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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另一面壁上有几个大些的,随便摆了桌子凳子,像是议事的地方,她就是在最挨里的那个洞里找到的尤思。想到尤思,季棠棠的心里如同被压了一块石头,那天看到的场景太过耸人听闻,以至于她每次想起,后背都直冒凉气。尤思这算是死了,还是没死呢?季棠棠咬着筷子头,越吃越慢,末了斜乜了那女人一眼,把碗往旁边一推:“我要上厕所。”她隐约记得前两天在洞里,每逢要方便的时候,照顾她的女人都是把她往后头带的,反正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如果再能原路走一遭,偷个空儿看看尤思那边的情况,没准让她发觉出什么线索也未可知。人有三急,上厕所这种事儿也不好让她憋着,那个女人虽然心里有点不高兴,还是起身带她过去:“那走吧。”季棠棠跟在那女人后头走,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往下走的时候,看到那个双头女人坐在系筏子的地方发呆,季棠棠问那年轻女人:“那个人也是盛家的人?”年轻女人的反应超乎想象的激烈:“谁说的?那种怪物怎么会是盛家的人!”声音有点大,那个双头女人似有所感,抬头看向这边,看到季棠棠的时候,她的情绪有点波动,脸上居然露出了近乎讨好似的笑,旁生的那个头似乎也因为激动而哆嗦着摆着。季棠棠打了个激灵,赶紧把目光收回来,那个年轻女人察觉到一点,一脚踢下去,脚下几块小石子飞向那个双头女人的方向:“把你的狗头给收起来,自己不知道自己吓人吗?”小石子簌簌砸在水面上,还有两颗砸在那女人身上,那女人瑟缩了一下,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好像是努力要把那个头给藏起来,季棠棠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她中学的时候上生物课,知道这种属于怪胎,看到年轻女人这么张扬跋扈,她心里很有点不平:要是有的选,谁愿意长成这个样子?你也就是娘胎里占优势发育的正常了,又不是你的功劳,凭什么去欺负别人?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双头女人一眼,还朝她笑了笑,那个女人怔愣了一下,嘴唇嗫嚅着,目光里居然流露出无限感激来。季棠棠有点难受,这样的人,一定是受欺凌侮辱惯了,别人稍微有点善意的表示,她就受宠若惊到感恩戴德了。越往后走,念经的声音越大,并不齐,其间间杂着哭声,哀伤的成分不多,尖厉而又怪异,怎么听怎么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意味,快临近那个大的山洞里,看到几个估计是在外头把守的盛家女人,几个人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再走的近些,估计是听到脚步声了,有一个人无意间一抬头,正对上季棠棠的目光,刹那间惊慌失措,一手把靠的近点的那人推开,脱口说了句:“她来了,别说了!”盛家的女人到底是跟外头接触的少,行事总有点破题儿第一遭的慌张和欲盖弥彰的不当,季棠棠心里打了个咯噔,那个女人说这句话时是看着她说的,所以“她来了”里头的“她”,应该指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年轻女人,她看了那个说话的人一眼,劈头就问她:“你在说我吗?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问了这话之后,她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了,因为非但是那个说话的女人,连身边陪着自己的这个女人都有点慌了,直朝那个人使眼色。那个女人定了定神,突然就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姿态来了:“你谁啊你,谁说你了,还有这么自作多情的,我们说什么关你什么事。”明明只是简单的问话,偏偏慌慌张张要升级到争吵来自我掩盖,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季棠棠有点恼火:“你刚刚明明……”“明明什么啊,你听到了?有本事听的清清楚楚再来说我们嚼舌根,不然猜什么猜,别把自己当棵葱,以为人人都要议论你。”这么放着嗓子吼了几句,那个女人先头的紧张也渐渐消下去了,眼睛那么斜斜一翻,很有点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季棠棠气的咬牙,但是脑子里总好像闪过了一些什么……——“有本事听的清清楚楚再来说我们嚼舌根!”——“有本事听的清清楚楚!”——“有本事……”电光火石之间,季棠棠突然反应过来:她当然有这个本事!她的目光是可以拐弯的!盛家溶洞这么点地方,任何一个角落的秘密,她都可以看到,也可以听到!前一段时间真是脑子烧坏了,居然完全没想起这一点,难为她前两天还偷偷摸摸装疯卖傻的,真是猪一样!她转身就往回走,心里轻快的几乎是想哼小曲儿了,那个年轻女人追上来:“你不上厕所了?”季棠棠对着她嫣然一笑:“我喜欢憋着。”这一趟她出奇配合,回去之后就回到音阵坐着,静待日落之时的降铃,那个年轻女人见她这么听话,也乐得清闲,坐在边上看了她一会之后,脑袋鸡啄米一样打起了盹儿。季棠棠平心静气,目光凝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盛家音阵的缘故,这一次能力的施行相当顺畅,目光瞬间就流泻开去,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眼前所见,分外清晰明透,而且目光随心念而转,行进的速度很快,她感觉不像是人的眼睛所看到的,像是所谓的开天眼、心眼。她先在那个双头女人身边停留了一下,凭着直觉,她觉得这个女人对她没有恶意。得以近距离看这个双头女人,也第一次真正完全地看到她那个旁生的头——她没想到这个头居然是个男人的头,眼睛能眨、会动,嘴唇上有髭须,而女人的头相貌又绝称不上好看,的确有碍观瞻,让人心中倍感不适。那女人低着头,眼眶有点发红,眼神迷茫的很,但偶尔的,嘴角又会带出浅浅的笑,季棠棠看了一阵,想起自己有正事,正要离开时,那个女人忽然自言自语说了句话。“小夏长的是挺像jiejie的,心也善。”季棠棠愕然,音阵中的身子轻微颤了一下,感觉上,那个站在双头女人面前的“自己”似乎踉踉跄跄连退了好几步:就说嘛,溶洞里不可能会有她姓,这个女人一定是姓盛的,她叫盛清屏jiejie,那一定也是盛锦如的女儿了?可为什么盛锦如待她,还不如待一条狗?那个双头女人的眼泪渐渐流下来,受她所感,旁生的那个头也脸现戚容。“老三,你知道jiejie死在外头了吗,当年如果不是咱们犯了错,jiejie说不定还安安稳稳在溶洞里。小夏回来了,你看见没……”季棠棠先还以为她说的“老三”是神棍口中那个自己素未谋面车坠悬崖而死的舅舅,后来见她说话时频频转头看那个旁生的头,才反应过来她是跟自己同体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