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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几分柔和恬静,不像是华若湘锋芒凌厉,甚至有些刻薄。“静姑娘,那信笺是我们假传的,对不起了。我们想问您一些问题。”静枝丝毫不惊,平静地笑道:“我知道是假冒的。我认得他的字迹,我只是觉得这很有趣,谁会用他的名义给我传信儿?”白墨槿细细打量着静枝,只觉得她比华若湘还要美几分:“您没有怪罪,真是太好了。我们想问您一下,十月十七这天晚上,许天邵是否和你在一起?”“我和他的关系,几乎是个公开的秘密。”静枝展眉一笑,“即使真的什么也没有,也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也不怕告诉你们,十七那晚,我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在那天晚上见了他一面,他也不曾留宿。看你们信不信了。”静枝一直平静,不似说谎的模样。四人皆心中一沉。既然没有留宿,就是代表嫌疑还没有完全排除?“还有事么?”白墨槿摇了摇头。“那么先告辞了。”静枝缓缓地离开了,碧筠将门锁好,窗子关好:“又何必在乎这么多?他十七日晚上是确确实实在这儿的,霁月北盟许家里汶桑南盟周家多远!你们又何必追究那个瞬间在不在?”“总有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比如,天命宗的人,或者云壶洲的天镜族人,他们中有的人就会画符,一转眼的时间,就能把人从最北端的漠北雪原送到南疆去。”慕云寒缓缓地说。云壶洲,那是一个近乎与神话般的传说。传言,这是一个在霁桑大陆之外的洲岛。上有寥寥几笔记载:“宁江入海口以西,百余里外,有云壶洲,中有白塔高万丈,入云,故称云塔,塔顶有镜以占卜,人谓之‘天眼’,又作‘天镜’。其人擅卜,神乎其神。”但是,奇怪的是,按照这个方向行驶的航船,方圆百余里都找遍了,要么就是从未找到过云壶洲的影子,要么就是有去无回。一块大陆,两个国家。这游离于世外的洲岛,却是谁也没见过。便有人怀疑它是否存在。但是,自从一个宗门的建立,所有怀疑的声音都烟消云散。那宗门名叫天命宗。自称是云壶洲的天镜族人。他们善于占卜,从未出错,除占卜之外,他们有人擅长于机关术,有人会引魂,有人会画符。凡此种种,都是超越自然的力量。大陆上有人确确实实地见过这样的人。占卜之术,神乎其神。若说近年来最出名的,当属天枢老人了。他常年云游于霁桑大陆上,踪迹飘渺不定。这天枢老人到底是何许人也,此处暂且不提。天镜族人越是神奇,大陆上的人便越想去云壶洲一探究竟。那时,从帝王将相到江湖儿女,没有一个不在寻找天命宗的总坛,寻找了整整三年,几乎要将整个大陆都翻过来,但是依然一无所获。奇哉怪哉!人们的好奇心终于被时间消磨,到如今,天命宗的总坛在何方,依旧是个谜。但是,当代的“二神一圣”却知道。渊曾经对白墨槿说过,每五十年,先代退位,将位置传给下一代时,那时候新的二神一圣便会去云壶洲相会。那时,白墨槿问他:“那师父去过云壶洲吧?”渊点了点头,白墨槿继续问:“那你一定知道怎么去喽?”渊却摆摆手道:“是一只青色羽毛的鸟给我了一张字条,我按着字条上的路,就找到了天命宗。但是,自从我从云壶洲回来,再按着那字条上的路寻去,却了无踪迹!这是只有当代二神一圣知道的不传之秘。”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是有这种非自然手段呢?收藏评论谢谢啦☆、圣旨之诏碧筠却摇了摇头:“其实我看倒未必,天镜族人那么神秘,谁见过?……”“是嘛,小概率事件,就别在意了!”话音未落,那门又被叩响了。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悠长的啸声:“圣旨到——”圣旨?为什么会有圣旨?实在是匪夷所思!他们貌似没有招惹霁月的皇帝吧?“怎么回事?”碧筠前去开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不会是找错人了吧?”只见外面立着一个带着高帽,手执拂尘的宦官,宦官手中拿着一张明黄色的锦帛,上面用细线绣着一条金龙,针脚细密,栩栩如生。再看四周,哪里还是人声鼎沸的茶楼?不管是一楼的厅堂还是二楼的包厢,人全走了个一干二净,桌上的茶盏还徐徐冒着热气。那宦官清了清嗓子,缓缓展开那一卷明黄色的锦帛,脸上堆满了怪异的笑:“南疆的碧姑娘是吧?可没认错儿。”顺势便要将那卷圣旨读出,却被身旁那人按下。“这圣旨就不读了,主要意思就是——我父皇听闻各位少侠来到霁月,心中欢喜,请各位到宫中一聚。”竟然是宋延笑语晏晏。好吧,他们招惹了霁月皇帝的儿子。但是,有什么事情呢?不过是萍水相逢,怎么能请动圣旨?白墨槿怀疑地看了一眼。宋延似是毫不在意,双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四人虽是将信将疑,却不好公然得罪霁月皇室。这茶楼与皇宫不过是一条街的距离,皇城周围大多住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时有人与宋延打招呼,宋延也满面春风地,微笑着点点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其余四人各怀心事,倒无暇来顾及宋延的反应。几步路的时间,便到了皇宫内。门口便是一条蜿蜒的石子曲径,通向御花园。北方金桂已落,御花园此时开满了菊花,花形饱满硕大,红紫黄橙一片,煞是绚烂好看。这是皇宫的御花园。远远看到一个身着明黄的身影,想来这便是皇上了。宋延先两步迎上去,对皇上笑道:“父皇,这菊花开的极好,似乎花期还比去年长了些。”皇上缓缓踱步,舒眉笑道:“确实是好。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很有风骨啊。”皇上已经不年轻了,眼角眉梢都显出苍老的样子,一袭明黄色绣团龙纹锦袍衬得他更加威严。“他们是你的朋友们?”皇上笑盈盈地望着四人,目光在白墨槿和碧筠身上流转。四人连忙俯身行礼,皇上只满不在乎地挥一挥手,问道,“你们谁是白墨槿?”“民女正是。”白墨槿上前半步,心中惊愕。自己在江湖上向来低调,不要说霁月的皇室,连汶桑南盟的人都不一定认识她。霁月的皇帝是如何得知她的名字,又有什么目的?她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桃花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了宋延一眼。后者嬉笑着耸了耸肩。“很好,很好。”皇上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