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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自上回关于谭稷明的不愉快谈话后没再碰过面,项林珠依稀记得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家饭店。饭后她和谭稷明说了些很有分量的生分话,隔天谭稷明就和她表白了……后来两人在一起,她也没回忆过和程书颖具体说过什么,只知道是不稀罕谭稷明的话。那会儿她因吉纲擅作主张把她当女朋友的事儿生气,正赶上谭稷明凸显自身优势,她稀里糊涂半推半就地就答应了。这会儿看见程书颖,想起之前那番不屑,她有一种被打脸的窘迫感。这感觉没持续多久,手机忽然响了。她接通电话跑出去,原是舅舅王军打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徐慧丽难得主动抢了手机和她说话:“阿珠你快订票吧,快过年了票难买,听说网上订票方便得很,你就在网上订吧。香肠腊rou我都腌好了,还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油团,就等着你回来哩。好了不和你多说了,长途费贵,快回来啊。”挂掉电话,她在廊道的窗户口站了会儿,却不是感悟徐慧丽的热情,这两天她刚寄了一笔钱回家,她的热情在预料之中。她将手机揣进裤兜,正要抬脚离开,却听见拐角处有动静。谭稷明和程书颖跟三层小阶梯的大理石柱下站着,脚下是红色地毯,他的皮鞋在那毯子上来回走了几步。“真那么喜欢,一会儿不见都不行?”谭稷明回头:“你怎么也出来了?”“我是来传话的。”她说,“年底了,你妈叫你回家过年。”又说,“你这情形怕是不能回了吧?”“到时候再说。”她顿了顿:“我真不知道,她到底哪好,你看上她什么了?”“哪好哪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管好你自己吧,咸吃萝卜淡cao心。”“也就是你,换别人我才懒得管。总之玩归玩吧,注意分寸,你爸最忌讳公私不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专程来给我找不痛快的?”她看他上火了,就瘪了瘪嘴不说了。阶梯上的身影在灯下晃了晃。谭稷明眼尖,往前走了几步,抬头冲她笑:“干嘛去了,这半天不见人影儿。”项林珠也笑了笑,携着他的胳膊没说什么。饭后他们在杜尚定了个包间,恰巧符钱有朋友就在隔壁,说了好几回介绍他们和谭稷明认识,这下总算有了机会。谭稷明跟着他露了个面,也只是虚打了招呼,他其实没什么兴趣做新生意。项林珠从洗手间回到包间时,好巧不巧地又撞上路之悦。她腿上绑着石膏,正捡了果盘里的西瓜往嘴里塞。“唷,几天不见,只爱看书的好学生也学会到这里玩乐了。”项林珠找了个离她稍远的位置坐下。路之悦转头问程书颖:“我不是早就给你情报了么,你怎么不治她?”两月前在北京,被禁足的路之悦巧遇程书颖。路之悦一直以为谭稷明跟她妈面前告她一状,是因为项林珠给谭稷明吹了枕边风,见到程书颖时才想起她和谭稷明关系匪浅,于是添油加醋把谭项二人的事告诉程书颖,这才有了程书颖空降公司帮忙拿下第一个展柜的事情。其实那会儿,他二人还没有什么关系。“晚了。”程书颖说。“怎么就晚了,收拾贱人多晚都不算晚。”她又看着项林珠:“一土包子还想攀高枝,攀就攀了吧还不承认,看你那副清高样儿,背地里什么没干过。往衣柜里藏现金,还偷我钻石项链,对了,我的项链呢,是不是被你卖成钱寄回老家养你那小表弟了?”音响里的伴奏还没开,一帮人正三两一堆聚着闲聊。她这一嚷嚷,动静实在不小。项林珠喉头发疼,不愿和她一一解释,又不知该怎么回击。正沉默着,只听那推拉木门砰一声被踹开。谭稷明抬腿往里走着,盯着路之悦的眼睛如冬月寒潭。白杨立即圆场:“你这丫头好好的话儿都不会说,非要拐个弯冤枉人,你爸怎么教育你的?”路之悦怯怯不敢直视谭稷明,嘴里却小声道:“别提我爸,要不是她我爸也不会关我两个月不让出门。”“两个月不够,我看你是想跟家待两年。”谭稷明看着她,“谁带你来的?”她立即找救星般指着符钱。符钱一脸无辜:“可不是我,我一来就和你去隔壁见朋友,哪来的工夫带她。”程书颖开口:“都是朋友,来就来呗,发什么邪火。”他挨着项林珠坐下,回击程书颖:“丫闭嘴,就你有理,装什么大尾巴狼。”又看着路之悦,“下回说话过过脑子,不会说话就当哑巴,今儿要不是人都在,我他妈早揍你。”她吓得揪住符钱的袖子往后藏。符钱甘当和事老:“行了,就一不懂事的小姑娘,你和她计较什么。”她闻言高兴极了,紧紧箍着符钱的胳膊,符钱性格好,看她一眼不说什么。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晚上回到海峡国际,谭稷明蹬掉鞋子就往沙发上躺着,一身的酒气。项林珠跟在后面,替他把鞋子摆正才跟着进去。“喝水吗?”他应了一声,她便去倒水。把水递给他时就听他说:“越来越不能玩了,和他们一闹就累,我是不是老了。”“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以前挺喜欢。”他喝着水,扒了扒后脑勺的头发,“头发长了,明儿一堆事也顾不上剪,你先替我推一推。”她轻轻扒拉他的脑袋看了看,确实长了。“还是去理发店吧,这个我又不会。”其实上回替他推过,那天刮大风,俩人贪懒都不想出门,谭稷明又不愿将就,死活想收拾收拾头面,他便让她试一试。项林珠虽然学习能力很强,但给男人推头这事儿她也没研究,一边思考一边运作,只勉勉强强推了个大概,结果仍是因为没掌握好,一不小心推得狠了,在他额前留下一块儿没毛的空白,特傻。他倒不介意:“上回不是试过么,还不错。”说着又指挥,“东西跟那儿放着,这会儿就给我推推。”她只好一边拿东西一边说:“去阳台坐着吧,弄一地头发不好收拾。”他于是去了阳台,坐在灯下的藤椅上。项林珠往他脖子围了围布,她指尖微凉,在他头上脸上时不时触碰着。这时候他倒听话,一言不发由她摆弄。“那路什么的那么说你,你怎么一声不吭,说不过她动手揍人也行啊,我在那儿你怕什么。”“越闹她越来劲,和你一样。”“什么叫和我一样,我什么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