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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慑人的老妇。“太后,一定要苦苦相逼?”看到少女目光再次平静地对向自己,重新问出这句话来,郭太后眸中冷笑凝然,不徐不疾的叩住自己腕上的念珠把玩道:“你的婢子毒害哀家,你以为,如今你还有与哀家问话的资格?”郭太后的话笃定而自信,换来的却是少女一记轻笑,郭太后手中一紧,几乎在她皱眉的同时,便听得外面响起宫人焦急的声音。“长孙殿下,您还未通报——”郭太后几乎嗤笑般看向座下淡然自若的少女道:“原来,你以为寻来东宫便能洗清罪责?”实在是天真又可笑。顾砚龄也听到殿外的叫嚣声,却是眉目都不动一下,只是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微微扬起头,端庄而自如的溢出了一个字。“不。”下一刻,少女将手中的杯盏递到嘴边微抿了一口,放下手的同时,嘴角微微勾起清冷的角度。“便是凭我一人之力,也要力挽狂澜。”话语说完的那一刻,郭太后冷笑依旧,少女却是手中一松,只听得“哐当——”一声,茶杯应声碎地,碎片碰撞在地上弹起割破了少女上好的衣裙。几乎是同时,那声音似乎陡然惊醒了郭太后,更惊惶了殿外紧赶的萧译。第二百四十六章“长孙殿下,长孙殿下——”当甩开一众宫婢疾步走进来看见殿中的一幕眸中一震,只见殿内一片狼藉,郭太后案边躺着一个婢子,而殷红可怖的血正渐渐地蔓延开来,浸红了地毯。“龄儿!”萧译脸色一变,连忙紧张的上前,只看到少女闻声微微转身,脸色却是极为难看,嘴唇泛着异样的颜色,在萧译惊滞的同时,少女微微伸手,可下一刻,少女就如一阵风拂过的柳絮,原本伸出的手虚乏的落下,像是累极了般,身子软软的朝下倒去。萧译惊得脑中轰然,几乎身体里的血液都停滞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疾步赶了上去,一把托住少女的身子,当感觉到少女气息越发虚弱时,萧译几乎极近唤了一声,怀中的少女却像是睡着了,蝶翼般纤密的睫毛垂下一片隐隐,一动不动。萧译当即一把抱起顾砚龄,看也未曾看上面怒然的郭太后,提步临走的那一刻,少年周身泛着冷冽而危险的气息,漠然地扫了眼钳制着绛朱的内侍,只侧首对随行的檀墨沉声道:“将绛朱带回毓庆宫。”“慢着!”话音一落,萧译当即凛然转身,谁知身后却陡然响起郭太后厉然的声音。“这个奴婢胆敢谋害哀家,岂能任你们带走?”郭太后慑人的目光几乎要穿透背对自己的少年,随即狠戾地扫过那些内侍道:“来人,将所有可疑的人都给哀家拦住,一个也不许走。”“谁敢妄动——”少年寒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惊得众人都身形一凛,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丝,更何况是去抓人。“你——”郭太后气的喉头一哽,她作为大兴堂堂的太后,还能被一个小小的皇孙给掣肘了?“萧译,你是要造反吗?哀家身为太后,你的孝道又到哪里去了?”话音一落,郭太后厉然指着少年怀中的人道:“你要为这样一个小小的丫头,忤逆哀家?”萧译唇角漠然勾起,看也未曾看一眼,只冷然而笃定的抬头直逼郭太后道:“顾砚龄是我未来的妻子,更是我大兴的未来的长孙妃,如今她既与太后您的婢子都中了毒,我自会查的一清二楚,给太后您和我妻一个公道,何来忤逆孝道之说。”话音落尽,萧译的眸子噙着冷沉的杀意扫向众人道:“今日长孙妃若无事便罢,若有事,今日拦我者,杀无赦!”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后退了一步,原本奉命拦路的内侍吓得险些腿软,其中一个更是战战兢兢的瘫在地上。萧译冷然提步,当那瘫在地上的内侍无意间挡了去路,萧译当即抬脚踹过去道:“滚——”可怜那内侍被踹的生疼,却是连喊叫都不敢,连忙退着让路,少年下一刻几乎是迅疾地抱着少女一路跑了出去。当殿内再次陷入寂静,一种瘆人的寒意渐渐将人包围,好似滴上一滴水,也会立即成冰。“废物,都是废物——”郭太后气急的将桌案上的一切都掀了个干干净净,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砸碎的声音,众人被惊得噤声不语,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郭太后却是气的身子后仰倒了下去,榆嬷嬷知道郭太后这是老毛病犯了,连忙上前战战兢兢的替郭太后抚着胸腔,替其顺着气息。郭太后却是怒不可遏的靠在榻上,不住地喘息着,手中紧紧攥着腕子上那传念珠,那团火焰般的怒气几乎无法克制,郭太后手中用力之下,当即将腕上的珠子扯断,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那被外力扯断的珠子打在案上,掉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去,将徐太医给哀家速速传召来!”榆嬷嬷听到郭太后的声音,忙应声下去了,郭太后冷冷的看着身旁死去的婢子,手中紧紧攥着,眸中的杀意几乎夺眶欲出。小小的丫头竟想反将她一军,也要看有没有能耐!“不许动!”当看到有人犹豫地要上前将那婢子拖走,以免污了主子的眼,郭太后却是厉然出声,吓得那人当即颤颤巍巍的退了回去。郭太后冷冰冰的看着脚下渐渐僵硬的死尸,没有一丝畏惧,相反,眸中却是闪着一丝微茫。这厢萧译抱着顾砚龄朝毓庆宫赶去,正在檀墨喘着气跟随时,少年却是陡然侧首道:“抄近路,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将徐院判绊住,如何都不能叫他去慈宁宫。”檀墨闻言微微一愣,当即明白什么般,连忙转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而当萧译到达毓庆宫时,吴院判已然等候在那,未等吴院判行礼,萧译将顾砚龄安置妥当,连忙道:“无需虚礼,快来诊治。”吴院判见此也不啰嗦,隔着帘子便将丝帕搭在少女的手上,安静的问脉来。不过片刻,吴院判又出声道:“臣斗胆看看顾姑娘的眼睛。”在萧译的默许下,吴院判掀开帐幔,轻轻翻了翻少女阖上的眼皮,沉吟之下,当他再一次覆上脉搏时,便不由舒了口气般道:“殿下放心,顾姑娘是中了毒,只是毒性并不十分强,不会危及性命,只是有些伤了身子,只怕得要好好调养数月才下的了床。”一直站在床边的少年眉角稍稍松了口气,眸光有几分复杂,在吴院判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盒,拿出一枚药丸和着水捣碎,命人给少女服下时,便道:“此药有寻常的解毒之效,虽不能解此毒,但也能减轻顾姑娘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