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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治病滋养身体还能修复残魂使之死而复生。所以轩宸才设计在我渡劫之日救我,他的功夫也做得周全,连我渡劫的日子都掐算得当。说来也是,与复活巫后相比,挨一道天雷算不得什么,骗一骗我更算不得什么,毕竟我除了神族帝姬的身份和这颗心,什么都没有。可是我也反复想起,他眼角带笑对我说,等我回来,就娶你。我每日都守在他宫里数着日子等,却只等来了一封带血的信,我从信中得知,他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我得去见见他。我也只是远远瞧了一眼,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不清神情,我却觉得,他此刻肯定很疼很难受,我想救他,流砂却将我挡在门外。那个时候,流砂难得情意恳切一回,她说,轩宸那么爱我对我那么好,为了让天父答应将我许配给他,主动请命去收服蛊雕,又为了护兄长周全自己受了重伤,她差点就跪在我面前求我,说若是她的管用别说一颗心,要什么她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是即便寻遍六界,也只有我这颗心能再救回他一命。我当然是要救他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很怕疼,可浸月没入胸口的时候,我并没有一丝畏惧,反倒有些庆幸,我这颗心,还有些用处。最后我也没有见到他,流砂握着我用浸月剜出来的心,似乎有些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戳破了我的梦,撕出丑恶的真相摊在我眼前。在她转身关上门离去的那一刻,剜心之痛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不过多亏了尚还留在我体内的聚灵草,才让我痛得快要死了却依然能撑着一口气逃出来,他们约莫是没将我那点低微的法术放在心上所以禁制都不曾设下,也多亏如此我才逃得出。也是凑巧,桑七因为知道我不认路所以造的法阵都是永久可用,上一次的我竟一直带在身上,便直接逃到了青丘。看见桑七的时候我才突然记起来如何流泪,他估计是被我这满身是血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吓坏了,只知道不断给我输灵力却一个字都讲不清楚。约莫是我命不该绝,师父前不久刚游历完回来,桑七就带着我寻到了师父,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我试着抹掉镜子里那位仙子脸上的泪痕,不知天父天母那里,还能瞒几时。纵使轩宸骗我,他也给我带来过那么多欢喜,也实实在在救过我的命,而且我们这些恩怨与巫族神族万千子民无关,实在不该再将他们牵连进战火中。其实我一直想对他说,轩宸,兴许天父天母欠了你欠了巫族,便让我来还了,我不怨你,你也莫再心存执念,就此为止恩怨两清罢。作者有话要说: 玻璃渣预警,仙子们撑住哇,风雨过后彩虹更绚丽☆、苦心难违伴随着门帘处的一阵珠玉撞击声,一股浓郁药味在屋内蔓延开:“清欢。”桑七端着药走到我跟前,我看着碗里墨黑色的浓稠药汁想起在巫族主君宫时,因为我嫌苦不愿喝,轩宸就一勺勺喂给我喝的场景,现在想来他心里一定是极其厌恶我。我端起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其实这般一瞬饮尽的苦比一次一次慢慢尝要好受得多。桑七本想递蜜饯给我,见我拒绝也不强求,只是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里,他一直不曾问过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感觉得出他好几次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另寻话题岔开了,他可能是怕再触及我伤痛,但其实只要他问,我就会说。桑七轻声道:“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后山的枫叶林都红透了。”从极渊[注]没有四季交替只能依靠着漫山枫叶林的变换来辨别年月,枫叶林地势复杂所以幼时我最喜欢桑七带我去那里躲迷藏,如今倒是许久没去过了。我点点头:“如此便去走走吧。”一路上我们两个人罕见地无话可说,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心思去挑起话题,这样沉默的氛围反倒让我觉得自在。许久后我低头看着脚下层层堆积的落叶,随口问道:“我上次给你写信之后,你可有去看过司命。”桑七刚刚约莫是走神了:“啊,司命吗,未曾去看过。”我拈起桑七肩头的一片落叶:“抽个空,一起去瞧瞧她吧。”他颔首轻声道:“好,哪日你想去了,我们就一同去。”其实我见了他这幅样子心里觉得很愧疚,因为我自己的情绪牵累于他,这段日子里他一言一行都处处留心着生怕触及我伤心之处又不敢多问,平白给他添了许多忧虑。我伸手戳了戳他嘴角:“别一直一副如此苦大仇深的模样嘛,等那些仙子们见了还以为我欺压你要寻我麻烦可怎么好?”出乎意料他并没有躲开,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极其认真地道:“她们若来寻你麻烦,我会替你一一挡回去。”我顿了顿,手垂了下来,屈着食指遮住眼角,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发颤:“师兄,你别这样。”他将我揽入怀中,下颚抵在我额角轻声道:“以前你若是受了什么大委屈或者闯了祸摆不平时就会叫我‘师兄’,我虽不知你此次经历了什么,可终究是我没保护好你,抱歉。”“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明明,都没有心了,可还是,觉得很疼,真的,太疼了。”我在他怀里哭得不能言语,“他,怎么能骗我,他说,要回来娶我的。”桑七身子一僵,松开我道:“你说什么?”我看着他惊异的神色愈发难过,捂着脸蹲下来将头埋进双臂:“他跟我说他喜欢我,说回来就娶我,可是,全都是假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他怎么能讲得那么真呢,怪我太傻了才会深信不疑。”我不知道桑七是怎样理解的,他愣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发:“欢儿,不哭了,我们回家吧。”我缓缓抬起头,他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勉强笑道:“你看,这么一哭,都不好看了。”我用袖子往脸上抹了两把:“胡说,本仙女最好看。”他拉着我站起来:“是,你最好看,在我看来,无论何时,你都是最好看的。”我觉得,他可能是瞎吧。我一路低头不语随他回到内苑,正抬脚要进去突然听见师父的声音:“清欢。”我闻声回头,师父旁边还站了蓬莱帝君,我与桑七一道走过去行了礼:“见过师父,帝君。”蓬莱帝君坏里又抱着那团大毛球,但此刻大毛球恹恹地偎在帝君胸口看起来不太好。蓬莱帝君先是问候了一番桑七:“桑七君伤可养好了,上次怕扰了桑七君休养就未及时赔罪,还请桑七君莫怪的好。”桑七笑道:“帝君言重了,不过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