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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一声尖叫,已经呆愣住了,忽然却向醒过来一样,往顾桓扑去,着急地喊:“快!你快趴下!”。顾桓心中感动,却是抱住顾林,将他护在身下。这是顾桓第一次遭遇刺杀,他从前只是国公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就是想有人想对付定国公,他也不够资格,如今跟着杨泽,算是被殃及池鱼了。马车外响起了兵器交击声,顾桓略略安了心,杨泽出行是带着亲兵的,此次来顾家赴宴虽则只带了数十人,但无一不是以一敌百之士……顾桓默默祈祷着,希望亲兵们尽快退敌。可天不遂人愿,又一波箭雨袭来,马车成了一个梭子,杨滨吃痛地喊了一声,中了一箭。卧槽!顾桓暗骂一声,说道:“敌人火力强大,我们立即出去和大表哥汇合!”“出去?这可怎么行?”顾林紧紧地拉着顾桓的手,颤抖地说:“出去了就连个挡的地方都没有了……”“在马车里也没得躲了!”顾桓咬牙说着,身形一闪,一支箭刺在他身旁。说完,没有给顾林犹豫的时间,从马车坐凳下抽出一把长剑,拉着他跳下了马车。杨滨捂着手臂也跳了下来。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从未受过这样的伤,此时痛得眉头紧皱,却硬气地一声不吭。顾桓迅速挽着剑花,将射来的箭挡开,将顾林和杨滨都护在了身后,向杨泽的方向退去。杨泽身边的亲兵见状赶紧过来接应他们。此时天色已黑,暗夜中箭雨从四边八方袭来,敌暗我明,这些亲兵虽然带着火器却不知敌人位置,功夫再强到底还是血rou之躯,不一时就倒下了几个。亲兵们举着车板如盾牌护着几位公子向城门方向退去。此时道路两旁的树林黑压压的,像蛰伏的猛兽一般,让人心生不安。过了一会儿,箭雨不再袭来,取而代之的是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夜色中如同擂鼓声敲在众人心里,此时来的自然不是救兵……“砰”、“砰”、“砰”……一阵阵枪声响起,前方传来兵刃撞击以及惨呼声,外围的亲兵已经在与敌人近身rou搏。一个个亲兵倒下,保护圈终于被敌人撕开了一道口。一把刀迎面砍来,杨泽扣响了扳机,敌人应声倒下,却有更多的人冲了过来,几把长刀同时向杨泽劈去!杨泽虽然也是高手,此时却双拳难敌四掌,提起一把剑迎敌,尽可能挡在弟弟们身前。眼看杨泽也挨了一剑,不容多想,顾桓站在了杨泽身边,与他一起并肩作战。肩膀一热,随后是火辣辣的疼,顾桓知道,自己受伤了,但他没有后退,此时无路可退!自行运转,紫气绵延不绝,顾桓的身影越来越快,如龙卷风一般平地而起迎击着冲过来的敌人。敌人一个个地倒下,顾桓深中数剑,却一刻不停,似不知痛楚一般。杨泽也是浑身浴血。终于,杨泽的亲兵、护卫也摆脱了外围的敌人,护着几位小公子退到了城门。“呼啦啦”的脚步声从城门而出,残余的敌人迅速遁走。顾桓终于松了口气,气势一收,单膝跪在地上。顾林哭着扑到他身边。杨滨也赶紧扶住了杨泽,双眼含泪。小少年们的生活风花雪月,这是他们第一次直面生死,看着顾桓和杨泽满身的血,心中惊恐伤痛,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第15章各方秋夜的朔风透着森森的寒意,金陵城笼罩在如墨的漆黑夜色中,火把的光束蓦然点亮了一条条街道,一队队官兵疾驰而过。暗夜中,不少人被惊醒,紧锁着家门,惶恐不安。晨曦渐渐拉开帷幕,墨色逐渐退散,远处天地之间的交界变得越来越清晰。晨光洒在街上,沿街的店铺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门,不一时,街道上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暗自窥测探询,官兵疾驰而过,人群立刻惊慌地分散,待官兵过去又聚拢。“……城门戒严呢……进出都不许……”“……昨夜听到了喊杀声,说是有盗匪攻城……”“……怎么可能,这里是京城!哪来的盗匪....”“……听说有贵人被袭击了……”“……哎呀!贵人?是谁?”“如今万寿节刚过呢,京城贵人可多了!”一阵阵低低的议论声在城中四处响起,流言纷飞,官兵们来去匆匆,却没有制止大家议论。朗朗乾坤之下,当朝大臣遇袭!朝野一片哗然,皇宫前早已到来的红袍大员们亦是面沉如水。“这可是在京城里,在万寿节之后,在万国来朝之时!”首辅翁之同甩袖负手来回踱步,声音低沉:“堂堂镇南侯世子、南海军统领,就这样被伏击了!猖狂如此!天底下哪还有安全的地方!”“袭击者都是军士,武器服饰没有徽记标识,且全是生面孔,京营统领辨认过,不是他的人,且现场留下的全是死尸,没有活口……”应天府府尹硬着头皮说。“没有活口又如何?”翁之同冷笑:“人总不会是凭空变出的,还能避人耳目事先埋伏,岂是常人可为!”悠扬绵长的钟声响起,东西直门被司礼太监打开,身着红色金边甲胄的龙禁卫昂首挺胸先行进入站在两旁,文武百官按照官职等级鱼贯而入,从太和殿分左右两侧一直排到甬道两侧。定国公顾琏持笏率先出列,泣血控诉镇南侯世子被伏击一事,字字泣血、声声含泪,说到杨泽和顾桓浑身浴血、伤痕累累时如寻常老父亲一般埋头痛哭,不能自持,语气悲愤地恳求陛下严惩凶手,还天下朗朗乾坤!殿中诸臣闻之叹息,不少人心有戚戚,朝中大臣也能被当街刺杀,谁还能有安全感?御座之上,天启帝俯视着神色各异的诸位大臣,神情不明。朝堂之上争执纷乱,定国公府也是纷扰忙乱。赏星阁里散发着nongnong的药味,侍女捧着水盆、纱布和各种汤药进进出出,步履匆匆。小丫鬟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血迹,一点一滴,正是顾桓被抬进来时流下的,从床边一直蔓延到门口。此时顾桓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闻氏含着泪,端着药碗给他喂药。“姨娘别担心,大夫不是没说了吗?没有伤到要害,我身子骨强壮,过几天就好了。这些伤看着厉害,其实不太疼。”顾桓看闻氏泫然欲泣的样子,忍着痛安慰。闻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声音哽咽:“你不疼!姨娘疼呢!”“是我不好,让姨娘担心了。”顾桓连忙道歉,转移话题:“不知大表哥他们怎么样了?”“世子爷和滨公子都是轻伤,比你好多了!”闻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