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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她可不再是在何夫人手下讨生活的可怜遗女了。纵然她敢得罪何斓,也不没胆子罪谢府!何斓又道:“听闻姊妹们来了?”初一连声称是:“她们皆等着恭喜娘子呢!”“她们岂有这等好心?”何斓冷笑,“不过也是一番攀附。见见便见见吧,咱们多留个心眼也就是了。”才行几步,只见一群小娘子聚在廊下。她们似没见着何斓,正悄声过话。何斓与初一对视一眼,遂轻步凑上前去。这般交头接耳,定不是好话。“你们可听婶母说了?”一蓝衫女子道,“斓娘从前本有门亲事,是她自己要死要活地退了,才有了今日姻缘!”另一位粉衣女子又道:“那事怎么不知?听闻还是谢府哪位姨娘的亲戚。这兜兜转转,不还是在谢府么?”众女子皆掩面笑起来,似乎贬低何斓,便显得她们更高贵些。初一低声抱怨:“这群小娘子,别的本事没有,偏是极会编排人!还姊妹呢,不过与夫人是一丘之貉!”“那又如何?”何斓道,“嘴长在她们身上,咱们也管不着。只是,从前她们敢当着面说,如今却只敢偷偷地说。咱们心中明白便是,既如此,今日倒也不必再见。”何斓转身便走,又故意弄出些动静。廊下的小娘子们闻声,皆齐齐看过来。只见得何斓的背影极是华贵,渐行渐远。她们面面相觑,忙相互捂着嘴,也不知何斓是否听见。何斓却不大在意这些。只是她们的话,倒叫她想起从前与顾显说过亲的事,这才更让她提心吊胆。转眼已是深秋,本当日子便这般过下去。谁知,何斓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第一百四十三章摸鱼儿1那日清晨,天刚见白,谢府门前还留着昨夜的残霜。只见一男子裹着棉衣,风帽残破而不体面。他弓着腰,抄着手,在府门前不停徘徊。经了从前谢芝的事,门房再不敢随意奚落这些人,指不定便是什么大人物呢!新来的门房小跑着上去,先上下打量一番,遂拍了拍他的肩:“小哥在此处游荡作甚?此是谢府门前,若非寻人,还是远些吧!”那人抬起头来,着实吓人一跳。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骨瘦如柴。面容已瘪下去,唯一双眼睛,直鼓了出来。他抬头龇牙笑道:“劳烦小哥通传一声,是实在亲戚。”另一位门房亦过来,低声冲新来的门房耳语:“这副模样,小心贵人们发火!”新来的门房道:“可听过从前大娘子之事?是不是亲戚的,里面人自有决断,咱们通报一声,也算是两不得罪。”说罢,他们又问道:“小哥可报上姓名?我等与里边通传。”落魄男子连忙作揖:“谢过了,谢过了!便说姓顾,是谢府的表亲呢!”表亲?门房一听,似乎有些来头,再不耽搁,只往里边通传。自朱夫人被谢诜罢了管家之权,自然是周夫人接着管。她心中得意,便时长邀着娘子们吃茶,自作一番笼络。这日,七娘、谢菱、何斓、钱氏皆在,只见周管事家的匆匆进来,神情闪烁,只一副欲语不语的模样。她夫家与周夫人同姓,也算拐着弯的亲戚,故而如今很是得脸。周夫人吃一口茶,只道:“小娘子们与新妇面前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是府中的老人呢!”周嫂子看了一眼谢菱,只频频称是。周夫人心道,原是与谢菱有关。一个庶女的体面,倒不必刻意顾及。她遂道:“在座皆是家里人,有事你便说来。”周嫂子会意,行了一礼,只道:“是顾家来人了,说是……是……八娘子的表兄。”何斓正欲饮茶,忽闻此语,手猛地一颤,只将茶洒在了案几上。四下安静,众人皆朝她看来。何斓缓了缓神情,浅笑道:“茶太满了些。”谢菱蹙了蹙眉,只见她忽地拍案而起,不必想也知是顾显了!她厉声道:“周嫂子糊涂了?他是我哪门子的表兄?我母亲为汴京朱氏,哪来个姓顾的表兄?”顾显那人,七娘是听过的。闻说是个游手好闲,吸血蚂蟥一般的人物。从前来谢府时,便惹得人人厌弃,难怪谢菱这等生气。况且顾姨娘已死,这样的亲戚,实在不必再来往。周夫人看了谢菱一眼,只试探道:“到底是顾姨娘的侄子,这样,是否不大好?”谢菱气得说不出话,七娘方行至她身旁,一面搂着一面道:“二婶母亦糊涂了么?”七娘心底是明白的。母亲失了管家之权,虽是因着五郎的婚事,这明里暗里,也是婆婆与父亲的意思。可其中,岂能少了周夫人的事?若非她来来回回地挑拨,父母之间何至于误会极深?故而,她心中难免不平。只是尊周夫人是长辈,不好发作。如今她却又想着作践菱儿,断断使不得的!七娘又向周嫂子道:“还不打发了去!”“这……”周嫂子一脸犹疑,只望着周夫人。周夫人看了看七娘,只见她鼓着腮帮,颇是生气。这个小丫头,向来无法无天,早该整治了!奈何她颇得老夫人喜欢,倒不好用强。周夫人只笑道:“小娘子们莫急,好歹也先问清楚。若真有正经事,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咱们家大业大的,可不最怕那些闲话么?”周夫人转而又向周嫂子道:“如今人在何处?”周嫂子见小娘子们急色,声音更低了些:“小的也知小娘子们忌讳,遂安置在外院的茶房了,并不在正经的待客厅堂。”谢菱一声冷笑,瞥周嫂子一眼,方道:“凭他也配?他能有什么正事,不过是要钱!我告诉你,若敢与他一厘一毫,我定然不依!”周嫂子蓦地被一通抢白,只得讪讪笑道:“小娘子这话说的,还真不是要钱。”谢菱与七娘面面相觑,很是惊讶。顾显这人,也没什么大胆量。左右,不过是赌输了没钱还,逛窑子没钱使,莫非还能惹上更大的事?倒是何斓双手紧握,已然渗出汗来。她愁眉紧锁,心下跳得极快,却是不敢言语。周嫂子倒没注意她,又接着道:“他说,咱们府上强娶了他未过门的媳妇,要往衙门告去!问……问私了……还是公了……”初时,周夫人也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