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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溪:造孽哦,生了这么个吃货儿子。吃货不仅仅会吃,还表示愿意帮忙干活抵饭钱。这么大个小伙子摆在这儿,还有一把子力气,许清嘉怎么会浪费送上门的劳动力。尤其这劳动力还不免费,吃了她那么多小龙虾,还要跟许家康抢,他们不是好哥们吗?这真是塑料花一样的友谊。于是为了每天一盘麻辣小龙虾,江一白被许清嘉指使的滴溜溜转。大热天的熏兔rou,要不是夏天不能做香肠,许清嘉还打算指使他洗肠衣,那可是个辛苦活。等熏好的兔rou和猪rou,加起来有四个箩筐之后,他们就问村里借了驴车,打算去县里卖。包干到户之后,队里的东西都分了下去,仅剩下几样不好分的,还留在村委这边,就像这辆驴车。谁要用都可以来借,五毛钱半天,一块钱一天,交的钱入公账。许家康之前就学会了赶驴车的技能,所以他们连赶车的师傅都不用请。江一白还是第一次坐那么拉风的驴车,满脸的新奇,等他被颠的七晕八素之后,就只剩下趴在那苟延残喘的份了。他的小兄弟许家阳还坐在边上笑话他:“小白哥哥真没用!”江一白无言以驳。许清嘉假惺惺的叹了一口气:“让你别来的,你偏要来。”江一白拿眼白看着她。许清嘉回以灿烂笑容。江一白哽了下,扭过头,留一个后脑勺给她。许家康看的好笑,抖抖手里的小皮鞭:“啥时候我们村里能有个拖拉机?”他们公社下面的姚家村就有一辆拖拉机,当然这多亏了那位在坐牢的姚书记的福。许清嘉晃了晃脚丫:“等到明年秋天,大家卖了粮食,村里就有钱了,指不定就能买个拖拉机。”“那感情好,以后进城办事能方便不少。”公交车固定早晚一趟,其他时间进程要么骑自行车,要么赶驴车,再不行只能走路,来回一趟最少两个小时还累人。说话间就到了城里,眼下县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许清嘉他们那个小院子前头的那条街。他们到的时候五点多,正是太阳下山,工厂下班的时间,街上行人越来越多。不管卖没卖完,都不用冒夜赶着回家,直接在小院里住一晚就成。所以房产多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几个人麻利的把rou搬下来,许家康再把驴车赶到小院里。许清嘉拿着一块兔rou和一块猪rou进了厨房,切成指甲盖大小的rou丁,放在盘子里让人试吃。摊子摆好后,许清嘉就回去做晚饭了,许家阳乐呵呵的前面跑跑,后面跑跑,跑得不亦乐乎。这年头路上车少,还多是自行车,何况许家阳都七岁了,所以许清嘉也没管他。她打算做个面疙瘩汤,正在和面,许家阳突然跑了过来:“jiejie,二哥和人吵起来了。”许清嘉一惊,连手都顾不上洗就快步赶了过去。许家康脾气好,轻易不会动气,人又会来事,她还真没见过他和谁吵过架。等看清那所谓和许家康吵架的人后,许清嘉眉头轻轻一挑,居然是许家文和袁秀芳。自打去年夏天见了一回就没再见过,也不怪许家阳不记得许家文,他这都两年多没见过这人了,怎么可能还记得。许清嘉打量许家文,一年不见,整个人看起来阴郁不少,眉头微微皱着,嘴角下沉,看起来有种淡淡的阴沉感。目光又落到他旁边的袁秀芳脸上,这姑娘一脸的愤懑不平,再看许家康,吊儿郎当的笑着,显然心情不错。袁秀芳气咻咻的瞪着许家康,越想越气不过:“你在这摆摊不就是做生意的吗?为什么不卖给我们?”许家康嘴角一撇:“我说大姐,你哪来这么厚的脸皮。”他声音高了三度:“你去年举报我们,害的我弟弟的兔子被投机办没收的事,你就真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是爱挣钱,可也不是谁的钱都愿意挣,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rou进了许家文的肚子,想想就不得劲。许家康愉快地决定,暂时忘了顾客是上帝这句话,这两人还不够格做他的上帝。举报两个字一出,瞬间四周的人都看了过去。之前私下买卖虽然是被禁止的,可谁还没偷偷去黑市上买点东西,互惠互利的事。被投机办抓到,只能自认倒霉,可这举报又图个什么。这姑娘怎么这么厉害,举报就算了,居然还有脸再上门买东西!“你们投机倒把,挖社会主义墙角,我举报你们哪里错了?”被各种目光盯着的袁秀芳怒声道,话音未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不善,袁秀芳不禁有点发怯。“这投机办工作人员的女儿思想就是端正,我们这些人就是比不上。”许清嘉笑眯眯的,说地这么义正言辞,还不是为心上人报仇。她听范大娘说过一嘴许家文的事,范大娘的儿子高考也失利了,跟许家文袁秀芳在同一个复读班里。范大娘知道他们跟许家文的关系,她又是个爱说的,所以遇上了总会忍不住嘀咕两句。比方说,许家文和袁秀芳在处对象,袁家父母也同意了。袁家父母都是投机办的工作人员,袁秀芳是独生女。听说之后,许清嘉还心道了一句,许家文好手段啊!听到投机办三个字,摆摊人的目光顿时不同了。这会儿就敢来摆摊做生意的,多半之前没政策之前也偷偷摸摸在黑市上混过。投机办和他们的关系就好比老鼠和猫,你说能不讨厌吗?尤其部分投机办的工作人员,那个趾高气昂,没收罚款不算,连推带搡跟教训孙子似的骂人。“一口一个挖墙脚的,我们靠自己本事吃饭,到底怎么挖墙脚了。倒是某些人,把本该充公的东西拿回自己家,那才是挖墙脚吧。”有人阴阳怪气的看着袁秀芳。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他们暗地里那些勾当。袁秀芳脸色一僵,觉得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带着勾子,刮得人脸疼,她不由自主的往许家文背后躲了躲,扯着他的衣袖道:“阿文,我们走。”许家文所有的注意力却都在许家康和江一白身上。他当然记得江一白,当年许向国就想让他借着许家康跟那边通信的契机,拉上关系。许向国说那个姓江的来历肯定不简单,可他都没来得及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