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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从来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都由着她。“便当我嘴贱!”绍玉无奈道,“只是你又何必呢?”何必护着陈酿,何必为他难过,他们本不是一路人的!七娘也知绍玉是为她不平,她朝他那边挪了挪,只道:“我这几日养病,思前想后,总算有些明白。是我庸人自扰了!”绍玉一时高兴,笑道:“这就对了,他算什么,没道理为他折磨自己的!”七娘倒不理他,又道:“我觉着,上元那夜你说得很对,便把他作的‘鳏寡孤独’寻来读了。”绍玉只好奇地看着她。她接着道:“他的心好大好宽,而我的心却只系在一方庭院。难怪他会认许jiejie为知己,而总把我当个孩子!”绍玉越听越糊涂,她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决定了!”她猛地在床沿一拍。绍玉吓得心下一抖,这是要做甚么?他满脸茫然地望着她,不会是烧坏脑子了吧!七娘转而一笑,来了精神。只听她道:“从今日起,我也要做他的知己!读他读过的书,看他写过的文章。”“七娘……可他……”绍玉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三郎,”七娘道,言语间又显出温柔来,“你亦知的,他送我回府,守我一夜,心中怎会不在意呢?我想,酿哥哥心里是有我的。”绍玉只怔怔看着她。本以为她难过两日,就此作罢!谁知竟成了如今的境况!这是第一次,看着七娘开心,他却有些失落。“所以,”七娘又兴奋地拉着他,“三郎你要帮我!”☆、第八十七章迷仙引2七娘直直对着他,眼中霎时充满了希望,脸色也好看不少。绍玉只犹疑地看她,每回她这副表情,总不会有好事!想必她心中早已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从小一处长大,绍玉自然摸得准她的性子。他向后缩了缩身子,只道:“我与他不熟,帮不到你!”“三郎……”她故意拖长尾音,一面卖乖,“我可只能仰仗你了!”绍玉心中无奈。是啊,有求必应的王三郎!况且此事唯有他知,七娘也总不能同旁人说。他摇摇头,一副缴械投降的模样,只叹道:“你想做什么?”七娘坐直了身子,正色道:“眼下最要紧的,是解了这禁足令!”还以为她盘算着什么大事,原还是在屋中憋闷坏了。“这个容易。”绍玉道,“正好我在,过会子我上婆婆那里装可怜,回头你再认个错,卖个乖,想来也就过了。”七娘亦点点头。从前都这样混过的,婆婆心软,必不会为难他们。就算母亲知道,也不敢说什么。不过接下来如何做,她却未曾周全,只一味拉着绍玉替她想法子。回府的路上,绍玉越想越可笑,方才怎就答应了她?早知她是这个心,倒不如多关上几日!可她一撒娇,一卖乖,他是丝毫办法也没有的!他待七娘的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兄弟姊妹谁人不知?偏她心如止水!从前当她年幼,不懂世事,如今她倒是开了窍,却是无关乎他的。七娘这里豁然开朗,五郎却还一片阴霾。上元夜的事,他心中满是疑团。之前也不曾与卞大娘子闹别扭,怎就忽然与赵廷兰一处了?他心乱如麻,又不愿去见她,只一人憋着生闷气。丫头们这几日也站站禁禁的,不敢惹他。“小郎君,”只见一丫头试探着唤道,“有客来访。”五郎无精打采地抬眼,只道:“走走走,不见不见!”“是位小娘子,还拿了这个,说你们认得。”那丫头递上一盏花灯,可不正是上元夜他送出去的那盏么?竟是她来了!莫非真瘸了?五郎一时想不起那小娘子的姓,只让人快请。不多时,他换了件待客的袍子,遂往厅上相迎。只见何小娘子着一身嫣色衣裙,淡蓝小袄罩在外边。发髻雅致,步摇玲珑。她端端坐着,一派贤良闺秀的气度。五郎朝她的脚看了看,半隐在裙下。那小娘子羞涩,只向内缩了缩,这下是尽看不见了。五郎讪讪,只上前作揖道:“小娘子。”何小娘子亦起身行万福:“谢小郎君。”五郎倒是一惊。还能自行站立,想来不是瘸了。他呼了一口气,兀自坐下。“不知小娘子前来,所为何事?”他也不寒暄几句,直问来意,倒弄得何小娘子有些不知所措。她尴尬笑笑,只道:“是来还灯的。”方才的丫头又将灯拿来。五郎看了一眼,笑道:“小娘子太客气了,你帮我那样大的忙,还不曾谢你。这灯若是喜欢,自留着便是。”“哼!”又是上元那个凶丫头,“既知是大忙,一盏灯就打发了?”“初一!”何小娘子呵斥。“自然不是。”五郎笑了笑。何小娘子又道:“总是小郎君的东西,不好私留的。那夜一撞,灯穗都打结了。我遂将灯穗皆换过一回,手艺粗浅,小郎君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方才还不曾在意,现下一瞧,果是换过了。手艺粗浅,显然是何小娘子的谦词。那灯穗精致得紧,绳结亦是极繁复的式样。短短几日,她竟打得这般灯穗,想必是夜以继日,费尽功夫。“好精细的手艺!”五郎拨弄着灯穗,“小娘子有心了。”何小娘子低头笑笑。五郎有些过意不去,分明自己撞了她,她却不计较,还特地来还灯。“还未请教小娘子家源?”他道。“家父姓何,在朝观文殿学士。”何小娘子道。“原是何大人的千金,是我眼拙了。”五郎道,“只是,小娘子来此,只为还灯?”何小娘子低下头,有些脸红,只道:“也不尽是,不过有些好奇。我见谢郎是个君子,为何那日如此……如此莽撞?”五郎又忆起那日的情境,蹙了蹙眉。何小娘子又道:“瞧来,那日的小娘子很是貌美,想必是谢郎的心上人?”五郎依旧不语。何小娘子笑了笑:“我这个忙,帮得有些冤枉。”听她言语,五郎只抬起眼皮看着她。也是了,他那夜的行径,摆明了是轻薄人家。纵使无心,也总该解释解释。“抱歉。”五郎道,“是我太鲁莽了。在下与那女子,从前是顶要好的。猛然见她那样,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