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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正午,一辆马车就驶出了宅邸,朝着济安城的方向而去。花锦程披着大氅,手中抱着暖炉,屁股下都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子,秦令看着就觉得后背直冒汗。“我出去看看。”最后他实在受不住热,这才一掀车帘走了出去。郑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也想出去,但却不放心花锦程一个人,所以也就只能受着。马车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心不在焉的郑义差点跌到对面去。花锦程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郑义的背影眸光微微闪烁着。争吵的声音从外面传入了耳中。‘不出去看看?’那人的声音在脑海心中响起。花锦程放下了手中的暖炉,拢好了大氅弯腰走了出去。秦令是第一个发现她出了马车的。“锦程,这里没你的事儿。”他手中握着长剑,眉宇之中就如花锦程第一次见他一般,满是逼人的煞气。“看,她就是花锦程!”“大人,你不是说你的马车里没有这个人吗?”“我可是亲眼看到她得了鼠疫的。”“大人,这件事关于上百条性命,还请大人以百姓为重,让那位姑娘教出治疗鼠疫的方子。”“鼠疫的方子?”花锦程念叨着这两个字,她看着一脸为难的郑义靠在了马车上,一言不发。“各位,各位,不是本官不让锦程姑娘教出方子,而是她手里也根本就没有方子。”郑义的脸色有些发红,汗水不停的从两鬓留下,连带着他那张过为瘦长的脸也有些顺眼了,“锦程姑娘从未染过鼠疫,又何来方子一说呢?”“大人,她的病症是草民亲自诊的,的的确确是鼠疫没错,这可是关乎近百条人命,还请大人以大局为重。”跪在最前面的一个人花锦程瞧着有些眼熟,但却不觉得自己跟他有多么熟。“锦程,你不必理会,这件事,世叔会解决的。”秦令下了马,持剑站在她身边,低声安慰。花锦程正要说话就听到了马蹄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眸光陡然一深。“你们聚集在这里有何事?”马背上的人居高临下,一身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大人,草民是为了鼠疫的方子而来,还请大人给草民等做主,那女子明明有治疗这场疫病的方子,但却据为己有,等着用这方子谋取更大的利益,其心可诛啊,大人!”“哦?居然有这等事儿?”马背上的人眉头一皱。花锦程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何人?为何发笑?”马背上的人厉声呵斥着,那声音震得人耳膜发疼。“我就是那个被他们称为手中有治疗鼠疫方子的人。”花锦程敛了神色,柔柔福身,“方才不过就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唐突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你既然有方子,为何不拿出来?”“小女子冒昧问一句,大人今年贵庚?”花锦程往前走了几步,离那些跪在地上拦住马车的人近了一些,也同样离那一骑骑兵近了一些。那人脸庞方方正正,肤色黝黑,浓眉大眼,胡子拉碴的,一看便是一员只知道用蛮力的匹夫,谁都不会想到这位大人当年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将两千土匪尽数焚杀,一个不留。“不多不少,今年正好四十。”“那还不算老,但为何如此年纪听力就出了问题呢。”花锦程遗憾的摇摇头。“锦程,别乱说话。”秦令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提醒她。“我可没说错,小女子刚刚分明说了被称为,为何大人还是如此肯定我有治疗鼠疫的方子呢?”花锦程的声音提高了一些,“我自己拥有的东西,我自己却不知道,这难道还不是很好听的笑话吗?若不是那位说话的草民看着眼熟,我几乎都要以为在济安城附近,有跟我同名同姓同样貌的人了。”“可有人却指明你有治疗鼠疫的方子,本官奉命四处寻访,还希望姑娘开方便之门,不要给本官,也不要给你自己找不痛快。”那人的语气中多了一抹威胁的意思,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血一般。“大人,这事儿的确是个误会。”郑义开腔道。“郑大人,你不好好在你的钦天监待着,跑这儿来做什么?”男人耷拉着眼皮,只是淡淡的扫了郑义一眼,然后便一挥手,“来人,请这位姑娘往衙门走一趟。”“大人,这不符常理。”秦令挡在了花锦程面前,“锦程的确没有治疗鼠疫的方子。”“可他们说她有,这事关几百条人命,本官不能疏忽,秦令,你可要想清楚你的身份,莫要以为你是陛下御前的人,本官就动你不得!”那人一横手中长枪,双眸圆睁,直挺挺的身躯若一座高山般压下,重的人喘不过气来。“好久不见,你这蛮子还是这幅德行啊,本王也说你手中有治疗鼠疫的方子,那么本王是不是也应该将你绑了送到正阳殿去,好好审问一番呢?”清冷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日就如同一汪泉水缓缓流淌而出,说不出的动人好听,说不出的沁人心脾。那马上的人脸色一变,身体一歪,噗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一张黝黑的脸涨成了一片青紫,高大的身体蜷缩着痉挛着,哪还看得出一点威猛跟霸道。(。)☆、第176章争锋花锦程脸上的笑容浓了一些,眉眼弯弯的模样就如同邻家的小姑娘一般,哪还有刚刚讽刺人的那种古井无波?秦令看到了花锦程脸上的笑容,整颗心都微微一沉,鼻端好似有什么味道飘过,下一秒,自己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人。秦令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中咕咚咕咚的泛着酸水。“我觉得咱们这种见面的方法真不好。”云修寒将手中的幕篱扣在了花锦程的头上,“女孩子,别总是抛头露面,被人掳了去,我去哪儿要人?”“那是你的事儿,又不是我的事儿。”花锦程开心的咧开了唇角,她的手指捏着云修寒的衣服,抬眸看着人头上的另一个幕篱,心中有些不悦,“咱们这叫见面吗?云修寒!你又不是女子,整日都蒙着您那张脸有意思吗?”“唔,那小锦儿就将我当成女子吧。”云修寒也不生气,手指从她的袖子里探了进去,捏住了人光溜溜的手腕。花锦程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动作,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秦令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面皮涨的通红,但就是不敢在这种时候说一句话。“寒毒未清,我给你的药呢?”云修寒拧起了眉头,虽然说语气跟先前没有什么不同,但郑义跟躺在地上的大汉心中却都是咯噔了一下。“给梨儿吃了,也正因此她才保住了一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