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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记录的,实际cao作上,应该更早。”岳峰被这段半文不白的叙述搞的头昏脑涨,回过神时才发现锅里下饺子的水突突翻开的厉害,赶紧接了勺冷水去激生:“然后呢?”“这么多年下来,换汤不换药,有需求就有供给,亲人被害的,哪怕倾家荡产,也想找出真凶还死者一个公道;害死了人的,怕有因果报应疑神疑鬼夜不能寐……明白了吧,这些都是金主,咱们不愁没钱入帐。”大致明白,不难理解,岳峰把煤气关了火,盛了碗饺子到桌面坐下,一边吃一边继续问他:“盛家被秦家追着撵着,恨不得钻到地底下躲起来,还有这心思跑去联系业务?”石嘉信冷笑:“跑腿动嘴的事犯得上惊动盛家的真神吗?山下村那些人是干什么的?而且盛家接单是有规矩的,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官不接匪可接,穷不接富可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你也看到了,山上山下,加上溶洞里,一共才多少人?撑死了百多张嘴,盛家养的起。”岳峰忽然反应过来:“不接官我理解,不想跟公安什么的扯上关系对吧,匪可接是什么意思?善恶不分?还有穷不接富接,这不典型的有奶便是娘吗?”石嘉信居然比他还意外:“那又怎么样?盛家又不是雷锋,又不要积德修道成仙,那么多人靠手艺谋生,会做衣服的裁衣服卖衣服,会做饭的开馆子迎客,盛家跟他们有什么不同?怎么事情到了盛家这儿,就成了有奶就是娘了?”石嘉信的嘴皮子忽然就这么溜了,岳峰有点招架不住,加上信息来的太突然,他脑子里有些乱:“但是盛家不是天赋异禀……”“天赋异禀怎么了?你以为盛家是超人啊,还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整天哭着喊着替天行道啊,你见过超人吗,还不就只电视上蹦跶一下?岳峰,你也是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人,这个问题上,不要这么幼稚这么理想主义好不好?”TMD居然敢说他幼稚,岳峰真想把一碗饺子都扣他头上,他心里头为季棠棠不值:丫头也是蠢到家了,居然能相信化解怨气这样的借口,还以为盛家做的是什么伟大高尚感天动地的善事是吧……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的确是更合理一些:以前他和季棠棠真的都有点理想化,把盛家当成是电视剧里非黑即白正面悲情的人物,其实石嘉信说的没错,盛家有那个必要大包大揽把全世界人都当成自己的责任吗?拉下一直以来笼着的面罩,盛家也无非就是个渴了喝水困了睡觉吃喝拉撒一样不缺的人物,也要赚钱、钻空子、投机取巧谋私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么一想,顿时就意兴阑珊,一碗饺子快见底时,才又想起什么:“接了单之后怎么办?盛家的女人敢出去吗,不怕被秦家的人半道上给截了?”石嘉信笑了笑:“想化解怨气,能力到一定的水准,根本不需要东奔西走的长途跋涉,盛家的女人从小学习御铃,只要能把死者的头发、死时脚上所穿的鞋子、血或者其它一些跟死者密切相关的东西带入溶洞,凭借铃的感应,就能迫使怨气撞铃,从而听到铃语得到线索。”“只有像盛夏这样半路出家,从来没经过训练,自己胡乱摸索的,才会只能感应随机撞铃的怨气,然后必须去事发地寻找下一步线索——盛清屏是什么都没教她,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逃出去了,谁会想让女儿再过这样的生活呢。”伴着这样的讲述把一碗饺子草草下肚,还真是食不知味,难得石嘉信居然能耐着性子给他讲这么多,岳峰也大致猜到他多半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心中有愧,石嘉信这个人,有些时候有些举动,自私的真是让人杀了他的心都有,但必须承认,如果不是为了尤思,他也坏不到哪里去。既然他愧疚,索性趁热打铁,多从他这里拿点讯息:“那秦家呢,跟盛家这纠缠不休的,怎么回事?”石嘉信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盛家的生意,是我们石家人对外打理,毕业之后,家里很想让我在里头谋一席之地,我帮着联系过几次,所以知道的多。至于盛家和秦家的秘密,我基本上一无所知,你想问,去问盛锦如吧。”问盛锦如?问块木头都比问那老婆子靠谱吧。见岳峰一时间没新的问题,石嘉信起身收拾碗筷,刚把东西都放水槽里搁好拧开水龙头,岳峰的一句话钉子样把他钉在当地:“你昨天晚上,口口声声是为了思思,她没离开对吧,也没死是吗?盛家是不是拿她威胁你了?她也在这对吗?”石嘉信的喉结滚了两下,脸色忽然变的灰白,眸子里浮上一层死气,咽喉里嗬嗬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幸好这个时候,岳峰的手机响了。换好之后,知道他号码的人只有一个,不看来电显岳峰都知道是光头。光头在这头的工程谈的差不多了,下午就乘车走,离开前打电话给岳峰,想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岳峰知道自己这头的情况特殊,也不大想给光头添麻烦,含糊地答了句一切都好,光头迟疑了一下,挂掉之前提醒了他一句:“峰子,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摊上的是什么事,但是是不是平安,总得跟亲近的几个人交代一声。毛哥都打了两遍电话给我了,问我说峰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一遍两遍都是关机啊,你没同意,我也不好跟他说你的情况。你斟酌着看,行的话给要紧的人打个电话吧,免得人家牵肠挂肚的。”挂了电话,岳峰犹豫了好一阵子,还是决定分别给毛哥和洁瑜打个电话,石嘉信依然柱子一样杵在水槽前头,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白色的水花乱喷乱溅,岳峰过去把龙头拧上,说了句:“你慢慢忙,我出去打个电话。”岳峰一直走到村子的外围,靠林子的地方,第一通电话是给毛哥的,天气一天天转暖,尕奈的生意应该不错,因为电话的背景音很杂,感觉上人进人出的,在纷乱的杂音里,岳峰突然分辨出一个人的声音,脱口问了句:“神棍也在?”毛哥没好气:“嗯,在。三十,床位三十。”后半句话,应该是向着客人说的。岳峰怔愣了一下,回想起最近一次跟神棍的通话,有点好笑:“他不是去什么荒郊野外找美女吗?找到了没?”毛哥火大的很:“找个屁!TMD我说出来你都不信,昨天我搁门口坐着,突突突一辆拖拉机开过来,两藏民抬一担架下来,这孙子就在上头趴着呢,还有医院的单子,尾椎骨折,什么哪个椎体错位!尼玛你知道原因是什么吗?这个智障拿自己的屁股去坐一条蚯蚓!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他!”那头响起神棍尖利的声音:“谁?你给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