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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起自己。自己当初不肯说叫戴瑶,而是是瑶儿,正是不想让自己列祖列宗蒙羞。叹了一口气,才松下来,又筹划着该做什么生意。☆、家访桌上一碟瓜子都要见底了,地下一层层瓜子壳,龟奴拿着扫帚过来轻轻扫了,李春花睇了一眼,满心怒火。扭腰儿走开了,暂且忍下来,到了晚间在床上一五一十和任青云道:“你还在这儿看热闹,保不齐那蹄子哪天就跑了。今日龟爪子还和说我,她和那个臭书生在门口拉拉扯扯的。昨晚又一宿未归,说不准在哪儿亲嘴摸屁股呢。”任青云嘻嘻笑道:“咱们要不要来?”李春花凤眼圆睁,盯着任青云:“谁现在和你嬉皮笑脸,我说正经事!这事已经露出端倪这许久,还没见你什么行动,敢情也是个没出息的,这蹄子也管教不好。”任青云拉起李春花的手,一面摩挲一面安慰:“别气坏了身子,你这么气还不是为了钱,仅仅为了钱伤了身子你可就得不偿失了。”打了个沉儿,又继续说道:“我说,现在管也是管的住她的人,管不了她的心,反而让她更加抗拒。还是那句老话,静待时机,再来个一举得胜。”李春花望着他,眼神里含着笑意,似乎有着十分把握,当即也讪讪睡了。任青云杵着脑袋侧着身子想了一会儿,也睡下了。第二日任青云叫一个小厮跟着,问了院里几个人聂坤的住处,一个平日和金瑶亲近的姑娘道:“以前她说聂坤住在甘田村,家里不富裕,详细就不知道了。”得了这句话,任青云就带着小厮出来了。小厮问道:“老爷,要不要雇一位车夫?”任青云摆手:“不必了,许久没走走,身体都快虚了。你也去罢,我一个人去就好。”支走小厮,任青云独自踏步到了甘田村。夏秋交际之时,也是农忙之日。不少农民妇女头戴斗笠身穿布衣田间忙活。任青云自小出身比较好,也没做过什么农活,倒也没什么,倒是看着蓝天碧水,腴田连阡,心中生出一丝暖意来。一路上询问了路人,任青云才来到聂坤的房舍。黑瓦泥墙,三五间交错着,面前还有一块菜园子,里面长着绿油油的蔬菜瓜果。轻轻推开篱笆,信步走了进去,还未进正房,便听到聂坤笑道:“娘,我昨日游山得了个状元呢,谁都没走赢过我去。你瞧儿子厉害不厉害?”李氏笑起来一脸褶子:“厉害,我的儿子当然厉害,我总相信,我的儿子定会考取到状元,有人头落地那一天。”任青云走进去装模做样咳嗽几声,聂坤瞧了,魂都快吓没了。这任青云的身份聂坤自然是知道的,看他登门造访,聂坤背后都浸出冷汗。李氏见有来者,问道:“这位是谁?”聂坤吞吞吐吐,不知如何作答。任青云倒坐了下来:“我是你未来的亲家。”一听此言,聂坤更是三魂吓走了七魄,额角密密麻麻的汗淌水似的滴下,和金瑶的事情还是瞒着李氏的,这事可要从长计议,暂时不能和李氏讲,叵料这任青云倒寻上门来。李氏听了,笑得直合不拢嘴:“原来是亲家啊,我说这小王八羔子瞒得我好苦。坤儿,还不给亲家看茶。”嘱咐完却是话匣子都打开了:“我们家虽然贫苦些,不过坤儿却是个实在人,又勤快又老实,绝对不会让亲家闺女受半分委屈。”任青云只看着聂坤倒茶:“您儿子不仅憨厚老实,胆子还挺大的呢。敢爱敢恨,旁的眼光都不在意,对我家闺女是一心一意。说实话,我看着都手心捏了一把汗。”“哐当“一声,碗掉在地上,碎成了三四块,李氏被唬了一跳,低头看一眼:“我儿,你怎么在亲家面前毛毛躁躁的,教他如何把闺女交与给你。罢了,你去里面拿些炸土豆给亲家吃。”任青云跟着道:“去罢,我和你娘还有私话要讲。”聂坤心中打鼓,十分畏惧任青云说了出来,况且那话是什么意思,聂坤自然知道,只收拾了碎片:“我不去,我在这儿也陪着说说话。”李氏自然不会给聂坤难看,连忙打圆场道:“你看看,现在就为了亲家公,拂了你娘的意。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走也好,咱们三个一齐说说话,若能将亲事定下来,那就再好也没有了。”任青云暂且不答,只凑到聂坤耳旁轻声道:“你是读书人,明白得很,守得你娘一日,守不了你娘一世。若我真心要讲,你是如何也阻拦不了,何不如放聪明点,金瑶在丽春院也能好过些。”犹如一把刀从聂坤脖子伸了进去,绞得他五脏六腑奇痛无比。四目相对,只见任青云眼角眉梢都噙着笑意,聂坤打了一个哆嗦,倒走出了门外。还听到李氏笑嘻嘻道:“你瞧多听你话,我倒白养了这么些年。”聂坤沿着小路,走出门口些许远,蹲着看花看草。一只螳螂立在草尖上,摩擦着触角,聂坤正要捉了去,只见一双穿着大红绣花褶布鞋的脚走了过来,将那螳螂都惊开了。站了起来,只见是刘巧嘴,含着嘴笑道:“哟,是谁家姑娘的爹上门了不是?我且进去看看。”聂坤连忙拦住:“进来讨水喝的。”刘巧嘴撇嘴道:“等那会子到了,我就去和他说,你家女婿曾说你是叫花子,看他恼不恼。”扭着腰自个走了。聂坤心中憋屈得很,望着天上的云彩渐渐变红,一轮红日往远山里坠落,那一片天犹如有火熊熊燃烧着,炽热无比。门口踱步好会儿,任青云才走出来。聂坤看了眼屋内笑得花枝招展的娘,又对任青云道:“今日天晚了,任先生就在这儿歇息吧。”任青云笑道:“真心还是假意,我都不叨扰了。你送我出村子便是了。”聂坤只闷头闷脑送他走到村口,任青云又道:“聂小子,别怕,我心底里是支持着你和瑶姑娘的。当初我和李春花的亲事也遭到了她爹娘的极力反对,后来还是我咬牙不松嘴,最后私奔,等有了女儿,她爹娘才肯松口。所以我是深深体会到你的心,再者,俗话讲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聂坤听得呆住了,没想到和自己想的天差地别,激动得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攥着任青云的衣袖:“任先生能理解,真真是再好也没有了。我们也会加紧攒钱,赎她出去的。”任青云笑着转过身起,温柔的笑意变成了鄙夷的笑意,拂着袖子走了。聂坤天真地哼起小曲回到家里,李氏还在笑:“我的儿,必然是你爹的阴灵在庇佑你,让你有了这么一桩好姻缘。听亲家说,那个姑娘模样长得标致,身量也好,行事端庄人又温柔贤惠,又会各种女工针线活,竟然还是读过许多书本的。阿弥陀佛,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