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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嵩一步步走了进来,看见阮寄的脊背仍旧挺得笔直,不由得冷冷一笑。“你这份硬气,倒是不输你父亲半分。”他走到上首的书案前坐下,“朕让你看住顾拾,这些日子以来,你倦怠了不少啊。”阿寄叩了个头,双手撑在地面,头有些眩晕。——郑嵩突然将一卷文书朝她砸了过去!她避之不及,那一卷插了红翎的前线急报砸在她的脸上又跌落在地,她不敢动弹,只觉出脸颊上渐渐泛出火辣的疼痛感……郑嵩指着那军报道:“拿起来,读读看!”阿寄慢慢伸出手去将那文书拾起,一目十行地掠过——鲜卑兵分两路,一路突转益州,与羌人会合,一举夺下成都!“这是要从西边和南边包抄朕的长安啊。”郑嵩冷冷地道,“若是安乐公问起你来,你尽可以告诉他朕现在焦头烂额,朕不在意。”阿寄双手一抖,仓皇将那文书丢下,又叩了一个头。“你该晓得,朕怀疑你是最自然不过的事。你毕竟是前朝高门里出来的贵女,即算是哑了,朕也不能不防着你的。若不是看你这许久以来未曾出过一点纰漏,又确实给朕提供了很多消息……”他冷哼一声,“朕早已同你说了,哪怕有一日安乐公都自由了,你也不能自由!”“朕将过去每年秋狩时曾陪同安乐公骑射的羽林郎都找出来,下了诏狱。”郑嵩长长出了一口气,“你当朕愿意这样,像仇人一般拘管着他?朕知道全天下人都可怜他,朕知道你也可怜他,但阮寄,他可不是一个可怜的人啊。虽则如今他身边已布满了朕的人,但说到底,他不会信任他们,他信任的还是你,对不对?”阿寄的眼睫一颤,头垂得更低了。郑嵩笑了笑,“朕知道他喜欢你,从上林苑那日朕就看明白了。朕也望你莫要忘记了,阮夫人还在朕的手上。”☆、第14章故来决绝张持将阿寄送到了安乐公邸的门口,守卫的兵士开了门,阿寄往前迈步,竟尔一个趔趄,没能站住,张持连忙扶了她一把。她朝张持点了点头以示感谢,张持退后一步,请她进去。夜色深沉,曙光未明,那深深的宅院似一个巨大的深渊,将将要吞噬了她。张迎忽然从内院里跑了出来,“jiejie你回来啦?”又转身往回跑,压低了声音道,“她回来啦,郎主,阿寄jiejie回来啦!”张持看着那个孩子的身影,担忧地道:“张迎年纪还是太小了。”阿寄走进去,而张迎已抓着她的手,将她生拉硬拽到了最里边的院落里。然后哐啷一声,他自作主张地扣上了门锁。阿寄慌张地推门,张迎却道:“郎主担心你,等了你一夜了。”“阿寄。”她猝然回过头,便见淡薄的夜色底下,落叶的枯木旁边,顾拾正静静地站着,就像过去很多个时候一样,没有怨言地等着她来。他真的瘦了啊,她想。他的眼神却倏然一紧,“你的脸上是怎么回事?”她惨淡地笑了一笑,拿手背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仍是痛得皱紧了眉头。她现在的模样一定很难看吧?也不知会不会留下伤痕。如是想着,她又要转过身去,却被他几步抢上前来。少年的身躯逼在了眼前,他盯着她看,却不笑,不给她一个模棱两可蒙混过去的机会。她无处可避,背后是那扇锁住的门,后退时撞了上去,轻轻地一声响。顾拾的手在背后,朝张迎比了个手势。张迎突然道:“我……我去铺床。”便立即跑走了。铺床?安乐公……还没有睡么?阿寄疑问地抬起头。他……难道是在等着自己……“是陛下吧?”他开口,将她的思绪拽了回来,“是陛下,打了你吧?”他的话音很冷静,很清淡,她看不出他的表情里藏了什么,只能默默地点了下头。顾拾道:“这两个月来,你没有见我,我没有见你,你是如何向未央宫奏报的?”她怔了一怔。“你根本没有去吧?”她咬住了唇。他慢慢抬起手来。她猜不透他的用意,心中愈加紧张,想闭上眼时,他的手指却点在了她的唇上,“你每到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会咬住嘴唇。”他拈起了她的下巴,微微倾身,双眸沉定地注视着她。他仿佛是有很多话想问她,又或是想吻她,可最后却只是叹息般唤了一声:“阿寄。”“你该好好歇息。”他说着,往房中走去,“我让张迎给你备了热水,今晚你睡我房里。”她立在原地,忽然就脸红了。***沐浴过后,阿寄披着外衣,小心翼翼地从浴房里走出来。昏黄的灯火下看去,顾拾的卧房并未添多少陈设,只在床头床下凌乱地堆放了一些书卷,顾拾正整理着,见她站在帘外,抱着书卷直起身来,皱眉四顾:“张迎说了要铺床的,却不知跑哪儿去了。”她的手指攥紧了纱帘,一双眸子里仿佛还盛着浴房中的水汽,盈盈地望过来,倒教他痴怔了怔。“你先坐一会儿——躺着也行。”他转个身将书卷都摞在案上,“我取巾子来给你敷一敷脸。”他今夜很有些奇怪。他始终没有笑。阿寄慢慢走进来,坐在床边的矮几边,他出去打了一盆热水回来,也在她身边坐下,卷起袖子拧了拧毛巾,然后动作轻柔地给她敷在受伤的左脸颊上。左脸微微发烫,阿寄呆呆地看着他。他何时竟会这样照顾人?不过是两个月不见,他好像就变了太多了。“是我疏忽了。”顾拾忽然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并不与她的眼神对视,“我不该冷落了你。这宅子里眼线那么多,陛下随时都会知道。他是想用你来拴住我的吧?”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她只是带了一道伤回来,他便一眼看穿了今晚皇帝召她的缘由。听这样的少年说话,哪怕她是个哑巴,她也不由得有些累的。顾拾仔仔细细地为她热敷着脸上的红痕,漫漫然地道:“上回是我不好,我不该同你置气。我早已知道你同柳将军有故,柳将军也帮过我的忙……是我不好,我对着你时,总是……总是太任性了。”她仓皇地抬头看他,他却伸手拥她入怀。她皱了皱眉,心底仿佛有些恐慌细密地渗漏出来。天色渐次地明亮了。从那高墙上漏下一点点冷色的日光,滑落到窗棂间,折射出微漠的色彩。她湿漉漉的长发沾湿了他的衣襟,他也全未在意,只慢慢地道:“你好好睡一觉吧。”少年的身躯明明很瘦,拥着她的双臂却有着不容置喙的力量。她依偎向他的胸膛,隔着湿润的衣料听见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