好倾向。一举数得。卿既邀约,她怎能辜负一番好意?叶明净让计都去打探陆诏的日常行踪。很快,计都带回了消息。陆霄在京中有一个小宅院,陆诏经常用它来执行一些文人朋友,有时夜深了,就在那宅子中留宿。叶明净大笑。计都见她笑得开怀,心中一阵莫名的气闷:“殿下,您这么高兴?”叶明净好容易收住笑,嘴角止不住弯弯的弧度:“妙人,真真是妙人。孤如今竟也要做一回夜探佳人的登徒子。”说完后,又是笑。月影掩映,枝叶扶疏。京中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里,陆诏独坐院中,石桌上摆了一壶清茶,数个茶杯。对着一轮明月,独自品茗。“公子一人独坐,可是在等人?”墙头处传来女子清越的问候。声音煞是好听,如同泉水叮叮咚咚的敲在青石上。陆诏微微一笑,朗声道:“正是在等人。殿下可愿屈尊赏月?”墙头处,人影晃动。叶明净一身青色长衫,白玉束发,从花木枝叶中走出。月色朦胧了她的面容,肌肤柔和如同迷雾,一双乌黑的眼睛流光溢彩。陆诏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看的目不转睛。叶明净神色自若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打开茶壶微微嗅了嗅:“大半夜的喝茶,陆卿晚上不想睡了吗?”陆诏也坐下,从身后的提篮里另取出一只壶,笑道:“这里面是蜜水,有助睡眠,殿下可要尝尝?”叶明净眼珠微转:“蜜水?莫非陆卿没有准备酒?”陆诏同样眼波流转:“臣若是准备了酒,殿下会饮用吗?”“不会。”叶明净干净利落的回答,“你准备蜜水是对的。”陆诏笑了笑,替她倒了一杯。叶明净轻抿一口,收住笑容:“你有何打算?”陆诏也收住笑容,正色道:“殿下希望我怎么做?”叶明净伸出食指和中指:“你有两个选择。一,正常参加文士们的聚会,正常明年参加科考,然后按照资历任职、升职。你身上有勋贵和文士两重人脉,再加上你的能力,想来四十多岁的时候便可做到二品大员。”陆诏面色不动,平静的道:“第二个选择是什么?”“第二个嘛……”叶明净转动手中的杯子,目光深远:“把你的未来交给我。我吩咐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细节方面你可以自己把握,但主方向上不可违逆我。同样,我给你的回报是,我的信任,以及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陆诏玩味的咀嚼了一会儿,道:“为什么是我?您有很多选择不是吗?”叶明净叹了口气:“你真想知道原因。”陆诏点头:“我可不相信天上会白白的掉金子。”叶明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字一句的道:“有些事情,违背了道德底线,别的人,即使勉强做了,也会在心中怨怼。你却不然。”陆诏淡淡一笑:“殿下,我怎么知道您不会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的确是个问题。”叶明净点头,“干巴巴的一句保证想来你也不会相信。你想要什么?免死金牌?我现在可没有给这东西的权利。”陆诏静静的闭上眼睛,复睁开:“我需要想一想,殿下。给我一点时间。”“当然可以。”叶明净道,“一个月,够不够?”陆诏轻笑:“不需要那么久。十天,殿下。十天后这个时间,我给您我的答案。”本章结束。第一百四十七章春近(下)十天的日子飞快的过去。叶明净再次出现在陆诏面前时,陆诏目色明亮,语声轻柔:“殿下,陆诏想过了。我选择第二条路。”叶明净点头,她早有预料:“那么,你的要求?”“要求?”陆诏轻笑,“殿下不是许诺给我了么?位极人臣。”叶明净挑眉,定定的看向他,陆诏微笑着坦然回视。叶明净嘴角露出笑意:“好,卿若不负我,我必不负卿。”陆诏淡淡一笑:“殿下,需要我现在做什么吗?”叶明净道:“你现在做的就很好,继续扩大在文人清流中的名声。这个院子里,最好留一个心腹之人,这样,孤可以随时联系到你。”陆诏点头,走开了一会儿,领来一个中年男子:“这是陆忠,我的家仆。”叶明净打量了那人几眼,叫出计都:“这是计侍卫,除了他,任何人的传话都不能代表孤的意思。你可明白?”陆诏看向计都,对着他锐利的眼神一怔,随即笑道:“我明白了。”回到东宫,叶明净换掉身上的衣服,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计都在一旁欲言又止。“想问什么就问吧。”叶明净发现他和谭启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便估计当年父皇也是这么潜移默化把人带出来的。计都立刻开口:“殿下。陆诏今天没有提上次的要求。”叶明净笑:“他当然不会提要求。这十天的时间,他其实是用来考虑的。考虑值不值得冒风险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