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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去你住的酒店,洗干净等你哦。

第68章第六十六章(三更)

由于吴子琪临时造访,江易文很快推辞有事先行离开。陈靖言大概也是一样,难得来一次总要和新婚妻子温存。在座的都是君子,为全成人之美,都提议吃完尽早回去休息,不要为无谓的事耽误良宵。

走之前,凌绪试探着问我要不要也随大流回酒店驰骋一发。面对他的英勇牺牲,我很体谅地婉拒了,并邀请他一同去湖区看夜景。

这座城市不大,却历史悠久,因湖光山色闻名。这片被群山包围的自然湖泊犹如镶嵌在王冠上的明珠,曾经作为经典电影的取景地而名声大噪,这次也是的拍摄地之一。

我们下了车,沿着湖堤牵手并行,混杂在游人之间步伐悠闲放空思绪。正值夜间喷泉表演,多丛水柱在乐声中演艺花样百出的独舞,配合绚丽的灯光,如清凉的异类烟火那般引人注目。

“明天就要到这里拍外景,你准备得怎样了?”凌绪低头询问,声音听起来略显郁闷,“别又把谢楠看作是培智学校毕业生。你需要的是仰慕,不是虚伪的崇拜。”

之前的晚宴共舞桥段在他这位称职导演的死命逼迫下总算马虎完成,但拍完他当众直言不讳地指出我面对谢楠的眼神太过浮夸,偶尔还带着些许鄙夷,让他感觉到了智商上的侮辱。加上沈余安给我的提示,旁人的评价让我对和他演戏这件事有点怯意,总怕下一场会犯同样的错误抑或是更差劲。

问题在哪,我都知道。无非是长久将“仰慕”的情感放置在唐遇身上,导致难以摘下,更别提换个人物再次投入。

凌绪和沈余安一样,很早以前就与我说过,不要用唐遇的名号把自己围困。当下也是用半责怪的语气说道:“有时候真挺嫉妒唐遇,竟然能让你像爱慕男人一样记挂这么多年。要不是你叫我对你有点信心,我都要认为你在为她守寡。”

“陈幸,你要是什么时候也对我表现得崇拜到无可救药该多好。你不知道,留学那几年,你每次跟我视频,不是问题目就是讲唐遇。我真的很郁闷,世界上怎么有你这样没良心的人。我辛辛苦苦给你辅导功课,你不感激就算了还老提另一个人。还是个女人!”他勾着我的肩膀,报复似得把体重都倚在我身上,“还好我那时候遵纪守法,对未成年没不健康的思想,否则早就被醋酸死了。”

不仅如此,他还说:“如果你是弯的,麻烦早点告诉我,我好想办法把你掰直。”

对于他的另类告白,我一时无话可说。在我看来,那时并未因唐遇而忽略他,只不过将他跟唐遇摆在对等的位置罢了。原来我还是偏心了,竟然让神经大条的发癫绪都能察觉到不公平。

能否弥补是一回事,怎么也得先把他哄开心。于是我踮起脚尖,搂紧他的脖子,与他紧密贴近,“这不是更说明,你和唐遇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么。我是很崇拜她,可我爱你呀。难道你希望我每天诚惶诚恐地把你当作神明来膜拜?”

凌绪没接话,把头侧向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

我像嗜甜重度患者,扬着嘴角凑上前去品尝专属糖果。却在亲吻上柔软肌肤的刹那,余光偏见一个只在记忆中留有模糊印象的身影好似鬼魅一般,混迹于人群中。

猛然打了个寒颤,使得脚跟几乎是同一时间重重地落回地面,险些因惯性向后摔倒。

“小心点。多大的人,站都站不稳。”凌绪眼疾手快扶住我。

我无暇顾及,甚至都未对自己的失误及时反应,只是急忙背过身大口喘气一言不发。

初夏的夜风还算凉爽,却在我额上吹出了涔涔冷汗。

凌绪还在对我的怪异举止表示疑惑,但我一个字都听不进,耳膜里回响着的尽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鼓面被用力敲打,一记一记撼动心脏,传至大脑深处。睁大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直至四周嘈杂的人声逐渐清晰,这才缓缓转过身,像个鬼祟的小偷惊骇地窥视刚才引起恐惧的方向。

什么都没有,甚至半个相似的人影都不见。呼吸开始平息,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仔细搜寻密密麻麻的人群,不想放过任何可能。

但依旧什么都没发现。不禁怀疑是自己杯弓蛇影产生臆想还是那人同从前一样太会躲藏,竟然眨眼就消失不见,如烟缕迅速散发。

“究竟发生什么了?”

凌绪突然把手搭在我背上,我条件反射似的从他身边跳开。如此一激,平复没多久的惊慌重回心头。

他眉头紧拧,又向前走了几步,被我连声阻止。两手挡在身前,作出防卫的姿态,语速飞快地说:“先回酒店,什么都不要问。马上回酒店。”

他闻言拿出手机叫司机来接,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没有移开半秒。我忽而想到什么,赶忙让他叫司机不要开到这里,而是停在闹市区等待,我们搭计程车去汇合。

挂完电话,凌绪几番伸手试图触碰我,都因我躲闪而作罢。他并未因此不满,而是又向我张开手掌,眼神坚定。

我颤抖着迎了上去。指尖相触的瞬间,被牢牢抓住。guntang的体温没有被我黏腻冰凉的手汗击退,而是透过紧合的掌心爬进每根细纹一路延伸至全身。

隐约感觉横列右掌的疤痕在发痛。

“我好像看见张蕴了。”我翕动着干涸沙哑的嗓子说,“从前sao扰唐遇的那个人。”

直至回到酒店,凌绪都没有松开我的手,反而越握越紧。力道之大,近乎要让彼此契合。

顾不得会否打扰,我直接敲响了沈余安的房门。不消片刻,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陈靖言。

“有事么?”他疑惑地打量我俩。

我没说话,拉着凌绪进房并把门挂上安全锁。确定窗帘紧闭,这才鼓起勇气一股脑将刚才的遭遇说了出来。

回来的路上这段说辞在脑子过滤了数遍,当下讲起来十分顺畅,毫无磕绊。唯有讲述时克制不住的颤抖嗓音是无法掩饰的。

说起来不过是一秒钟的事情。只是眨眼间看见,立马就消失不见。可我讲了好几分钟,并将自己所有的担惊受怕都告知。陈靖言也是如此,一桩简单的事情,他听完沉思良久,迟迟没有出声,仿佛全部情绪都凝滞在脸上。

待沈余安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他才提出了疑问:“看清那个人的脸了?确定是张蕴?除此之外还发生什么了吗?”

三个问题,我都说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