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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会承认,一句欲盖弥彰的:“顺路。”清清淡淡,姿态破高。迎璟拎得清,甭管以前对他有过什么畸形偏见,这一刻,打入敌军内部的关键人物呐!咧嘴一笑,迎璟一声清脆:“大哥,早啊!”赵明川心说,谁跟你早,好像是比他还着急所以特地早到似的。脸色寡淡,敷衍的嗯了声。安静了。赵明川是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也不讲究小节,目光直白地在迎璟身上巡礼。面相精神,身高腿长,对视时,也能坦然接住他的目光。不躲不惧。半晌,“坐吧。”赵明川说。迎璟走过来,和他并排,看向他刚才感兴趣的那幅画,问:“赵哥喜欢黄慎?”赵明川微凛,“你认得?”迎璟抬眸,由裱框上至下,再拓展四面看了番,然后笑着说:“他是扬州八怪,擅长以淡墨勾润,浓墨点睛,画风秀逸,层次错落。您看那儿的第三座矮蜂,一笔顺过来,连着就是瀑布,山高水远的意境是不是挺生动?”赵明川对古玩字画没过多研究,偶尔参加慈善拍卖会,主办方弄些大师手作,不乏精品。但也只限于眼光上的喜与厌,真要说出个所以然来,还真得费点神。迎璟的“度”也掌握得很恰当,侃侃而谈,不就成了炫耀卖弄之嫌了么,他点到即止,用词也通俗,几句话的功夫,赵明川就能听出,这小子是个懂分寸的人。于是,话题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聊开了。“家是哪儿的?”“杏城。”“来北京几年了?”“四年。”“有没有兄弟姐妹?”“有个jiejie,嫁人了。”赵明川不是兜圈子的人,今日这角色,当然是站在初宁这边。瞧那臭丫头的架势,搞不好真就和迎璟上了一条船,恋爱是一回事,但谈到婚姻,柴米油盐,总得落到实处。问的问题虽然有点冒昧,但直接有效。还行,家庭条件不算太差。赵明川自个儿先落座,手一扬,候着的旗装侍女就来添茶水,赵明川悠悠地抿了口,语气轻松了些,“那场比赛我看了,表现不错。”迎璟也没什么好谦虚的,“我也觉得不错。”赵明川挑眉,笑了笑。迎璟主动要给他倒茶水,手伸到一半,被拦了下来。“不兴这个,我自己来。”赵明川悠悠地把茶蓄满,也不再聊天了。迎璟心里感慨,初宁平时把这哥哥形容得跟臭狗屎一样,还真是夸张,外冷心热,看着高冷,其实蛮不错。十分钟后,屋外一声吆喝,“您吉祥,里边儿请。”初宁挽着母亲陈月的手,先踏了进来。迎璟赶紧挺直腰板,客气叫人:“伯母您好。”赵裴林走后头,刚接完电话,手机还握手里,就听见一声儿洪亮的:“伯父您好!”他抬起头,眸色平静,颔首算是回应。迎璟气质阳光,一八五的个头很惹眼,精精神神轻而易举赢得第一印象。赵裴林有着长辈的度量,跟他简短握了下手,“小迎你好,终于见面,坐吧。”陈月冷冷淡淡,对着迎璟的笑脸视而不见。初宁拿着这位祖宗头疼,席间暗示了好几回,都被装作没看见。但这局,只要赵明川在,肯定不会难堪。随便起了个话题,一路扩展,从今天这菜肴开始,谈到中国美食,再到食材发源地,又聊到去过哪些国家,风景,人文,历史,迎璟都能接个几句。而且不是皮毛应付,他是真的很懂。赵裴林这个年龄,对那个时代有特殊的感情,迎璟自小的生活环境使然,那股根正苗红的气质刻印在了骨血里。他对军人,对历史,也有非常虔诚的情感。一老一少,相谈甚欢。比赵明川这个亲儿子还欢。迎璟也不忘女宾,每上一道新菜,他都起身,微弯腰,把第一筷夹给陈月。陈月虽有情绪,但礼仪情面还是做足了分寸。微笑着说:“有心了。”只有初宁看着呢,其实迎璟给她布的菜,拨在一边,一口都没吃。半道儿,陈月去洗手间,初宁借口跟了出去。门一关,母女俩又开始剑拔弩张。“妈,您就不能对人客气一点儿?”初宁皱眉,早就不满了。“我哪儿不客气了?骂他了?给他脸色了?”陈月冷哼。“给你夹的菜,为什么不吃?”“我对鸡rou过敏。”“青菜呢?”“也过敏。”“你就是存心的!”陈月横她一眼,“你在这儿给我起什么调子?要不是你大哥做了这个局,我才不来!”初宁把话横回去:“你在这儿逞什么硬气,要真硬气,甭管谁做的局,您都别给我来。”这话拐着弯地戳中了陈月的心病。她怕赵明川,哦不,是怕每一个赵家人。怕他们挑刺儿,怕他们瞧不起,怕他们背后议论,怕他们嫌她一个外来人,永远融不进这个阶层。小心翼翼了十几年,她也累啊。但是相较失去,这些也都不值一提。今儿个也不知是怎么了,初宁这话一戳,陈月受不了,情绪崩,竟然哭了起来。初宁吓了一跳,“干嘛呢你,我都没哭,你还先委屈上了。”“你闭嘴,你这个不听话的,我养你有什么用啊。”陈月抽泣,变了调。初宁抽了几张纸巾,胡乱往她脸上擦,郁闷呐。陈月挡开,眼泪哗哗地流:“你不是不让你嫁人,我是希望你嫁个更好的,外头这个,是,我承认是不错,但他年龄比你小,又没参加工作,你说他拿了个什么第一名,这能管饭吃?一时风光而已,以后呢?我不是说他养不起你,但没个三五年的过渡,他不会成熟的。你一姑娘,耗得起么?”初宁无所谓道:“耗得起啊,这三五年我养他就是了。”陈月一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