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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当即粼粼的闪着光,笑的合不拢嘴的拍掌道:“好,好,少亭啊,你家的孩子与我们的阿译配的好,都生的跟那画儿上的一样。”这话一出,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在顾正德的示意下,顾砚龄恭敬而有礼地上前行了礼。裕王爷摆手和蔼如亲人般道:“都起来吧,起来吧。”说到这儿,裕王爷转而拉着顾正德手,如说贴心话般道:“今日是奉着皇差来,没有给咱们孩子带上东西,待下次正经的婚宴上,我便让我家的老婆子带上一份孩子们喜欢的东西来。”顾正德闻言,笑着道:“王爷能到敝府,已是我们顾家上下的福气了。”裕王爷听了嘿嘿一笑,如老小孩儿般指着顾正德眯眼道:“你呀,还是会说话。”说着裕王爷琢磨了下,这才看着眼前的少女道:“如今几岁了,及笄了没?”顾砚龄闻言柔声道:“回裕王爷,臣女十四,年底便要及笄了。”“正好,正好。”裕王爷笑着抚掌道:“我们老婆子正愁着孙子多,孙女儿少,看了几个孙子的冠礼,还未去过女儿家的笄礼,不如这样。”裕王爷转头兴致颇高的看着顾正德道:“让我们老婆子为你们家孩子做笄礼的正宾如何。”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然,这可是天大的脸面,裕王妃年轻时便是京城出了名的德才兼备,至今年过五十,已然四世同堂,是圈子里最为尊贵的皇族夫人,旁人的笄礼想请还不定请的来,如今裕王爷却是主动让裕王妃做顾砚龄及笄礼的正宾,只怕会震动京城。顾正德闻言当即激动道:“这是阿九的福气,臣谢王爷。”看着顾家上下皆兴然的行礼答谢,裕王爷笑着摆手道:“嗳,可别一声谢就回了我,我今日来,除了代陛下主持,也是为了蹭你们这府中的陈年佳酿的。”裕王爷是出了名的爱酒如命,众人当即笑然出声,顾正德连忙道:“有,有,知道王爷要来,臣将酒窖里存了五十年的花雕都取出来了。”裕王爷一听,激动的好像闻到味儿一般,动了动鼻子道:“哎哟,哎哟,好东西,好东西,快快快,先把定婚礼主持了,咱们老哥俩儿好好喝喝去。”听到裕王爷因激动而混乱的称呼,顾正德忙笑着道:“好,好。”当严惟章命宫人将一应的首饰,金银,绸缎等摆放好,将账本递到顾正德手中,由傅老太太亲自过目,看着上面稀有的珍玩封赏,顾正德当即与傅老太太恭敬的跪下去,顾氏上下也皆随之而跪。这时一位女官走出来,众人一看不由微惊,原来正是徐言的嫡孙徐成君,只见其微微颔首,恭敬地将自己亲手草拟,由皇帝印章的贺词展开,一字一句颇为有力的读出来。待到余音绕梁之时,顾正德难掩激动道:“臣之孙女自幼平庸,不曾想得圣上指婚为长孙妃,臣已惊喜万分,仰望圣恩,如今圣上又送来贵重物品,且如此丰厚,臣实在感激不尽,不知以何言奏谢矣。”徐成君恭谨地将贺词合上递给顾正德,在众人之间不便多言,只将目光对上眼前的顾砚龄,微微颔首。“奴婢祝贺阁老,阁老夫人。”在顾正德笑然回应间,徐成君静静地看着眼前明眸善睐,满是光华的少女,一种淡淡的失落与嫉妒从心间微微流出。数月前,她与她站在同一步石阶上,而从今往后,作为长孙妃的顾砚龄将会越走越高,而自己……徐成君的心中微微抽痛,不由移开目光时,却是看到了一旁修长而玉立的少年,手中紧紧一攥,终究退至后面去。待正统而隆重的定婚礼结束后,顾正德带着顾府上下诚恳叩拜,向远在乾清宫的建恒帝表示一片感激之心。待到一切交待完,定婚宴正式开始,男眷一席在花厅,由顾正德与顾氏子孙,及谢昀共同招待。女眷自然在后园,由傅老太太和两个儿媳,携同今日的主角顾砚龄负责。在一片祝福与欣然中,定国公府达到了兴致的高潮,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将这连理之喜烘托到了极致,直到夜幕降临,顾正德与傅老太太又邀请众人前去听戏。请的正是苏州昆曲中最红的班子,听得众人连连赞叹。眼看着一轮明月挂在柳梢头,隔着曲折的浮水游廊,谢昀听着阁楼之上婉转悱恻的昆曲儿,眸中却是多了几分说不清的冷清,与阁楼里的热闹相比,或许这样安静的站着,看着明月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听着耳畔悄悄的虫吟之声,更适合他。“醉卧温柔香语中,是长醉不愿醒暮暮朝朝忆相逢,上天作弄绝吾圣。慨叹上天太不公,佳人已逝无人应……”微风携着淡淡的水汽,将阁楼一律残音吹来,谢昀眸中微微失神,不由黯然一笑。唱的,原来是一曲。力拔山兮的吴王夫差,成全了心底的西施与范蠡。倒也,应景。“昀公子。”第二百四十章佳人佳音陡然的声音让谢昀微微一怔,转过头时,身着留仙裙的少女静静站在游廊弯曲处,一袭微风轻轻摇曳,吹得少女的裙子微微翻起,月光悄悄洒下,使得少女隐隐有了几分仙气。“崔姑娘。”少女抿着恰如其分的笑走上前来,二人之间却是留出了适当的距离。“昀公子一人在此?”看到少女微微诧异的眸子,谢昀看了看远处水面上热闹的阁楼,随即收回目光,淡而笑道:“许是酒劲上来了,便出来走走。”崔知晚闻言看了看对面人,未从脸上看出丝毫过饮的模样,且向来听闻谢家人善饮,可见这话不实。想到此,崔知晚不由笑着轻摇头,当真是君子,便是借口都不善说。“崔姑娘怎么也出来了?”崔知晚闻言抬起头来,对上谢昀问询的眸子,轻声抿笑道:“许是不喜这般悲伤的曲子,便在那楼阁上转了转,却正好凭栏看到公子在此,知晚可是打扰到你了?”少女的眸子如星辰一般,微微闪亮,谢昀淡笑着摇了摇头,随即问道:“姑娘以为这是悲曲?可旁人不都为其中的圆满而感动?”少女听了这话,捻裙轻轻走了几步,与谢昀擦肩而过,走至谢昀的身后,平静地伸手拂过游廊栏杆上的水珠道:“西施与范蠡的确圆满了,可夫差倾尽了所有,却是失了自己毕生所爱,成了千夫所指的亡国昏君。”说到这儿,少女微微偏过头来,声音温柔道:“这对夫差而言,难道不悲伤。”不知为何,谢昀只觉得心弦陡然被勾动,手中不由微微一紧,脸色虽无异,可眸中却多了几分黯然。“那崔姑娘以为,这样的局,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