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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温柔的笑意,语中满是关切。“快坐吧,外面夜深露重的,可没寒着吧。”少年如玉的脸上仍然缺了几分常人的颜色,闻言当即转身坐了下去,握拳轻咳了两声,语中温和道:“出门他们替儿臣带上了斗篷,不曾受凉,母妃莫为儿臣担忧。”成贵妃闻言放心地点了点头,笑着夸赞道:“你身边伺候的人倒是有心的,该赏。”说完成贵妃侧首看了眼随珠,随珠当即会意地点头,萧衍将这一幕落入眼中,神情依旧温和,可他却极为明白,成贵妃于在他面前扮慈母的事上,从来都是不遗余力的。将念头压在心底,萧衍神情自然的抬头轻声道:“母妃唤儿臣来,可是有何事?”成贵妃闻言唇边的笑意格外温和明显,随即抿唇道:“你表姨母家的女儿阿珺就快进京了,那孩子不错,我想将她留在京里,到时候为她选一门不错的亲事,也算是替你姨母了却了一桩心事。”萧衍心里略一沉吟,便想起了这位表姨母,原是成贵妃的表妹,与成贵妃这般相比只是王家的旁系,因而许的人家虽也是书香富贵人家,却并不是高门大户,再加之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表姨母已是极少与王家联系。只是前几日听闻这表姨母的丈夫刚逝,如今也是一人抚养女儿的新寡罢了。成贵妃将这样一个出身的孩子召进京,打算留下来,定不会是真的心生喜欢,愿意为之谋出路,萧衍唇角微冷,以他看,这个孩子进京不过是成贵妃的一颗棋子,一颗可以用婚姻来巩固成贵妃背后势力的棋子。想来,成贵妃不是欲将其送给父皇,牵制宫中其他势力,便是要送给那些王公朝臣,用以拉拢了。他的这位母亲,从来都不做毫无意义,只得善名的事情。这一点,他再明白不过了。“阿珺入宫的事,我已经向你父皇说了,你父皇想着那孩子能陪我做个伴,也应了,到时候她进京了,我少不了要替她办一场小宴,宴请京城几位同龄的姑娘,到时候也引了叫她认识认识,日后有了伴,总不至于生出寄人篱下的感觉。”萧衍闻言点了点头,语中难掩温和与赞同。“母亲替表妹想的极为周到。”成贵妃闻言,语气颇为柔和,却是有些感慨道:“你姨母如今不易,那孩子也可怜,总该有人疼的。”说到这儿,成贵妃不由唏嘘了一声,在一片寂静中,再看向眼前的少年时,眸中更多了几分东西。“这一次宴上,那顾家姑娘必是要来的,你们这许久未见,总是要熟络熟络,我是颇喜欢那孩子的。”萧衍闻言眸中微微一亮,随即浮过一丝笑意,明里是为了替他那个表妹结识同龄的姑娘,终究,也只是为了自己一心盘算的联姻铺路而已。她母妃这个以爱之名,实在是有些讽刺。“儿臣知道了。”成贵妃见眼前的少年神情温和,极为恭谨地应了声,心下也是极为满意,随即笑着点了点头。琉璃院。顾砚龄正盘腿坐在暖炕上,手执一只狼毫,正一笔一划的练着字,下一刻软帘被打开,少女几乎是同时停下了笔,转过头来。“姑娘。”怀珠恭敬地行了礼,座上穿着杏白寝衣的少女微微颔首,随即道:“起吧。”怀珠起身之时,少女已然转回头,继续练着手头上的字,却是语中淡淡道:“听闻,昭懋长公主去了坤宁宫?”怀珠微微抬起头来,对于少女灵通的消息并不意外,毕竟,这内阁是设在宫内的,若身为阁老的顾老太爷连这都未听说过,只怕这阁老的椅子也坐不稳了。更何况,少女的母亲,世子夫人和翊坤宫的宁贵妃,也是极亲的关系,有什么体己话是不能说的。透过悬挂的琉璃灯,炕上的少女穿着杏白的寝衣衬得更是肌肤胜雪,坐在那臻首峨眉让人觉得,原来真的美人,不论是做什么,都能像一副画一样。难怪,能叫殿下如此上心。见半天未有人回话,顾砚龄眸中微微一凝,随即偏过头来正欲说话,谁知却是正对上怀珠打量的眼神,不由怔楞了一下。那怀珠也未想到少女会陡然转过头来,方才那眼里的一丝不耐她自然也是收在眼中,当即敛了心神,看来,她们姑娘也是着急了。怀珠心下这般想着,嘴上也不含糊,极为小心翼翼道:“姑娘放心,殿下也叫奴婢跟您说,教您放心,这件事他自有对付,让您莫要为此伤神。”顾砚龄闻言点了点头,既然萧译这般说,那也该是胸有成竹的,想来也无需她去做些什么。少女想着不由转过头去继续写着字,脱口道:“知道了,你去吧。”可话刚落出口,少女陡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什么叫她放心?什么叫她莫要伤神?那萧陵又不是要跟她联姻,与她什么干系?想到此顾砚龄不由抬起头来,却是见那怀珠唇角含着晦莫的笑意,已然急忙打了帘出去,软帘落下的那一瞬间,她分明瞧到了怀珠眼中的一丝促狭。即便再后知后觉,她也该明白其中的意思了。顾砚龄登时觉得脸上一红,暗恨自己不该多嘴问一句。他跟萧陵结不结的成亲,和她有什么干系了。想到此,少女一时有些被促狭的语滞,不由赌气般的继续埋头练字,想着平心静气。可谁知,练字非但不能让她精心,反倒心跳的越发快了,那写出来的字分明也浮躁了些。而就在这时,醅碧与绛朱走了进来,却是恰好瞥到了少女几乎红透了的脸,在灯下显得更为招人怜,不由有些愣。难道,屋里的地龙烧的太热了?第一百二十九章求赐婚转眼这深秋最后的时光已然打马而过,初冬的冷冽也渐渐裹挟而来,清晨的廊下还凝着寒气,廊檐的水滴在廊下的台矶上,竟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那庭前的枝叶之上,更是落下了一层霜来。乾清宫外的宫人都在小心地朝地上泼着尚还冒着热气的水,将角落那些薄薄的冰消融,明明额际还冒着汗,一阵冷风吹来,却是觉得脸上干的紧绷,几乎一吹就要裂开一般。皇帝此刻坐在东暖阁中,魏安穿过层层庄严而肃穆的明黄帐幔,两手交在身前,神情极为谦恭而小心,迈着极轻的步子,朝着建恒帝所在的书房去。书房内点着龙涎香,建恒帝穿着明黄绣有金色盘龙的盘领窄袖常服,腰间嵌着玉带,正坐在书案后,批改着案上的奏章。“皇上。”建恒帝闻声只抬了抬眼皮,虽是未说话,周身的气势却是极强,让人觉得不怒自威。“长公主